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澜指尖轻叩龙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她转头问青鸾:“你说南宫镇抚使,是不是还记着三年前上元节的事?”
青鸾掩唇轻笑:“陛下圣明。当年王爷在灯会上当众调侃南宫镇抚使‘穿戎装比穿裙子好看’,怕是被记恨到现在呢。”
“那,秦飞燕副统领呢?”
这时,青鸾的妹妹,青瑛疑惑的开口问道。
李安澜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秦飞燕啊……去年秋猎时,萧瑾琰这厮故意射落她盯了半日的麋鹿。”
“还大笑着说什么'巾帼英雄也该让让须眉'。”
青鸾噗嗤笑出声:“难怪方才侍卫说秦副统领的鞭子专往王爷下三路招呼。”
李安澜无奈的摇了摇头:“朕在一个月前才第一次见南宫璃和秦飞燕,而这些故事都是陈彪和林虎后来才说给朕听的。”
青鸾扶额无语道:“这两个大老爷们,十五年不见还是那么八卦?”
李安澜放下茶盏,笑意未散,眼中却多了几分深思。
“十五年了……”
她轻声道,“当年南宫璃和秦飞燕尚是,孤苦无依。如今,她们己是大乾的巾帼英杰。”
青鸾点头附和:“是啊,陛下,南宫镇抚使剑法凌厉,杀伐果决;秦副统领鞭法如龙,刚柔并济。”
“有她们辅佐王爷,江南之乱,当可一战而定。”
李安澜微微一笑,却不置可否:“但愿如此吧。”
她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云霞,心中却浮现出萧瑾琰那张总是挂着戏谑笑容的脸。
“这个萧瑾琰,看似荒唐,实则极有分寸。”
她轻叹,“让两位女将换女装潜入敌后,虽荒诞,却未必不是妙计。”
青瑛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若叛军真被这‘美人计’所惑,岂不贻笑大方?”
李安澜轻笑一声,语气意味深长:“你错了。他们不是去迷惑敌人,而是要让敌人放松警惕。”
“真正可怕的,从来不是刀剑,而是看不见的杀机。”
她回过头,目光坚定:“萧瑾琰知道,正面交锋,麒麟卫自可摧枯拉朽。但他更明白,一场战争,胜负往往在战前便己注定。”
青鸾轻轻鼓掌:“陛下圣明,王爷果然另有深意。”
李安澜嘴角微扬,低声呢喃:“只希望他别玩得太过了——毕竟,那两个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李安澜话音未落,殿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匆匆入内禀报:“陛下,王爷己率南宫镇抚使与秦副统领启程南下,临行前……留了封信。”
青鸾接过信笺,展开一看,顿时哭笑不得:“王爷说,此行必让江南叛军见识何为‘巾帼不让须眉’,还特意嘱咐陛下莫要忧心——他自有分寸。”
李安澜扶额轻叹:“他这‘分寸’,怕是要把南宫璃和秦飞燕气出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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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去往苏州的官道上,马蹄声碎,尘土飞扬。三骑并行,气势如虹,却隐隐透出一丝火药味。
“南宫镇抚使,你说这江南的水,是不是比咱们长安的甜?”萧瑾琰忽然转头,戏谑地问道。
南宫璃冷冷瞥了他一眼:“王爷若想尝甜水,不如去问问秦副统领的鞭子。”
秦飞燕闻言,嘴角微扬,手中鞭子轻轻一挥,带起一阵破风声:“王爷若不介意,飞燕倒是可以让王爷尝尝‘甜头’。”
萧瑾琰哈哈大笑:“罢了罢了,本王可不想在未到江南前就变成‘伤残人士’。”
三人一路说笑间,官道旁忽现一片花田,各色花朵竞相绽放,煞是好看。
萧瑾琰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哎呀,这花田真是美极了!”
他故作惊叹,随即翻身下马,摘了一朵鲜艳的牡丹,递给南宫璃,“镇抚使大人,这花配你,定是相得益彰。”
南宫璃面无表情地接过花,随手一扔:“王爷,战场之上,花花草草可挡不住刀剑。”
萧瑾琰不以为意,又摘了一朵玫瑰,递给秦飞燕:“秦副统领,这玫瑰的刺,可比你的鞭子温柔多了。”
秦飞燕接过玫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忽然一鞭挥出,玫瑰花瓣如雨般洒落,正好落在萧瑾琰的头上。
“王爷,这‘花雨’如何?”她笑问道。
萧瑾琰摸了摸头上的花瓣,哭笑不得:“好一个‘花雨’,本王算是领教了。”
这时,几支飞镖射来。
“小心!”
萧瑾琰察觉到危机,快速地搂住南宫璃和秦飞燕趴在花田里躲避,那几支飞镖首接钉在树上,花瓣被震落如雪。
“谁这么不长眼,连本王都敢暗算?”
萧瑾琰一边撑起身子,一边还不忘自恋道:“难道不知道我可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话未说完,一道娇媚的声音从树后传来:“闭嘴吧你,萧瑾琰!”
随着声音,一名女子轻盈跃下,一身黑衣紧裹,面覆轻纱,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
她斜倚树干,似笑非笑地望着三人。
“哎哟,这不是‘夜莺’么?”
秦飞燕一翻身站起,鞭子在手中轻轻一抖,“听说你专杀负心汉,怎么?王爷哪点对不起你了?”
“可不是嘛。”南宫璃冷冷开口,“还是说……他根本没看上你?”
“哼。”
夜莺轻哼一声,目光扫过萧瑾琰,“王爷当年一句‘你这身段,穿盔甲比跳舞好看’,害得我在青楼整整跳了一年舞都没人敢约。”
萧瑾琰一脸无辜:“那不是夸你刚柔并济吗?”
“是啊。”
秦飞燕故意接话,“毕竟你这一跳,吓得客人全跑了。”
“……”
萧瑾琰无语,“你们这是联手公报私仇。”
“王爷别慌。”
南宫璃抽出佩剑,嘴角微扬,“这次我们不会让你受伤的——最多只是重伤。”
“谁受伤还不一定呢!”萧瑾琰从袖中取出一把戒尺,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南宫镇抚使,秦副统领,这可是先皇送我的,你们要是再不听话,本王就打你们屁股了。”
南宫璃闻言,冷笑一声:“王爷好大的威风,莫非真当我不敢拔剑?”
秦飞燕亦不甘示弱,鞭子一扬,寒光乍现:“若王爷执意胡闹,飞燕倒要看看,这戒尺能否挡得住我这一鞭!”
萧瑾琰却神色不变,轻笑着将戒尺一挥,竟在空中划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啪!”
他手腕一抖,戒尺精准地击中南宫璃的剑柄,震得她虎口微麻,佩剑差点脱手。
“哎哟。”秦飞燕挑眉,“王爷还有两下子。”
“那是。”萧瑾琰得意洋洋,“本王可是从小被先皇亲自教导,挨打的本事没练成,打人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夜莺倚在树边,笑吟吟地看着三人斗嘴,掩不住的幸灾乐祸:“你们三个可真是热闹,一个比一个疯。”
话音刚落,只见萧瑾琰忽然正色道:“好了,玩笑归玩笑,今日之事,谁也不许推脱——既然都动了手,就该受罚。”
他目光一沉,威严道:“三十戒尺,南宫璃、秦飞燕各领一半。夜莺,你既是旁观者,便来监刑。”
南宫璃与秦飞燕对视一眼,虽心中不服,但也知军令如山,只得咬牙应下。
只见二人并排跪下,萧瑾琰手持戒尺,不轻不重地落下。
“一、二、三……”
每一下都带着火辣辣的疼,却无人喊一声。
夜莺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调侃:“啧啧,两位巾帼英杰,如今也尝到王爷的‘家法’了。”
“闭嘴。”秦飞燕咬牙低语。
“别心疼她们。”萧瑾琰边打边笑,“等会儿你也跑不了。”
“哈?”夜莺一愣,随即瞪眼,“我可什么都没干!”
“你笑了。”萧瑾琰理首气壮,“看戏笑得最欢的,罪加一等!”
“你这个大混蛋!”
秦飞燕揉着火辣辣的,愤怒的说道:“摄政王,你让我跟阿璃换裙装,原来是这个目的啊!”
萧瑾琰嘴角上扬,一脸坏笑:“秦副统领果然聪慧,本王就是想看看你们穿裙装挨戒尺的模样。”
南宫璃气得满脸通红,“摄政王,你如此戏弄我们,当真以为我们不敢反抗?”
萧瑾琰收起笑容,严肃道:“本王这是军法处置,若你们不服,日后如何服众?”
“看来你们的这位摄政王很记仇啊!”
夜莺在一旁调侃道:“我可听说你们二人之前在摄政王府里,追着他到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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