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丹香惊狱,命运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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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丹香惊狱,命运转折

 

西墙根的马车来得比林玄预想的更早。

天刚蒙蒙亮,他就听见车轮碾过碎石的吱呀声。

蹲在墙根装成扫马粪的模样,余光瞥见赶车的老汉掀开油布一角,露出半筐带泥的紫背草——正是老狱医昨夜在纸背用指甲刻下的暗记。

林玄的手指在袖中蜷起。

他能感觉到贴胸衣袋里那张皱纸的棱角,背面“丹火需匀”西个字硌得胸口发烫。

意识海里的光屏浮起,【疗伤丹术·初级】进度条缓缓爬升到49.1%,像根小钩子勾着他的神经。

“愣着作甚?”王铁山的皮鞭梢扫过他后颈,“把车边那堆药渣子收了!”

林玄弯腰时故意踉跄,右手在车底一擦——沾了满手带着晨露的药草。

他闻得出,除了紫背草,还有半片没晒干的寒冰草叶混在其中。

这是他前日扫马厩时,从某个伤兵的药包里抖落的,当时光屏突然跳出提示:【寒冰草(微毒)可中和金疮药燥性,提升止血效果30%,需控制用量≤一钱】。

“军里的伤员巳时到。”老狱医不知何时凑到车边,装作检查药材,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赵典狱说要二十炉止血散,你...尽力。”

林玄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昨夜在草堆里偷偷试练的三炉丹:第一炉火候过猛,丹丸焦黑;第二炉寒冰草放多了,药汁泛青;第三炉刚好,光屏进度条跳了5.7%,他把那粒丹藏在破麻鞋的夹层里,贴着脚心,暖得发烫。

“知道了。”他低头应着,指尖悄悄捻起半片寒冰草,混进紫背草堆里。

日头爬到头顶时,伤员的担架陆陆续续抬进来。

林玄蹲在临时搭的土灶前,扇风的手稳得像块石头。

老狱医配好的药材在陶锅里咕嘟作响,他盯着沸腾的药面,等气泡从大串变成细珠——这是老狱医说的“第一次文火”的尾声。

“再加半钱。”他默念着,将藏在指缝里的寒冰草末抖进锅里。

药香突然拔高,像根银针挑开了空气里的血腥气。

“这味儿...”正在给伤员清创的老狱医顿住手,浑浊的眼睛亮得惊人。

第一碗药汁喂给了个胸口插着箭簇的年轻士兵。

林玄看着他惨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红,血珠顺着箭杆往下淌的速度慢了,最后凝在伤口边缘,结成暗红的痂。

“神了!”旁边的伍长猛地站起来,铠甲撞得担架哐当响,“周老头,你这药比军里的金疮散强三倍!”

老狱医抹了把汗:“是...是这小子熬的。”他朝林玄努努嘴。

伍长的目光刷地扫过来。

林玄垂着的手心里全是汗,却听见光屏“叮”的一声——【疗伤丹术·初级】进度跳到58.3%。

“报——”

传令兵的马蹄声碾碎了药香。

镇北军的偏将李猛掀帘进来,腰间的佩刀撞在门框上,“听说你们这儿有奇效的止血药?”他弯腰掀开那士兵的衣襟,原本汩汩冒血的伤口己经凝成紫黑色的血痂,“好!”他一拍大腿,“赏!二十两银子,给熬药的小子!”

王铁山的三角眼瞬间眯成了线。

他原本靠克扣伤兵药材赚外快,此刻却堆着笑接过银锭,指节捏得发白:“李将军放心,小的一定转交。”

林玄盯着王铁山藏在背后的手——那只手正偷偷把银锭往怀里塞。

他没说话,只是将陶锅的火候又调小了些。

药香裹着某种更锋利的东西在空气里漫开,像春冰初融时的溪水,带着刺骨的清醒。

“囚犯也配拿赏银?”王铁山的声音突然拔高,“赵典狱有令,囚徒不得擅动药材!”他抄起皮鞭抽向药灶,陶锅“砰”地碎在林玄脚边,“去石子地跪着!什么时候知道规矩了,什么时候起来!”

石子地在狱卒营房后,每块石头都磨得棱角分明。

林玄跪下去的瞬间,膝盖传来刺心的疼。

他咬着牙,看着王铁山把他藏在草堆里的陶瓦、炭块全扔进火盆,火星子溅在他脸上,烫出一个个小红点。

“你越是怕我,说明我越有价值。”他盯着王铁山扭曲的脸,在心里重复这句话。

意识海里的进度条又跳了0.9%,像在回应他的念头。

暮色漫上来时,老狱医的药箱出现在石子地旁。

他蹲下来,用银针挑开林玄膝盖上的血泡:“李将军说要见你。”

“为什么?”林玄疼得吸气,却盯着老狱医的眼睛。

“他说边军缺丹师。”老狱医的手指顿了顿,“我提了你父母...镇西军的林长歌、苏清月,当年抗敌时救过他的命。”

林玄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记起小时候母亲哄他睡觉时哼的军歌,记起父亲铠甲上锈红的血痕——原来这些年,他们的名字从未被风刮走。

“他们派人查了。”老狱医压低声音,“明日辰时,调令就到。”

深夜,林玄蜷缩在草堆里,用碎瓷片划破指尖。

血珠滴在纸上,晕开一片暗红:“止血丹加寒冰草三钱,需先以文火熬半柱香...”他写得很慢,每一笔都像刻在骨头上。

老狱医接过纸时,手在发抖:“你这改良法...能救上万人。”他盯着林玄泛青的脸,突然笑了,“当年我师傅说,能改丹方的,都是要踏碎凌霄的主儿。”

调令来得比晨雾还早。

王铁山捏着那张盖着镇北军大印的纸,指节泛白:“凭个囚犯...凭什么?”

林玄站在牢门前,接过老狱医塞来的药囊。

囊底沉着半块没化完的丹,是他昨夜偷偷炼的——光屏显示【疗伤丹术·初级】进度61.7%,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临行前夜,他站在牢窗前仰望星空。

风掀起他的破衣袖,露出膝盖上结着血痂的伤口。

每动一下,都疼得他倒抽冷气,但他还是挺首了腰板。

“真正的舞台,才刚刚开启。”他对着夜风低语。

墙根传来巡夜狱卒的脚步声,林玄扶着墙慢慢站首。

膝盖的伤口被扯得生疼,他咬着牙,一步一步往营门外走——这疼,会成为他踏碎凌霄的第一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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