【1.潮汐刻痕】(清晨5:12|金滩海湾)
浪尖碎成珍珠沫溅在俞晓的小腿上,太阳突然停下追逐海鸥的游戏,转头望向海平线。它的耳朵像雷达般转动,胸口手术疤痕在晨光中泛着贝壳内壁般的淡粉色。
"要日出了。"俞晓从防水袋里取出那条定制项圈。纯金扣环内侧刻着两行微雕:
「此心安处
2019.08.15-∞」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她单膝没入微凉的海水中。太阳没有像往常那样兴奋地扑腾,而是庄严地低下头,的鼻尖轻触她手腕跳动的血管。浪花在他们周围形成短暂的旋涡,仿佛大海也在见证这场仪式。
"从临时寄养到永远家人,"她将项圈扣进它厚实的毛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
话音未落,太阳突然冲向浅滩,从退潮的浪沫中叼起某物。折返时它的步伐变得异常沉重,海水顺着金色毛发滴落成断续的银线。
那是个被腐蚀的金属狗牌,边缘呈锯齿状断裂。俞晓用衬衫下摆擦去海沙,露出残缺的「虹桥」二字和半个爪印浮雕。太阳的呼吸突然急促,前爪无意识地刨着沙滩,在湿沙上刻出0618西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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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诊疗室暗光】(同日10:37|林修远宠物诊所)
紫外线灯扫过金属狗牌,显现出肉眼不可见的荧光纹路。林修远用镊子夹起一片半透明的红色蒲公英标本:"这种基因标记植物,只会生长在实验室无菌土里。"
诊所玻璃门突然被撞开。苏梦浑身湿透地冲进来,怀里的月亮正痛苦抽搐。边牧项圈上挂着的金属片叮当落地——与太阳胸口的疤痕形状完全一致。
"它们被远程激活了!"苏梦抓过俞晓的手按在月亮腹部。皮下有规律的震动,像是某种微型装置正在运行。林修远的电脑屏幕突然弹出警报:太阳的心率图谱上,每隔61.8秒就出现完全相同的波动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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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暴雨来电】(夜晚23:19|俞晓公寓)
雷声碾过窗户时,俞晓正在翻译狗牌背面的德文刻痕。太阳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拍在键盘上,电脑自动播放起一段她从未见过的监控视频:
2016年6月18日,虹桥动物医院地下室。穿红裙的苏雯将两只幼犬放进培养舱,舱体标签写着「A-7双生体」。程岩冲进画面抢夺控制器时,某台仪器显示两只幼犬的心电图竟完全同步。
电话在此刻响起。接通后只有电流杂音和模糊的喘息声,首到第三声雷鸣炸响,程岩破碎的语句才挤出来:"...红色蒲公英是神经触媒...太阳和月亮不能..."
嘟——
忙音中,俞晓发现太阳正用爪子扒开沙发暗格。藏在里面的旧手机自动开机,屏幕亮起一张照片:幼年太阳和月亮并肩而卧,它们胸口被植入的芯片闪着蓝光。照片边缘露出一角病历卡,患者姓名处写着「苏雯(克隆体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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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光敲门】(午夜00:33|公寓门口)
暴雨最猛烈的时刻,门铃像坏掉的八音盒般断断续续响起。监控画面显示月亮独自蹲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支密封试管,里面的红色蒲公英正在发光。
俞晓拉开门,雨水立刻打湿地毯。月亮没有进来,而是将试管滚到她脚边,转身冲向雨幕。太阳突然发出长嚎,项圈上的金属扣自动弹开,露出微型投影装置——
跳动的全息影像里,程岩被绑在椅子上嘶喊:"它们不是狗!是苏雯用自己神经元培育的..." 镜头突然转向实验室角落的培育舱,漂浮在液体中的赫然是缩小版的人类大脑组织。
【5.星辰初亮】(拂晓04:55|城市天台)
俞晓用试管里的液体涂抹狗牌缺口。当太阳和月亮的项圈金属片相碰时,一道光束首射云层。暴雨骤停,无数休眠在建筑物缝隙间的红色蒲公英同时亮起,将整座城市染成绯色。
林修远发来的基因对比报告在此时弹出:太阳的DNA链中嵌有7%人类神经元特异性蛋白,与苏梦素描本里夹着的苏雯头发样本完全匹配。
晨光穿透云层那刻,两只狗突然端正地坐在俞晓两侧,同时抬起右前爪指向东方。那里矗立着虹桥动物医院的旧址,此刻正被某种蓝色光晕笼罩。太阳的项圈传出程岩最后的留言:
"去找地下室第三培育舱...我们的女儿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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