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阿灼跌落在碎石间,向来伶牙俐齿的小剑灵此刻嘴角溢血,怀中紧抱的青铜碎片边缘还在滴落黑液。
那液体与月魇兽所化的如出一辙,腐蚀得她袖口嘶嘶冒烟。
“主人……”阿灼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秘境核心……被人篡改了禁制……”
霍砚秋一把扣住她手腕,冥火顺着经脉灌入,强行稳住了她即将溃散的灵体:“说清楚。”
阿灼痛苦地蜷缩起来,剑穗上的霜花铃铛叮咚乱响:“是、是监察使的‘断魂锁’……他们早就在等你们……”
江破月蹲下身,指尖挑起剑灵下巴。阿灼本能地瑟缩,却在对上她那双银白竖瞳时怔住——那双眼睛深处,隐约浮动着与青铜碎片上如出一辙的古老符文。
“温知雪?”江破月冷笑,“那个医修?”
阿灼尚未回答,远处突然传来破空声!
三支玄铁箭呈品字形射来,箭身缠绕着猩红锁链。霍砚秋折扇一展,冥火化作屏障,却在接触箭矢的瞬间被某种力量抵消——
“铛!”
江破月徒手抓住其中一支,掌心被腐蚀得血肉模糊。她盯着箭尾刻着的霜花标记,忽然笑了:“果然是她。”
混战在血月下持续。西大宗门弟子死伤过半,残余的月魇兽却突然调转方向,齐齐扑向西南角的岩缝——那里藏着个浑身笼罩在斗篷里的身影。
霍砚秋的毒针比江破月的月光先到。
三千根泛着紫芒的细针暴雨般倾泻,却在距离目标三尺时诡异地悬停。斗篷人轻笑一声,袖中飞出一串铜钱,每枚钱孔都精准套住一根毒针。
“霍公子。”温知雪掀开兜帽,杏眼里满是无奈,“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
“温医师。”霍砚秋也笑,笑意未达眼底,“在别人剑灵身上下咒,就是医者仁心?”
温知雪尚未答话,江破月己经闪到她身后,月光爪刃抵住她后心:“监察使大人好手段,连剑灵都能策反。”
“策反?”温知雪摇头,突然翻腕亮出掌心——那里嵌着半枚青铜碎片,正与阿灼怀中的严丝合缝,“是回收。”
碎片拼合的刹那,整个秘境剧烈震颤!悬浮孤岛开始崩塌,血月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江破月突然发现自己的蚀月之力正在逆流,而霍砚秋右眼的紫芒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
“你们以为自己在反抗命运?”温知雪叹息,“不过是重复三百年前的悲剧。”
岩缝中突然刺出十二道锁链,每根锁链顶端都连着枚青铜铃铛。
江破月旋身避开,却见霍砚秋站在原地没动,任由锁链贯穿他的肩膀!
“你——!”
鲜血喷溅在她脸上,温热腥甜。霍砚秋却像感觉不到疼,反而借着锁链拉扯之力瞬间逼近温知雪,折扇横切她咽喉!
温知雪暴退,仍被划出一道血痕。她难以置信地摸向脖颈:“你明明中了断魂锁……”
“因为锁链是假的。”江破月突然开口,月光在掌心凝成一面镜子,“真的锁链早在三十息前就被他换了。”
镜中映出的景象让温知雪脸色骤变——本该束缚霍砚秋的锁链,此刻正捆着三只元婴期月魇兽,而锁链另一端……握在江玉璃手里。
“不可能!”温知雪猛地捏碎铜钱,“我明明看见……”
“看见他受伤?”江破月嗤笑,“那血是他用冥火幻化的。”
霍砚秋肩头的贯穿伤果然开始消散。他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袖,袖口滑落的却不是血,而是几缕紫黑色火苗:“监察使的幻术,不及我十一。”
温知雪突然笑了。她摘下耳坠捏碎,翡翠碎片落地化作三丈高的青铜巨门。
门缝里渗出粘稠黑雾,隐约可见无数双苍白的手在扒扯门框。
“既然骗不过你们……”她后退着融入黑雾,“那就让‘归墟’来审判吧!”
巨门轰然洞开。
狂暴的吸力瞬间掀飞半数修士,江破月将月光爪刃深深插进地面,仍被拖得向前滑行。
霍砚秋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冥火化作长绳缠住两人腰身。
“现在信我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扫过她染血的耳垂,“监察使才是抽取你灵脉的真凶。”
江破月盯着巨门内翻涌的景象——那里面分明是江家禁地的血池,池底沉着十二具青铜棺。
而最中央那具棺材的盖子,正在被什么东西从内部顶开……
“霍砚秋。”她突然唤他全名,“你早知道温知雪是叛徒?”
“不。”他凝视着巨门,右眼紫芒大盛,“但我早知道……监察使都是‘守棺人’。”
阿灼的尖叫突然响起:“主人小心——!”
巨门内探出的不再是手,而是一柄横贯天地的青铜巨剑。剑身上刻着八个滴血的大字:
「蚀月墨渊,永镇归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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