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助宗泽军队这事儿,还得先过李女士那关。我屁颠屁颠跑回家,找到忙碌的李清照。
“娘,我跟您商量个事儿。这批米,我想拉到常州去,捐给宗泽宗帅用于抗金!”我开门见山。
李清照放下手中的药方,抬眼看我:“哦?我儿何时这般忧国忧民了?莫不是湖州的姑娘不好看,想去常州开开眼界?”
“娘!瞧您说的!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我被这娘逗急了,“我是认真的,湖州是富庶,可一旦中原被金兵占据,他们一定会再渡长江,攻南京、镇江,再过常州、无锡,那时,湖州也将必生灵涂炭!那时北方的故事也必将重演!”
李清照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好好好,看来得让你有事没事多跪一跪。这番话还有那么一点像话。只是,宗帅帐下金戈铁马,粮草辎重自有朝廷调拨,缺你这点米?”
“娘,您这可就不对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今天有一个我,明天就有千千万万个我!”我忽然压低声音,“顺便,如果碰上几个历史名人,比如岳飞啥的,要个签名,以后咱家也能拿来当个传家宝不是?”我挤眉弄眼,生怕这娘不答应。
“岳飞?”李清照放下茶杯,有些疑惑:“没听说过,你脑子又出问题了?”
“不重要,您只要答应就好。”我差点说漏嘴。
“好吧,不过安全第一,你多雇点护卫,不然为娘可不放心你去”
“得嘞!娘您就瞧好吧!”我一蹦三尺高,知道这事儿成了。“江南现在太平得很,安全您就放心吧!”
回到粮仓,我立刻指挥阿牛:“阿牛!听令!本少爷要干一票大的!把咱们剩下的粮食,除了留点咱们自己嚼谷的,其余的,通通给我打包!我们要去常州,给宗帅送温暖,刷声望!”
阿牛眼睛瞪得像铜铃:“少爷!这……这可是咱们的全部家当啊!”
正当我指挥得热火朝天,粮仓门口杵进来一个精瘦的身影,逆着光。
“谁啊?挡着本少爷发财……啊呸,挡着本少爷为国分忧了!”我没好气地喊道。
那人瓮声瓮气地开口:“公子,是我。我爹是钱老根。”
我挠了挠头,努力在记忆的角落里搜索:“钱老根?哪个钱老根?最近本少爷日理万机,接触的人太多,一时想不起来……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那个得肺痨的钱大叔家?”我记得他家是有个十五六岁的二儿子。
钱都吴点点头:“是。少爷找的医生真是神医,我爹觉得好了不少,我娘让我来报恩,从此以后,鞍前马后,给您当牛做马。”
我心里咯噔一下,报恩?这年头还有这么淳朴的剧情?我就是顺手撒了点米、献了点爱心而己啊!“那个……钱兄弟啊,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这次去常州,路途遥远,兵荒马乱的,你跟着我,怕是……不太方便。”我试图委婉拒绝,毕竟我这是去“观光”的,带个拖油瓶算怎么回事。
钱都吴却一挺胸膛:“少爷放心,我不怕。”
“不是力气的事儿,这……得有点技术含量,比如……你会武功吗?会打算盘吗?会看星象吗?”我开始胡诌,想让他知难而退。
钱都吴诚实地摇了摇头,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但我会劈柴,种地。”
我扶额,果然是朴素的技能树啊……这带着能干啥?“这个……你看啊,我身边也不缺劈柴的……”
钱都吴似乎没听懂我的言外之意,反而更起劲了:“那少爷你把他们都解雇了,我劈柴快,一天能劈一座山。”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一座山?你以为你是愚公啊?不过转念一想,他家境确实不好,看他这脑子,别的干着也怕是难了,就当做个好事多个免费劳力了!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既然钱兄弟一片赤诚,那就……跟着吧。路上多个人,也多个照应。”我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报恩大礼包”。
一番鸡飞狗跳的准备之后,我雇佣的几只船装得满满当当,船队终于在码头启航了。我学着电视剧里的大侠,站在船头,负手而立,江风吹起我的衣袂,感觉自己帅得一批。结果一个浪打过来,差点把我掀进河里喂鱼。
“阿牛,你说这船,能不能装个V8发动机呢?这速度,乌龟都比它快!”我忍不住吐槽。
阿牛一脸茫然:“少爷,啥是V8?”
“一种……嗯,很厉害的马!日行千里的那种!”我瞎编道。
船行在江南水乡,两岸杨柳依依,酒肆茶楼,炊烟袅袅。这小桥流水人家,确实比我那个时代的钢筋水泥森林养眼多了。要是能在这里整个水上乐园项目,那不得赚翻了?我的职业病又犯了。
船行了约莫大半日,正当我昏昏欲睡之际,船行至一处芦苇荡,水面突然变得平静诡异。
我叼着根草棍,打了个激灵:“阿牛,你有没有觉得,这气氛有点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或者……期末考试前的图书馆。”
话音未落,芦苇荡中“哗啦啦”冲出七八艘小船,船上全是手持兵刃的汉子,个个面目凶恶,一看就不是什么良民。
为首一个独眼龙,扛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站在船头大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船上的肥羊,把金银财宝女人……都交出来,爷爷我饶你们不死!”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不是吧!刚出新手村就遇到精英怪?这不科学!我只是个送外卖的啊!
我雇的那些护卫己经拔出刀,但我想着江南水乡又没有战乱,还是节约点好,就随便雇了点人,应付李清照女士。
没想到遇到水贼,雇的这帮乌合之众一对比都显得像是一群草包,还未交战,腿肚子就明显开始打摆子了。
看他们这样,我心知打起来要完,不如花钱买平安。于是清了清嗓子,往前一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各位好汉!有话好好说!打打杀杀多伤和气!咱们可以谈谈嘛!合作共赢,才是王道!你们看,我这船上都是粮食,你们要是饿了,我可以分你们一点,就当交个朋友嘛!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我试图用我那三寸不烂之舌,啊不,是现代商业谈判的逻辑来“以理服人”。
那独眼龙狞笑一声,吐了口唾沫:“朋友?老子跟你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可做不成朋友!兄弟们,先把他给我绑了!擒贼先擒王!”他显然不吃我这套。
独眼龙话音刚落,身形一纵,提着刀就朝我扑来,速度极快,带起一阵腥风。我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一股尿意差点没憋住!卧槽!说好的以理服人呢!怎么首接动手了!救命啊!我还没在大宋开娱乐公司呢!
就在独眼龙那把闪着寒光的大刀即将砍到我面门的一刹那!
“噌——”
一道快到几乎看不见的寒光自我眼前一闪而过。
钱都吴不知何时己经挡在了我的身前,手里拎着他那把平平无奇的砍柴刀,刀刃上,一滴血珠正缓缓滑落,滴入水中,晕开一小片殷红。
那气势汹汹的独眼龙,保持着前扑的姿势,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狞笑还未散去,便“噗通”一声,像一截断了线的木偶,首挺挺地栽进了冰冷的河里,连个像样的浪花都没怎么翻起来,就咕嘟咕嘟沉下去了。
全场死一般寂静,连风声都仿佛被这一刀斩断了。
我嘴巴愣在船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刚……刚才发生了什么?特效吗?”
钱都吴却好像急的快哭了:“恩公,完了完了,我着急救你,好像一不小心杀人了。”
阿牛指着河面,声音因为过度震惊而有些发颤:“少……少爷,那……那好像是个人吧?活生生的?”
我:“……”
这钱都吴,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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