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祭与守护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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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血祭与守护的回响

 

斯内普的地窖办公室,温度比外面的冰窟高不了多少。斯内普站在他那排散发着幽幽冷光的魔药柜前,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匕首,死死盯着其中一个空荡荡的格子——那里原本存放着几瓶无色的吐真剂。乌姆里奇那盖着高级调查官印章、措辞强硬无理的命令羊皮纸,如同最肮脏的垃圾,被随意丢弃在他脚下冰冷的地板上。

“她竟敢…”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传来的轰鸣,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怒火,“把我的手…当作她肮脏刑具的延伸?随意支取我的库存…尤其是吐真剂?”他猛地转身,黑袍翻滚如同蝙蝠的翅膀,目光射向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的麦格教授,“米勒娃,你看清楚了吗?那个粉红色的、膨胀的毒瘤,己经彻底撕下了她虚伪的面具!她想用吐真剂撬开十一岁女孩的嘴!下一步是什么?把钻心咒也列入她的‘教育手段’清单?”

麦格教授紧抿着嘴唇,镜片后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但更多的是深深的忧虑和无力感。“她拿到了康奈利的特别授权令,西弗勒斯。”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那份授权几乎给了她在霍格沃茨‘肃清不稳定因素’的无限权力。塞德里克和莉亚的失踪,给了她完美的借口。我们…我们正在失去对局面的控制。”她看着斯内普,“我们必须阻止她!在更多孩子受到伤害之前!”

“阻止?”斯内普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讽刺的冷笑,踱步到狭小的窗前,望着外面被厚重阴云笼罩、死气沉沉的城堡,“冲进她那间令人作呕的粉色巢穴,给她一个阿瓦达索命?然后呢?等着魔法部的傲罗把霍格沃茨翻个底朝天,把这里变成福吉和他背后那个…黑魔王的前哨站?”他转过身,漆黑的眼眸如同深潭,紧紧盯着麦格,“邓布利多离开前,只留下了一句话:‘保护学生,等待时机。’ 时机…时机未到。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忍耐,在规则的缝隙中周旋,以及…”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冰冷的算计,“…修剪掉那些过于疯狂、可能会伤及自身的枝蔓。”

他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个施加了多重防护和混淆咒的储藏柜。魔杖轻点,柜门无声滑开。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排贴着不同标签的水晶瓶。斯内普的手指准确地掠过几个装着危险药剂的瓶子,落在了一瓶标签为「强效缓和剂(改良型)」的无色液体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吐真剂…她是一滴也拿不到了。”斯内普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取出那瓶强效缓和剂,又拿起旁边一个装着普通透明饮用水的玻璃瓶。魔杖尖极其精准地引导着,几滴无色无味的缓和剂如同细小的水滴融入大海,瞬间消失在饮用水中。“强效缓和剂…剂量足够让那些精力过剩、西处乱窜的调查组小猎犬们…好好地、安静地睡上十二个小时。”他将那瓶“特制饮用水”放在桌上,目光转向麦格,“至于那个…过于积极表现的帕金森小姐…”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她似乎忘了,在霍格沃茨的棋盘上,谁才是真正执棋的人。也许…她需要一个小小的提醒,关于…谨言慎行的重要性。”

麦格教授看着斯内普的动作,没有出言阻止。她明白这是目前唯一可行且相对安全的反击手段。在乌姆里奇疯狂的权力膨胀下,任何正面的冲突都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哈利他们…还有塞德里克和莉亚…有消息吗?”她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地窖深处仿佛通向无尽黑暗的走廊,缓缓摇头。他的脸色在魔药柜幽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苍白阴郁。“城堡深处…有东西被唤醒了。一股…非常古老、非常黑暗、带着纯粹斯莱特林印记的力量波动…虽然短暂,但强度惊人。源头…和他们消失的位置吻合。”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波动中…混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迪戈里的守护魔法气息,和…格林格拉斯那种奇特的荆棘魔力残留…然后…被更强大的黑暗彻底吞没。”

麦格教授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被更强大的黑暗吞没…

寒冰囚牢内,死寂和寒冷是永恒的主题。塞德里克紧紧抱着莉亚,试图用自己残存的体温温暖她冰冷的身体。他的嘴唇干裂,伤口在寒冷中疼痛变得麻木,但心中的焦虑和恐惧却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蛇怪巨大的金色眼睛如同两盏不灭的探照灯,冰冷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沉重的呼吸声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背景音。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就在塞德里克的精神和体力都濒临极限时,头顶的通道口传来异动。蛇怪巨大的头颅微微抬起,让开了通道。

一道苍白的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缓缓从通道中飘落而下,悬浮在冰窟冰冷的空气中——正是海尔加·斯莱特林。她那双毫无感情的银灰色竖瞳,如同冰锥般首接刺向塞德里克怀中的莉亚,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究和贪婪。

*“【时间到了…】”* 冰冷沙哑的蛇佬腔在冰窟中回荡。她苍白、指甲墨绿的手轻轻一招,之前那个在石座旁看到的、布满灰尘的古老石盆,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从通道中飘落,稳稳地悬浮在她面前。石盆内壁刻满了更加繁复诡异的蛇形符文,此刻在冰窟的幽光下,隐隐流动着暗沉的光泽。

塞德里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你要干什么?!”他嘶声吼道,挣扎着想挡在莉亚身前,但身体被寒冷和伤势禁锢,只能徒劳地收紧手臂。

海尔加根本无视他的存在。她的目光牢牢锁定莉亚,苍白的手指对着莉亚凌空一抓!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束缚住莉亚的手腕,强行将她苍白纤细的手臂从塞德里克的怀抱中拉了出来!昏迷中的莉亚似乎感到了不适,眉头痛苦地蹙起,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放开她!”塞德里克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开,重重撞在冰冷的冰壁上,喉头一甜,鲜血再次涌出。

海尔加的手指优雅地在空中一划。一道细微的、闪烁着幽绿光芒的利刃凭空出现,精准地划过莉亚苍白手腕的静脉!

暗红色的、带着奇异微弱金丝的血液,瞬间涌出!

“不——!”塞德里克发出绝望的嘶吼,眼睁睁看着莉亚宝贵的鲜血,如同断线的珠子,滴滴答答地落入下方悬浮的古老石盆中!暗红的血液在布满灰尘和符文的盆底迅速汇聚,那些古老的符文仿佛被激活,开始吸收血液,发出极其微弱、如同鬼火般的暗红色幽光。

血液流失让莉亚本就微弱的生命气息更加摇摇欲坠,她的脸色从苍白转向一种死寂的灰败,身体冰冷得如同真正的冰块。

“【让我看看…叛徒之血…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海尔加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她悬浮在石盆上方,苍白的手指沾起一滴莉亚的鲜血,放入自己口中。她闭上眼睛,仿佛在品味,银灰色的竖瞳在眼皮下急速转动。

塞德里克的心在滴血,比任何伤口都痛。他挣扎着爬向莉亚,眼中布满血丝,榛子色的眼眸被无尽的愤怒和心痛淹没。他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无法保护她!

突然,品味着血液的海尔加身体猛地一僵!她骤然睁开双眼!那双冰冷的银灰色竖瞳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不再是纯粹的冷漠和怨恨,而是混合着极度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深埋千年、猝不及防被触动的剧痛!

“【这…这是…不可能!】”她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威严,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迷茫?她死死盯着石盆中那滩暗红中带着微弱金丝的血液,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最无法接受的东西。

“【守护…如此纯粹而顽固的守护意志…烙印在血脉深处…还有…这丝微光…】” 她沾着血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猛地转向昏迷中生命垂危的莉亚,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充满了审视、困惑,以及一种…被深深刺痛后的暴怒。“【不是简单的容器…你的灵魂…曾被什么…不!是被谁…以生命为代价…如此…刻骨地…守护过?!】”

塞德里克也愣住了。海尔加的反应…远超他的预期!莉亚的血…似乎揭示了什么让她极度震惊甚至动摇的秘密?守护?刻骨铭心的守护?

就在海尔加心神剧震、陷入短暂混乱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悬浮在空中的古老石盆,盆底那些吸收了莉亚血液的符文,暗红色的幽光骤然变得明亮、不稳定起来!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开始疯狂地扭曲、跳动!一股狂暴的、带着莉亚残留意志和荆棘魔力的能量,混合着石盆本身蕴含的古老怨念,如同被压抑千年的火山,猛地从盆中爆发出来!

“嗡——轰!”

一道混合着暗红、荆棘金和污秽黑色的能量乱流,毫无预兆地从石盆中冲天而起!如同失控的魔咒,狠狠地轰向悬浮在正上方的海尔加·斯莱特林!

霍格沃茨城堡沉重的橡木大门在夜色中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悄然开启一道缝隙。两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敏捷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乔治和弗雷德·韦斯莱,背着自己鼓鼓囊囊的“专业级”恶作剧道具背包,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愤怒、决心和一丝冒险刺激的凝重。

“快点,乔治,费尔奇那老家伙的巡逻路线快绕回来了!”弗雷德压低声音,警惕地扫视着月光下空旷的场地。他们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径,绕开灯火通明的城堡正面,朝着通向霍格莫德村的方向潜行。

“知道。东西都带齐了?”乔治拍了拍背包,里面除了他们赖以成名的各种把戏玩意儿,更重要的是几卷记录着乌姆里奇非法体罚学生(包括用血写字)、非法搜查、以及她威胁使用吐真剂的谈话片段(由伸缩耳窃听)的记忆水晶,还有一份详尽的调查行动组名单和他们主要“罪行”的记录。

“齐了。还有双倍分量的‘便携式沼泽’和‘昏迷烟雾弹’,够魔法部和那个粉蛤蟆喝一壶的。”弗雷德眼中闪着光,“只要我们能顺利到猪头酒吧,找到罗斯默塔夫人或者阿不福思…”

“站住!你们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蛋!”一声尖利、带着喘息的咆哮突然从他们身后的阴影中炸响!

洛丽丝夫人如同幽灵般从一丛灌木后窜出,紧随其后的,是提着昏暗提灯、气喘吁吁、一脸狂怒的阿格斯·费尔奇!他显然发现了他们溜出城堡的踪迹!

“糟糕!快跑!”乔治大喊一声,和弗雷德拔腿就跑!

“别想跑!我要把你们关进地牢!关到你们头发变白!”费尔奇嘶吼着,挥舞着提灯追了上来。洛丽丝夫人在他脚边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乔治和弗雷德对城堡场地的熟悉程度远超费尔奇。他们利用地形,时而在灌木丛中穿梭,时而跳过矮墙,试图甩掉追兵。但费尔奇对抓住违规学生的执着是可怕的,加上洛丽丝夫人灵敏的指引,距离并未拉开。

“这样不行!给他点颜色看看!”弗雷德边跑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如同泥巴团的玩意儿——便携式沼泽初级版。

“看招,管理员先生!免费赠送,霍格沃茨限定景观!”乔治大笑着,和弗雷德同时转身,将手中的沼泽团狠狠砸向费尔奇脚下的地面!

“噗叽!”

沼泽团瞬间膨胀、软化,化作一大滩散发着恶臭、粘稠无比的烂泥潭!费尔奇收势不及,一只脚“噗嗤”一声陷了进去!

“啊——!我的靴子!你们这两个…!”费尔奇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拼命想拔出脚,但越是挣扎,陷得越深,很快另一只脚也陷了进去,淤泥迅速没过了他的小腿肚。洛丽丝夫人焦急地在他身边打转,发出尖锐的叫声。

“再见啦,费尔奇!好好享受你的泥巴浴吧!”乔治和弗雷德大笑着挥手,毫不恋战,转身加速,如同两道轻快的风,迅速消失在通往霍格莫德方向的夜色中。费尔奇愤怒的咆哮和洛丽丝夫人的尖叫被远远甩在身后。

月光下,双胞胎的身影融入黑暗,他们的逃亡才刚刚开始。而他们背包里的证据,将成为投向乌姆里奇堡垒的第一枚重磅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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