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双料废柴的荒野大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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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双料废柴的荒野大逃生

 

洞内狭窄的空间里,郭图那声混合着生理性反胃和精神性崩溃的干呕咆哮还在回荡,像给闷罐子又加了一记重锤。外面的狼嚎和诡异的“蹦迪”动静混杂着飘进来,加剧着洞内的荒诞和紧张。

孟霍的额头青筋跳了一下,那句“十年陈的驴粪窖藏”精准地戳中了他此刻手里唯一的倚仗,却毫无英雄救美(男)应有的成就感,只剩下被毒舌刮脸的麻和燥。他甚至觉得自己怀里那块霉豆饼都在嘲笑他——它最多算过期垃圾食品,而他手里这玩意儿,是真·屎!

“别闻了!公则大人!再闻下去命都没了!”孟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强压下把破布团重新塞郭图嘴里的冲动。他抄起那把沾着污物的锈刀(此刻它散发出更加“神异”的光环?),也顾不得郭图袍子上是不是裹着一层同款护体神泥,朝着捆绑郭图手脚的粗糙草绳用力割去!

“别拿那腌臜物靠近我!”郭图虽然浑身无力,脖子却梗得生硬,试图扭动身体躲闪,“吾宁可被狼啃,也强过让这秽物污吾清气……呃!”

“呲啦——”一声闷响,带着一股劣质纤维和金属摩擦特有的怪声。那把糊屎神刀不负众望——刀锋的锈迹和污物成功起到了润滑作用,配合孟霍蛮力一拉,两根手腕粗的草绳应声而断!

力量用猛了!孟霍握着刀的手差点脱臼,腕子一阵酸痛。他来不及多想,又扑向郭图脚踝处的绳索。

郭图得了自由,顾不上手腕脚腕被绳索勒出的血痕火辣辣地疼,也顾不上身体虚软,连滚带爬地就要往洞口光线处挪,嘴里还嘶哑地碎碎念:“速离此不祥秽地!某的竹简…某的筹谋…”

“竹简?还他妈惦记竹简?!”孟霍差点气乐了,三两下割断了他脚踝的绳索,一把揪住郭图松垮的衣领,把他刚抬起半尺的身子又拽得差点趴回地上!“命都快交代了!外面还有三个祖宗等着加餐呢!先逃出去再说!”

他此刻真是体会到了后勤主管对着不懂事的项目组咆哮的心情——资源匮乏,时间紧迫,队友还瞎逼逼!

郭图被拽得一个趔趄,这才算彻底清醒地正视到眼前的危局。洞口传来的狼嚎虽然变了调,成了混乱的追逐和撞击声(像是那头追自己尾巴的蠢狼撞到同伴身上引起的新一轮混乱),但那低吼和爪子刨地的沙沙声依旧清晰可闻!最重要的是,那头一首相对冷静的头狼似乎发出了一声极其愤怒、如同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长嚎,正在尝试重新控制局面!

时间不多了!

“如何出去?”郭图的声音绷紧了,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他下意识看向孟霍手里的刀——眼神里的嫌弃还在,但此刻更添了几分复杂的意味。毕竟,这玩意儿刚把他从粽子里解放出来。

“把你身上那件沾了…咳…‘神清气爽’的袍子扔出去!”孟霍眼珠一转,语速飞快,同时把自己身上那件更破烂的麻布外套也迅速扒了下来,“快!扔到洞口左侧!能扔多远扔多远!它们忌惮这味儿!”

这招是临时起意,能不能成他心里也没底,但手里就这两张散发着“生化武器”气息的牌了!

郭图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丝肉痛。那袍子虽沾了污秽,毕竟是上好衣料,还记录着他的“神泥护体”辉煌(?)时刻。但在孟霍快喷火的眼神注视下,求生欲压倒了一切。他咬着牙,极其麻利地脱下那件脏污的儒生外袍,和孟霍的那件破麻衣一起,奋力朝着洞口左侧的黑暗中扔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洞外那几头狼的咆哮更加暴躁混乱了!它们似乎被这突然飞出的、气息更加“浓郁”的源头吸引了注意力!

“趁现在!往右!跟我来!”孟霍低吼一声,拽起还没从扔袍子状态切换回来的郭图,朝着洞口右侧(刚才他扔“神屎”布卷的岩石平台下方)就往外冲!那里地势稍高,乱石嶙峋,是攀爬逃命的一线生机!

洞口的光线猛地涌入眼中,刺得两人同时眯眼。

外面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混乱!借着惨淡的天光,只见那三头灰狼仿佛陷入了自我崩溃的边缘:一头还在疯狂地原地高速旋转,舌头甩得像根鞭子,眼神涣散地盯着自己飞速移动的尾巴尖,己经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了;另一头被旋转的同伴撞了一下后,正和剩下一头(似乎是头狼)撕咬扭打在一起——大概是在争论该不该把那个旋转陀螺踢出群聊。狼毛乱飞,尘土西起。孟霍扔出去那两件带味的衣服被其中一爪撕破了,碎片挂在灌木上,随风飘荡散发着最后的“神威”。

好机会!

两人不敢多看,朝着那块岩石平台下的斜坡就攀爬!孟霍手脚并用,连推带拽地拉扯着郭图。郭图这位常年动嘴皮子的谋士,显然极少进行攀岩越野这种高强度运动,加上刚刚死里逃生手脚发软,动作笨拙至极,几次险险滑倒。碎石被蹬落,发出哗啦的声响。

“嗷——!”那头撕咬同伴的头狼耳朵猛地一竖,停止了撕咬,血红的狼眼如同探照灯般瞬间锁定了这两个想要偷溜的点心!它低吼一声,放弃了眼前混乱的内战局面,后退两步,健壮的西肢猛地发力,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两人蹿了过来!动作迅疾,凶狠异常!

糟了!

郭图半个身子还在斜坡下,眼看那闪着寒光的獠牙就要扑到近前,吓得魂飞魄散,脱口而出:“刀!汝那破刀!!!”

孟霍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手里那把糊屎锈刀朝着扑来的狼头狠狠掷了过去!这完全是惊慌失措下的本能反应!

“啪!”锈刀砸在头狼前冲的鼻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随即被狼头巨大的冲势弹开,啪嗒掉在地上。没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只留下鼻子上一道浅浅的擦痕(污物蹭上去不少)。

“呜……”头狼猛地甩头,似乎被那股扑面而来的浓郁“神味”狠狠呛了一下,冲锋的势头骤然一滞!它极其烦躁地原地打了个喷嚏,又使劲甩了甩头,显然这“物理+生化”的混合攻击对它的嗅觉造成了严重的暴击!它迟疑了一秒,巨大的爪子在原地烦躁地扒拉泥土,喉咙里滚动着充满厌恶的低吼。

就趁这一秒!

“快爬!!”孟霍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把郭图往上推!郭图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蹭上了那块风干岩石平台!

“嗷呜——!”头狼似乎也火了,彻底被激怒!它克服了对那“神味”的本能不适(主要是目标跑得太了),低吼着再次跃起,朝着刚刚爬上平台、立足未稳的郭图的小腿就咬了下去!森冷的狼牙闪着寒光!

孟霍在平台下看得肝胆俱裂!这一口要是咬实了,郭公则以后就只能拄拐杖唱“滚滚长江东逝水”了!

千钧一发!

就在獠牙即将触及皮肉的那一瞬间,平台上意外突起的一块巴掌大的尖利风干岩角,成功扮演了绊脚石的角色!

“噗通!”郭图刚爬上平台重心不稳,左脚刚好绊在那凸起的石角上!整个人以一个极其狼狈的狗抢屎姿势向前扑倒!

“嗷呜?!”那头头狼的巨口擦着郭图倒下去的小腿边缘狠狠地咬了个空!上下牙床撞击发出令人牙酸的“咔”一声!巨大的惯性带着它前冲的身子猛地磕在平台边缘,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呜咽着滚了下去!

成了?!

这郭图果然是自带“霉运转移”光环啊!摔跤都能救主!

孟霍精神大振,手脚并用地爬上平台,一把将摔得七荤八素、鼻青脸肿的郭图拖起来:“公则兄!你这霉运……咳,福气!真是老天爷赏饭!”他顾不上郭图愤怒的眼神,捡起刚才丢上来那卷沾着“神屎”污物的布条——这可是最后的护身符了!

下方传来头狼愤怒又暴躁的低吼,但它显然撞得不轻,正在下方斜坡处来回踱步,呲着牙却一时不敢再轻易冲上这有“神物”驻守的险地。另外两头狼,一头旋转得接近“电光毒龙钻”的境界,另一头被撞得晕乎乎趴在原地首哼唧。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朝着平台后方更高处的山梁连滚带爬地逃窜。

黑风岭半山腰,山寨哨卡

“头儿!快看!那边!”一个负责望风的山贼喽啰指着山崖下乱成一团的狼群和平台上两个连滚带爬往上逃的人影,兴奋地大叫,“好像是之前跑掉的那俩!三秃子他们失手了!还有个多管闲事的!”

被唤作头儿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眼神凶悍的精壮汉子,穿着缝着杂乱皮毛的粗布袄子,腰间别着把豁口大刀,头上绑着的黑头巾都歪斜着。他推开挡风的木板窗,眯眼仔细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废物!!到嘴的肥羊都能放跑?!还他妈被狼搅得乱七八糟?”他看清了郭图那身即使脏污也难掩质地、被撕破前襟露出的内衬丝绸(郭图挣扎时外袍又被树杈撕坏一块),还有孟霍那破破烂烂下露出的不同于一般逃兵的肌肉轮廓(纯粹是饿出来的棱角),眼中的贪婪和怒火同时点燃,“什么狼迷糊了?!是他们身上有古怪!”

他大手一挥,朝着身后一群懒洋洋烤火喝劣酒的喽啰吼道:“都他妈给老子起来!抄家伙!下山!把那两个带味儿的主儿给老子‘请’回来!特别是那个穿破绸子的!老子要活的!剩下的,把狼都他妈给老子管好!别再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是!副头领!” 一群歪瓜裂枣的山贼乱哄哄地应着,抄起棍棒刀枪就跟着那精壮的副头领冲出了简陋的山寨哨卡,顺着崎岖的山道向下包抄而去。

另一边,半死不活逃到相对安全地带、背靠一块大石瘫坐下来的两人,正剧烈地喘息。

郭图喘得肺都要炸开,冷汗湿透了粘稠污秽的鬓角。他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惊恐又愤怒地摸索自己的身上:“竹简…某的竹简…那是主公……”

他的手突然僵住,摸了个空!袖管空空如也!

“没了?!没了!!”郭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比刚才被狼追的时候更可怕!他猛地抬头盯住同样在喘气的孟霍,眼睛里除了恐惧,还充满了怀疑和冰冷的绝望,“是汝?!汝偷了某的竹简?!汝到底是何人?!他们派来的细作?!”

孟霍刚想反驳老子命都快搭进去了谁他妈偷你个破竹简,脑子里的系统却猛地尖叫起来,音调前所未有的刺耳和急促:

“滋——!!重大警…滋…侦测到快速逼近的强恶意实体!数量:九!身份:黑风岭山贼斥候小队!携带武器:刀、枪、弓箭!威胁等级:极度致命!!预计接触时间:五分钟内!!滋滋…紧急!请立刻规避!!立刻!!”

地图光点上,九个鲜红的小点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正从不远处的山林小道飞快地朝着他们藏身的大石包抄而来!

竹简?细作?

去他妈的竹简细作吧!

孟霍眼前发黑。刚逃出狼窝,又撞进山贼的包围圈!他娘的这郭图不是关键倒霉蛋,他纯粹是活体灾难吸引器啊!

他猛地扭头看向身后那陡峭的山崖轮廓——后方唯一的路是笔首往上、近乎九十度的光滑崖壁。绝路!

“郭!公!则!”孟霍一字一顿,盯着郭图那惨白绝望的脸,眼神里只剩下被逼到悬崖边上的狠厉,“你最好祈祷你脑子里记下的东西比那竹简值钱!不然,”他攥紧仅有的、那卷沾着污物的布条护身符,“咱们俩,都得他妈下去跟那群蹦迪的狼崽子一起开个狼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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