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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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做局2

 

《灭口》第二部做局2

深夜,上海弄堂深处 - 绸布店后门

陈良坤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地撞开绸布店的后门,几乎瘫倒在地。店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高窗。

绸布店老板 - 老周 (军统上海站资深潜伏人员)瞬间惊醒,从枕头下摸出手枪,无声地闪到门后阴影里。他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屏息观察,确认只有陈良坤一人,且后面没有“尾巴”跟得太紧。他敏锐地嗅到空气中不仅有血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日特常用的某种特殊消毒水气味(暗示陈良坤可能在无意识中接触过日特据点)。

陈良坤喘息着,声音嘶哑:“老...老周?是我...陈良坤...被76号和日本宪兵...追捕...”

老周没有放松警惕,压低声音,枪口依然指着阴影:“口令?”(他必须确认眼前这个狼狈的人没有被胁迫或冒充)。

陈良坤挣扎着说出一个只有军统内部高层才知晓的、极其隐秘的、与当前日期无关的备用紧急口令。(这个口令本身可能因时间久远或高层泄密存在风险)。

老周这才迅速上前,将他拖入内室,麻利地反锁后门,拉严所有窗帘。他检查陈良坤的伤势(主要是皮外伤和脱力),同时快速低声询问:“怎么回事?三天前你是不是被捕了?怎么暴露的?”

陈良坤:“三天前那个晚上纯粹意外!你那晚的帮助我本来己经逃离了日特追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小泽盯上了,拿枪指着我...…就这样被他们送进去了特高科。小泽不知道怎么拿到我在南京时期的...一份旧档案...里面有...有漏洞...来不及解释了!” 他抓住老周的手腕,眼神急切而绝望:“听我说!明天...明天上午八点,霞飞路‘白玫瑰’咖啡馆,靠窗第三桌...接头暗号:‘问君能有几多愁’,回令:‘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事关‘鼹鼠’计划...务必...务必传到总部!”

陈良坤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极力回忆什么,又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他提到“旧档案”时,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和心虚。老周作为资深特工,捕捉到了这一丝异常,心中警铃大作:这份“旧档案”漏洞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日本人故意放出的诱饵?陈良坤此时的状态,是恐惧过度,还是...别有用心?他是否真的值得信任?这个接头信息是救命稻草,还是死亡陷阱?

此时,远处传来清晰的警哨声和狗吠声,追捕的脚步声在弄堂口响起,手电光柱开始晃动。敌人逼近的速度远超预期!

老周一机灵立马问道:你怎么逃出来的?老周知道进了特高科出来的都是死人!他一个活人、你叛变了?老周拿枪指着陈良坤。

陈良坤叹了口气说道:没有,我假装叛变,故意带着特务出来指认站长,他们信以为真。就让我带路去十六铺码头守株待兔。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快到涵洞口不远处,我跳进江里,并悄悄摸进涵洞口沿着排水管道一路狂奔逃到这里。看着老周一付鬼才信的样子,陈良坤补上一句:上海站现在一切正常就是证明!我没有叛变。

老周将信将疑说道:“走!不能待在这里了!” 他迅速打开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墙暗格(里面空间狭窄,仅容一人蜷缩,且有简陋通风口),将陈良坤塞进去:“别出声!死也别出来!除非听到三长两短的敲击!” 他快速清理地上的血迹,撒上店里常备的染料粉末掩盖气味。

绸布店内/外 - 追捕与周旋

76号的特务和日本宪兵粗暴地砸 门。老周深吸一口气,换上惊恐而谄媚的商人面孔,一边喊着“来了来了,军爷息怒”,一边小跑过去开门。

特务头目朱子五(吴西宝的心腹)凶神恶煞地闯进来,用手电筒西处乱照:“看到一个人跑进来吗?受了伤的!”

老周点头哈腰,一脸后怕:“看...看到了!三天前有个人撞进来,吓死我了。我还没看清脸,他又从后门跑了!还抢走了我的小、小~老周吉吉巴巴本来想说小黄鱼,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不是找事吗!让特务知道你店里有小黄鱼!你这个还能开下去。

特务头目狐疑地盯着老周,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老东西,少了什么?说、别耍花样!我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带伤的人过来?扯什么蛋。搜!” 手下如狼似虎地开始翻箱倒柜。

老周傻傻的看着他们,喃喃的说:晚上没有看到人,三天前有个人从我店串一窜而过,带着风吹走了客户布料尺寸留下的纸条,就少了这个。

一个特务看似随意地踢翻了一匹布,布匹滚落,恰好撞向隐藏暗格的那面墙!老周的心脏几乎停跳。万幸,暗格设计巧妙,撞击声听起来像是空心的墙体结构,并未引起怀疑。另一个特务则用刺刀随意戳刺悬挂的布匹,锋利的刀尖几次擦着暗格通风口掠过。陈良坤在黑暗中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冷汗浸透伤口,剧痛钻心。

朱子五搜查无果,目光阴鸷地再次盯住老周:“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要是让我们知道你窝藏要犯...”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周浑身发抖,赌咒发誓:“不敢不敢!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军爷!”

特务们冷哼一声,带人呼啸而去,但临走前,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悄悄隐入绸布店对面的阴影中,显然是要留下暗哨监视!

绸布店内室 (暗哨视线外)

确认敌人暂时离开且留下暗哨后,老周知道事态紧急到了极点。陈良坤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留在这里,整个联络点和自己必死无疑。送他出去,九死一生。更要命的是,陈良坤传递的接头信息和他本人的状态疑点重重。

老周没有立刻放出陈良坤。他点燃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眼神锐利如刀,压低声音对暗格里的陈良坤说:“陈副站长!为了确保信息能传出去,也为了你我的安全,有些话现在必须说清楚。那份‘旧档案’,到底是什么漏洞?日本人为什么能拿到?还有,你刚才的眼神告诉我,你没说全!”

陈良坤在暗格里沉默了几秒,声音带着痛苦和挣扎:“档案...档案里有我早年一次行动的报告,那次行动...失败了,死了人...报告里我隐瞒了一些细节...一些能证明我...我并非完全忠于...的证据。我不知道日本人怎么拿到的!也许是...是李士群!他一首想抓我的把柄!”

老周心中一凛:陈良坤果然有把柄!这解释了他为何如此恐惧。但这是否就是全部?李士群牵扯进来,事情更复杂了。

老周:“好,我暂时信你。但你现在是烫手山芋。日本人、76号都在抓你。我这里被盯死了。我有一条极其危险的备用逃生通道,九死一生,你走不走?”

陈良坤毫不犹豫:“走!留在这里是等死!”

老周所谓的“逃生通道”,其实是利用店铺下方一条废弃的、狭窄且充满秽物的旧排水管,通向两条街外的一个公共厕所粪池。这条通道极其隐秘,但臭气熏天,空间狭窄,爬行困难,且出口同样危险。老周严肃警告:“通道尽头是粪池,爬出去后立刻混入人群,一刻不停!我会安排人接应,但只能在你确认绝对安全后才会出现。接头点不变,但时间提前半小时!如果明天七点半你没到‘白玫瑰’,或接应人发现异常,信息立刻作废,副站长自求多福!” 老周在陈良坤没有完全确认没有叛变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老周打开暗格旁的另一个极其隐蔽的入口。恶臭扑面而来。陈良坤咬咬牙,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军统秘密发报点

老周在确认陈良坤进入管道后(听到里面微弱的爬行声),立刻去二楼阁楼上,快速写下电文内容,拆开一块砖,将纸条捏成团,将手插伸进去并反手挪出对方房间的砖,将纸团放入其中,并将砖块归位。这是老周能安全深入敌后的非常规手段,他让自己的小组,利用第三人租下隔壁相连的房屋,然后就能做到自己足不出户传递信息,确保万无一失。即便是自己的店被严密监控,敌人根本想不到老周有这一招。而小组内的内部情报交流与工作安排,老周都通过不见面而保持信息畅通。情报人员只在约定时间过来送情报或拿走情报,并时根本没有人,安全性极为可靠。然后通过另一条稳动的极其隐秘的线路联系军统上海站或首接联系重庆总部!且没有人知道这个店与外面的联系。

老周发给重庆电文内容(加密):

“青鸟”(陈良坤代号)暴露,也有可能己叛变。正遭日伪全力追捕,有外伤,伤势不明。

其声称因早年“南京旧档”漏洞暴露,疑与李士群有关。其状态存疑,传递信息时情绪不稳,或有隐瞒。

其传递紧急情报:明日07:30(实际时间,对总部报真实时间),霞飞路“白玫瑰”咖啡馆,窗三桌,暗号“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事关“鼹鼠”。(注:接头时间对总部报真实提前后的时间,对陈良坤也说了提前,但对日伪可能泄露的仍是八点)

“青鸟”己通过“秽道”转移,九死一生。若其被捕,以日人手段,恐难守密。“鼹鼠”计划及我沪上网络危殆!

强烈建议:1. 立即评估“青鸟”忠诚度及旧档风险;2. 准备“白玫瑰”接头点极端预案(接应/清除/观察);3. 重点查明“旧档”泄露源,李士群嫌疑重大!

另:据“青鸟”暗示及近期情报交叉印证,李士群(菲斯路76号)与重庆、西北及日方均有暧昧接触,其脚踏三船行为己引发日方高层震怒,杀心己起!建议总部密切关注此变局,或可利用。

最后我现己处危险中,要不要撤离请总部评估定夺。

日本梅机关

一份截获的、残缺不全的加密电文片段(可能是军统发报时被日方侦测到,但未能完全破译)被送到梅机关长长影佐祯昭面前。

电文中能破译出的关键词刺眼地显示:“青鸟...暴露...李士群...旧档...鼹鼠...白玫瑰...接头...脚踏...杀心...” 影佐祯昭脸色铁青。他身边一个面容阴冷的高级参谋井上坊(土肥原贤二安插的亲信)冷冷地说:“影佐阁下,看来李士群桑的手,伸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长,还要不干净。‘青鸟’的暴露居然和他有关?他不仅脚踩三只船,还敢动我们精心布置的棋子?‘鼹鼠’计划是我们的最高机密之一,他竟敢染指!这份电文,坐实了他不可饶恕的背叛!” (军统故意利用残缺电文,火上浇油,坐实李士群的“罪证”)

影佐祯昭沉默片刻,眼中杀机毕露:“李士群...己经失去了作为棋子的价值,变成了一颗必须拔除的毒瘤。他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菲斯路76号...需要一次彻底的‘清扫’了。不过,在动手之前,要榨干他最后的价值。利用他,把军统在‘白玫瑰’的网,给我一网打尽!让76号的人去打头阵!”

参谋微微鞠躬:“嗨!属下立刻安排。另外,关于‘青鸟’...是否启动‘唤醒’程序?他此刻最脆弱,或许是最佳时机。” 影佐祯昭眯起眼:“不。再等等。让子弹飞一会儿。看他能不能活过今晚,看他明天会不会出现在‘白玫瑰’。如果他出现...那就有趣了。如果他死了...也省了我们的事。”

陈良坤是山本参谋长故意放走的还有真逃走的?他会不会就是这个“沉睡棋子”?影佐祯昭想。

菲斯路76号 - 李士群公馆

李士群同样听到了风声(可能是76号在绸布店没抓到人,或是他在特高课的内线传来的模糊警告)。他烦躁地在书房踱步。

心腹进来低声报告:“主任,日本人那边...气氛不对。影佐那边对我们的人突然加强了‘保护’。另外,追捕陈良坤的人回报,他最后消失在“同福绸缎庄”附近,但没抓到人。

还有...侦听班好像截到一段指向我们的密电...”

李士群猛地停下,脸色煞白:“指向我们?说我们什么?”

心腹:“具体没破译全,但提到了您的名字...还有‘旧档’、‘鼹鼠’、‘脚踏...船’之类的词...”

李士群如遭雷击,跌坐在椅子上。他知道日本人最忌讳什么。“旧档”?难道是那件事被日本人知道了?“脚踏三船”?日本人终于要对他动手了?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查!给我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捅刀子!是陈良坤那个王八蛋?还是?或者...是重庆、西北那边故意泄露嫁祸?不...最有可能的,就是日本人自己!他们想卸磨杀驴!”

李士群看着窗外戒备森严的日本警卫(名为保护,实为监视),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他意识到自己己经身处绝境。他必须自救!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明天...‘白玫瑰’...不管是陈良坤,还是军统的人...必须抓到活口!只有拿到关键人证,证明我的‘清白’...或者,拿到足够和日本人谈判的筹码,才有一线生机!”

李士群深知自己也被逼入绝境,成为困兽,自己的清白将利用“白玫瑰”来洗……

陈良坤满脸污秽,精疲力竭地从公共厕所的粪池里艰难爬出,瘫倒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剧烈喘息。他警惕地环顾西周昏暗的黎明街道,远处似乎有巡逻兵的皮靴声。他挣扎着爬起,踉跄地融入早起的人流,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眼神中混杂着求生欲、恐惧以及一丝深藏的、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日本人?军统?西北?自己会不会成为弃子!

他有活下去的本钱,有过得好的奔头,还有……

陈良坤还在胡思乱想!

绸布店对面阴影里,监视者阴冷的眼睛,一刻不停……

一辆人力三轮车在野外毫无目的的拉着,坐在车上的一个人不停着敲打着发报键,在敲打完最后一个字,伸手烧掉刚才发报的纸条,军统独立小组发报员张一凡伸了个懒腰,对着利用拉人力车的潜伏特工王源和说:好了,我们回去,记得把发报机埋回去。

好!王源和道。

梅机关,影佐祯昭在地图上“白玫瑰”的位置画了一个血红的圈。

菲斯路76号书房,李士群盯着桌上的手枪和一份伪造的、准备用来嫁祸他人的“证据”档案,眼神疯狂而绝望。

“白玫瑰”咖啡馆的招牌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时间:早上7点15分。距离约定的接头时间(对陈良坤和老周是7:30,对日伪是8点,对江一锋小泽是 9: 30),还有15分钟。三方势力(军统想接头/观察/清除,日伪想围捕/利用李士群,李士群想抓人自保)如同三股致命的暗流,即将在这个小小的咖啡馆猛烈碰撞!而身份成谜、身处漩涡中心的陈良坤,正带着一个可能致命的秘密和一颗可能被“唤醒”的心,奔向这个死亡陷阱...

请看做局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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