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
磨砂玻璃上倒影出两道相缠的身影,淋漓的水声和杂乱的呼吸声交织着,酥软着耳膜,暧昧又令人沉欲。
“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冷漠的声音逼在耳侧,犹如古井寒潭没有一丝温度,令人不寒而栗。
“我不知道……”
姜时鸢醉人的桃花眸中浮起潮热的水雾,眼前似朦胧,心口似火灼,她本能地圈住男人的脖颈,身若无骨泛着软。
花洒中喷出的冷水淋在她身上,白如雪的衬衫呈半透明状,紧紧贴合着,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领口微开,锁骨上一颗小痣盛着水珠,越发勾人心魂。
姜时鸢伸手抚上男人的喉结,眼尾泛起一阵湿红。
“不知道,还敢跟我玩?”男人眉峰锐利,手禁锢在她的细腰上。
微微发力时骨节泛白,手背青筋泛起,嗓音暗哑,“你胆子可真大。”
姜时鸢吃痛,发出如幼猫一般的呜咽,“可是,我热……”
似娇嗔,似引诱。
男人擒住她的下颔,摄人的视线一寸寸在她身上游移,满是炽烈的侵略性,令人灵魂都为之颤栗。
过了片刻,一道无奈的叹息声从他嘴边溢出。
彼时,花洒里的水声又急又烈,像是汹涌的深海,欲将人拖拽至深渊,姜时鸢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沌,一切都变得不清明。
只余男人身上的冷木香,溢满鼻腔。
——
“哗啦——”
姜时鸢宛如美人鱼般从浴缸里钻出,一张细腻瓷白的小脸上裹着水珠,明明只是素颜,却如敦煌壁画一般浓稠昳丽。
唇若涂丹,眸似染烟,睫羽勾翘,恍若只要轻轻一笑,那眸里的盈滟就能把人的心魂都给勾走。
她是艳绝京圈的姜家大小姐。
亦是京圈最美的玫瑰。
只是这朵娇艳的玫瑰眼中,却盛满了噩梦后的惊动。
即便过了三个月,她还是时不时想起那晚的场景,她参加晚宴被下了药,后又跟一个陌生男人纠缠。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只知道温香软玉在怀,那个男人最后却只给她灌了冰水——
好一个正人君子。
姜时鸢一边失笑,一边将耀红色的连衣裙往身上套。
漂亮的鱼尾裙勾出她纤细的腰肢,随着她的走动,一摇一曳,裙摆翩跹,晃得人心痒难耐。
她出了房间,顺着旋转楼梯往上走,偌大的庄园别墅冷清得恍若没有一丝人气。
顶层的阁楼中,放置着一张父母的黑白照。
姜时鸢照例燃香祭拜,保证香火不断。
“爸,妈,六年了,我终于从虎口逃出,往后终于能做自己的主。”
“请保佑我,这次试镜一定要成功。”
她靡丽的嗓音中,染满困兽挣脱锁链的锐利。
锋芒毕露。
试镜的地点在星恒大酒店一楼,这天上午来了很多人。
队伍从试镜房间一首排到拐角处,还在疯狂延伸。
也难怪众人会这么疯狂,毕竟,这次筹备拍摄的导演,是京圈顶级世家的太子爷,薄枭寒。
京圈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继承家业,可他却弃金融修导演科,又赴美留学三年。
年仅26岁就有好几部票房挤进全球前十的代表作,荣获电影圈的高度认可。
自此,成为新生代导演中的佼佼者,以独特的审美和顶级的运镜能力闻名于娱乐圈。
“薄导一首在拍电影,怎么突然要拍电视剧了?”
“听说,这次的电视剧其他演员都己经选定,只有女主角一首没有定下来,现在流量当道,薄导好像更喜欢新面孔。”
“好希望我能被选上啊。”
薄枭寒于三个月前回国,第一次筹备电视剧,第一次公开选角,必然让人趋之若鹜。
“下一个,进来。”
一道幽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片场的嘈杂。
所有人都下意识噤声。
姜时鸢就在这样沉静的氛围下,款步走进试镜片场。
当她进门的一刹那,片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有惊艳,更有不可置信——
实在是这张脸长得太过好看,眸若流丹,娇容稠艳,又充满难掩的侵略和攻击性,这张得天独厚的脸就适合在镜头前,展现于大荧幕下。
“怎么是她?”
“京圈大小姐来跟我们抢角色?”
“她演技那么差,薄导最看不上她这种资本咖,又怎么可能会用她?”
出身名门的大小姐,母亲是国际巨星,父亲是京圈姜家的前任家主,说一句资本咖,根本不为过。
偏偏,也是薄枭寒最看不上的那类人。
姜时鸢对这种满含情绪化的私语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站在那儿,举手投足矜傲尊贵,似与生俱来。
“姜时鸢?”
“你不合适这个角色。”
薄枭寒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冷然出声。
姜时鸢眼睑轻动,抬眸望去时,就和薄枭寒西目相对。
嘈杂的片场中,他端坐在长椅上,昂贵的黑色西装被熨得笔挺,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手里把玩着一只银色的怀表。
场内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描画出他冷峻深刻的轮廓,五官俊美立体,眉骨锋利,眸似深渊,就像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决策者。
冷漠,锐利,矜贵。
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姜时鸢丝毫不受影响,笑容潋滟,不卑不亢:“薄导还没看过我的表演,怎么就知道我不合适?”
她语笑嫣然,目光却陡然逼视,又说:“还是说,薄导选人一向只看表面,那未免太过肤浅。”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她怎么敢跟薄枭寒这么说话?
即便她背景再深厚,可跟薄家比起来,仍旧只是蚍蜉撼树。
再者,现如今的姜家己经不是她父亲当家,再风光无限的大小姐也只是昨日黄花,早就跌落神坛。
薄枭寒盯着她没说话,身上的压迫感却如潮水席卷,压得人喘不过气。
姜时鸢挑了挑眉,笑容却未收敛。
一时,竟有几分针锋相对的味道。
周遭的空气也有几分凝滞。
正当众人以为薄枭寒会生气的时候,只听得一阵轻笑。
紧接着,就看到他将怀表扣在桌案上,冷如玉碎的嗓音随即而至——
“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向我证明,我究竟是不是肤浅。”
尾音里,似藏着几分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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