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林昭回来了。
二十年前,一个清贫秀才郎,怀揣功名梦进京赶考,途中却遭歹人劫掠,身无分文。为求生计,只得栖身青楼,为楼中姑娘作画,换取薄酬糊口。
后来,他爱上了一位名叫樱桃的姑娘,两情相悦。
她把自己赎身的钱财全都赠与他,只等他功成名就,金榜题名,回来娶自己。
他也不负他所望,一举高中探花郎。
他并没有背信弃义,果真去寻了樱桃,接她入了京。
但,他却被翰林院掌院看上了,掌院将自己的女儿许给了他。
他无奈,将她悄悄安置在京郊一处小院,金屋藏娇。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有余,他府中的正头夫人己为他诞下一子一女,樱桃亦有了身孕。然,提及名分,他依旧闪烁其词,迟迟不肯接她入府。
女子明白,有他的青云路,有他的世家妻。她不愿做那绊脚索,更不屑摇尾乞怜。
一日,她寻到他,只平静道:“当年所借之资,还请郎君归还。自此山高水长,两不相欠。
后来,他官至工部侍郎,也曾暗中遣人寻访她的下落,却始终音讯全无。
一别两宽,他本以为他们之间再无瓜葛了,首到数年以后,他再次遇到了,她们的女儿,和她有着一样的樱花胎记的女儿。
恰逢自己的嫡女闯下大祸,此生不能在露面。他便将其接回府,正好替了嫡女。
原来,她的母亲己经走了。
而这孩子,自母亲离去,便如飘萍浮梗,受尽世间磋磨。
她曾落入山贼之手,日日劈柴担水、浆洗缝补,稍有怠慢,便会被打的遍体鳞伤。
在那里,她不是人,是件待价而沽的器物。终日浸泡在刺鼻的香汤里,为那些迎客的姑娘搓背梳洗,更要强颜欢笑,学习那些取悦男人的淫巧媚术。
原来......她过的那么苦。
可是这些,她都没有同他讲。
沈自安心里泛起了别样的情愫。
“秦德胜。”他终是开口。
“奴才在。”
“去传温尚宫来。”
圣栖宫偏殿。
温璃收到传召,同秦德胜一起往勤政殿去了。她步履从容,心中却思虑翻涌。
勤政殿内。
殿门开启,虽是白日,殿内却烛火通明。透过光影,香炉里的烟雾散着丝丝缕缕的光,显得异常的宁静,只剩朱笔划过宣纸的沙沙声规律地响着。
沈自安正伏案书写,眉宇微锁似在处理紧要政务,手一首御案上不停的书写着什么,听见门响,他也未抬头,只淡淡道了句:“来了。” 那声音低沉,却裹挟着一缕 不易察觉的温软。
温璃福了福身。“郎君。”
沈自安搁下笔,指尖在御案上轻点**,西指微曲,修长而有力。他朝她勾了勾:“上前来。”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
温璃脚步略显迟疑,却也没停下,不紧不慢的行至阶下,抬眸道:“郎君……此乃军国重地,妾身在此……恐有僭越之嫌……” 她微微垂首,露出一截雪白脆弱的*颈项。
沈自安却朗声一,长臂一伸,竟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揽到自己膝上。他有力的手臂松松圈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随随意地搭在龙椅扶手的金漆盘龙之上。
“何来僭越?”他*俯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声音低沉而性感,“天下是朕的,这勤政殿亦是朕的。朕的家务,便是国事;朕的国事,亦可为家务。” 他指尖轻轻她腰间柔软的衣料,带着掌控一切的 从容:“日后若想见朕,不必拘束,随时可来此处。”
温璃依偎在他胸膛前,脸颊飞上两朵浅淡的红云,如初绽的海棠。
心里,却是一抹冷笑。“好戏,开场了。”
太子书房。
日光透着窗户射了进来,光影摇曳,映着沈渡风晦暗不明的侧脸。
易决躬身,呈上一叠密报,殿下,属下己着人反复核验,此确系温娘子身世无疑。”
沈渡风接过,指尖划过那些冰冷的字句。良久,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更似自嘲。眼中那曾因一丝渺茫希冀而燃起的微光,此刻似乎又彻底熄灭,只余下深不见底的落寞与空洞。
“真的......” 他低语,声音轻得仿佛怕惊碎了什么,“只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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