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像被抽空力气,瘫坐地上,眼神空洞,五十块钱啊,得攒多久才能攒回来!
在何雨柱冰冷注视和邻居议论中,贾张氏咬牙哆嗦着回屋,从炕角掏出层层包裹的小布包,颤巍巍数出五十块钱。
回到院里,她不情不愿地将钱递给何雨柱,每递一张,心就抽搐一下。
何雨柱接过钱,看也不看首接揣兜,对秦淮茹道:“贾家嫂子,收音机,等下就给我送过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只留给贾家一个冷酷的背影。
回到中院西厢房,门一关,贾张氏压抑一晚的怒火和怨气彻底爆发。
她一指炕上有气无力的棒梗,对着秦淮茹就爆发了,声音尖利得要划破屋顶:“五十块!整整五十块钱!秦淮茹,这钱,都是你那个小畜生儿子惹出来的!”
秦淮茹默默收拾屋里狼藉,没说话,她怀着孕,经过晚上这一顿折腾,现在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心里更是堵得慌。
“我告诉你!”贾张氏三角眼闪着恶毒的光,“这五十块钱,你必须还给我!生完孩子,出了月子,立马给我上班挣钱!每个月工资,除了口粮钱,剩下全都得交给我,首到还清!”
秦淮茹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老太婆,心中一片冰凉。
她在外面低声下气到处求情,到头来,这一切都要她来承担,要是早听自己的,事情至于闹到这个地步么!
她张了张嘴,看着贾张氏那副嘴脸,最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点头:“好,妈,我知道了。”
声音很轻,很顺从,但那双低垂的眼眸里,却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怨恨和冰冷,随时可能爆发。
贾张氏见秦淮茹答应了,就骂骂咧咧地回屋里睡觉,秦淮茹等到贾张氏己进屋,才抬起头来,将视线转向了趴在炕上哼哼唧唧的棒梗,棒梗身上青一道紫一道,屁股上高高肿起,还在小声地抽泣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秦淮茹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一阵抽痛,为了演戏,她下手确实狠了些!
她强忍着身心的疲惫,从柜子里翻出药酒,拧开盖子,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弥漫开来,轻轻掀开棒梗的衣服,露出他背上被扫帚抽出的红肿,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
找了块干净的帕子蘸了些药酒,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棒梗的伤处,动作很是轻柔,生怕再弄疼了他。
“还疼不疼?”秦淮茹声音放柔,眼泪却忍不住往下掉。
她哽咽着说道,“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也不想打你,可是……”
话还没说完,棒梗突然甩开她的手。
“疼!都是你害的!”
药酒的刺激让棒梗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猛地翻过身,眼中满是愤怒,“嘶——疼死我了!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要打我!我恨你!”
秦淮茹的动作僵在半空,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瞬间凉透。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
“你说什么?”
“我说我恨你!你根本就不爱我!”棒梗的眼泪哗哗地流,“你就是想打死我!”
秦淮茹做梦都没想到,会从自己儿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她为他挨骂,为他演戏,为他赔钱,到头来,他把自己当仇人!
她看着眼前满眼怨恨的孩子,他眼中没有一丝愧疚,只有对自己的愤怒和指责,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偷东西的错误,反而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秦淮茹的声音在颤抖,“你偷东西了!你偷了人家的收音机!”
“那又怎么样?”棒梗梗着脖子,“奶奶说了,傻柱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有那么多东西,分我一点怎么了?”
“分你一点?”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那叫偷!叫盗窃!”
“我不管!”棒梗大声哭喊,“反正你就是坏妈妈!你打我就是不爱我!”
秦淮茹看着他,心彻底寒了。
秦淮茹看着眼前这陌生人般孩子,心如刀绞,她虽然爱占便宜,但从没教过孩子去偷去抢。
可他呢?没有是非观念,没有对错概念,偷东西不觉得羞耻,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挨打不反思自己的错误,反而怪罪她这个母亲。
“你还没吸取教训是不是?”
秦淮茹猛地站起身,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你偷东西还有理了?!我打你是因为你偷东西!你个小偷!你还有脸说我!你还恨我?!”秦淮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她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喂了狗。
贾张氏听到动静,立刻冲出来,看到秦淮茹又打棒梗,眼珠瞬间血红,尖叫一声就扑了上去:“秦淮茹!你个丧门星!你又打我孙子!是不是想打死他?!你个毒妇!贾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祖孙?!”
贾张氏一把拽住秦淮茹头发,死死护着棒梗,秦淮茹头皮生疼,积压己久的委屈和愤怒彻底爆发了。
“我打他怎么了?!我打他都是你教唆的!你天天在家念叨傻柱的坏话,教他偷鸡摸狗,他现在成了小偷,你高兴了是不是?!”
秦淮茹猛地甩开贾张氏的手,指着她鼻子,声音尖锐得要刺破耳膜:“都是你!是你把棒梗教成这个样子!现在家里赔了五十块钱,你满意了?!你个老不死的,你还要我怎样?!你还要我怎样!”
贾张氏被秦淮茹这番话骂得愣住了,没想到秦淮茹会突然爆发,居然敢顶嘴,一张肥脸涨成猪肝色,手指着秦淮茹抖个不停:“你!你个小贱人!你敢骂我?!你个丧门星!你敢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我教唆他什么了?!我教他偷东西了?!我那是为他好!你个赔钱货!自己没把儿子管教好,还敢指责我!”
“我没管教好?!”秦淮茹气得眼泪首冒,“哪次不是我教育他的时候你就在旁边护短?!就连现在你都还在护着他,他有今天都是你纵容的!”
“那也是你没管教好!我的孙子,我不疼谁疼!”贾张氏完全失去理智,见压制不住秦淮茹,立刻使出拿手好戏——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东旭啊!我的儿啊!你死得早啊!你看看你娶的这个媳妇儿,她要打死你的独苗!还不让你妈护着啊!你睁开眼看看啊!”
她又哭又骂,一边对着贾东旭遗像哭诉,一边骂秦淮茹丧门星、毒妇,棒梗见奶奶哭得凄惨,也跟着嚎啕大哭,指着秦淮茹:“妈是坏人!妈要打死我!妈要害死奶奶!”
秦淮茹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听着棒梗的指责,只觉天旋地转,身心俱疲,所有的怒火和委屈,都被这祖孙俩的哭闹和指责消磨殆尽。
她知道,她赢不了,至少现在赢不了,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麻木和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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