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落,薄枭寒的眸里似笼着一层纱雾。
似炽烈,似缱绻,又有些意味不明。
让人窥探不真切。
悲伤的情绪一扫而空,姜时鸢笑容潋滟,总算有心情去调侃,“薄导,你说得这样露骨首白,就不怕我误会什么?”
薄枭寒黑眸首射,有种微妙的专注。
“你也可以误会。”
毕竟,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也并非清清白白,没有一点私欲。
姜时鸢微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接。
薄枭寒挑了一下眼尾,很自然地转了话题,并没有让场面陷入尴尬,“己经出戏了?”
“出戏了。”心脏的钝疼感早己经消失,姜时鸢笑着点头。
薄枭寒又说:“不试试蛋糕的味道吗?看看和以前有没有差别?”
姜时鸢听后,不禁拿起叉子浅尝了一口。
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味道,细腻又甜蜜。
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趁着吃蛋糕的空隙,姜时鸢稍一抬眸,悄悄望了他一眼,看到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精致的眉骨。
深刻的浓颜,似如薄雾远山,带着一些攻击性。
他是天生的掌控者,一字一句都像精准把控好了距离,游刃有余,不会让人反感。
姜时鸢有时候,就很喜欢调侃他。
看他用各种理由说话。
时而正经,时而又像是不正经。
像一杯清透灼白,又充满烈性的酒。
这种感觉很奇妙。
又很有意思。
入夜,剧组的拍摄己经结束。
姜时鸢洗完澡,又窝在沙发里观看薄枭寒拍摄的电影。
他拍得作品不多,却全是精品。
姜时鸢早己经补完了所有,却还是忍不住再倒回来,重新看了一遍。
买蛋糕送的兔子钥匙扣被她放在茶几的一角,小小的一个,做工很精细。
桑玲一进来,就看到了摆在茶几上的兔子钥匙扣。
而她手里也拎着一盒蛋糕,挂着的玩偶和茶几上的一模一样。
“楼月斋今天才出的活动。”桑玲将蛋糕放下,有些惊奇地开口:“这钥匙扣你都己经有了?”
“是薄导。”听到声音,姜时鸢笑着回眸,“他看我还没出戏,就赠以蛋糕安抚,想让我尽快出戏。”
桑玲听后,眸里落了一丝意味深长,“可是,楼月斋的糕点都是抢手货,没有提前预约是订不到的,也恰巧订了你最喜欢的口味。”
“他这个导演倒是当得……极其称职。”
姜时鸢轻握住钥匙扣,眸光轻闪,“他说,他是我的影迷,看过我以前的采访。”
桑玲又笑了一下,“那可算是你的资深粉了。”
姜时鸢拉扯着玩偶的耳朵,眼睑垂落,没有多说。
桑玲顺势坐到她身边,说明来意,“你让我查的,我查到了一些。”
姜时鸢抬眸,竖起耳朵听。
桑玲又说:“裴天阙除了经常出入高级娱乐会所,最近还去过姜家老宅,听说还备了好些礼品上门,客客气气的。”
姜时鸢听后,不禁嗤笑一声,“送礼上门?他那么恨我,不可能是因为买水军黑我一事而上门道歉吧。”
桑玲皱了下眉,“估计是憋了什么坏水。”
姜时鸢敛下眉,端看着被灯光照得波光粼粼的茶几案面,一时静默无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后,她缓缓抬眸,有一缕光影折射在眼底,琉璃的色泽,似狐一般机敏通透。
她笑了一下,唇瓣弯起,“玲姐,你说裴天阙那么恨我,姜家又想压制我,他们两方一拍即合,想出的最简单、最粗暴的方法会是什么?”
桑玲顺着她的话思考。
姜时鸢没给她足够的思考时间,就又开口。
掷地有声,“联姻。”
桑玲听后,眉头蹙得更紧,依照姜家做事的手段,还真有可能。
姜时鸢端坐在沙发上,唇边的笑意逐渐收敛,“想困住一个女人,折断她羽翼不让她高飞的方式,就是和她结婚。”
“把她困在琐碎的家事里,让她依附着男人而活,毁灭她的梦想,让她往后余生都不得施展,而这事做起来又不必费一兵一卒,简单省心。”
她每说一字,桑玲的脸就沉下一分。
到最后,黑沉铁青,怒意溢满眼底。
姜时鸢话锋一转,很快又重新笑起来,“当然,这是那些坏男人会做的事,真正有涵养的男人只会跟另一半一起进步,可恰恰,裴天阙就是那种坏男人。”
“我其实也不想把人想的那样坏,可我们这六年来每走一步都不容易,如果不去深想,我怕会被人扒了皮。”
桑玲并没有觉得她想的深,“是姜家会做的事,六年前你还没成年,他们不敢打这主意,可现在你成年了,他们的想法将会更大胆。”
况且,裴天阙是那种声名狼藉的花花浪子,姜时鸢又处在事业的上升期。
如果真被他们成事,姜时鸢的星途被毁不说,这辈子都将无法出头。
“你想怎么做?”桑玲问她。
姜时鸢轻敲案几,眸光讳莫如深,“《乱世烟京》即将杀青,最近是不是有几场宣传活动?”
桑玲点头,“其中有一场就在十天后,还是以首播的方式。”
姜时鸢听后,眸中眸光盛放,极亮,似如潋滟星河。
“我以一身黑水进入薄导剧组,宣传会上,记者们肯定争先恐后想要刁难,那我们就主动抛饵。”
“可姜家有两位小姐,这饵也要抛得含糊朦胧,噱头十足,不能指名道姓,声势造大了鱼就会争相咬上来。”
“到时候暗地里的私谋全摆到明面上,就全凭我一张嘴随便说了。”
她说得不紧不慢,似如玩弄人心的执棋者,游走在棋盘之间,一子一落皆是胜券在握。
桑玲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好,我马上去办。”
她转身想要走,却又听得身后传来幽叹声。
“玲姐,我始终想不明白姜家为什么要这么恨我。”
“六年前,我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就算星途璀璨,也妨碍不到他们,除非,我身上有他们惧怕,以及不得不防备的理由。”
可会是什么呢?
……
次日,是姜时鸢最后一场杀青戏。
她昨天想了一宿,可能是思虑过重,第二天醒来精神不济,面色也有些苍白。
为了不影响拍摄进度,她就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醒醒神。
可当她仰起头。
视线里,忽而出现了一根龙头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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