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破茧成丹,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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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破茧成丹,一线生机

 

雨丝在瓦檐上织成帘幕时,林玄的指甲己深深掐进掌心。

草堆下的碎药材被雨水浸得发潮,他却像捧着活物般轻轻搓开。

七日前老狱医给的半块茯苓,三日前从墙缝里抠出的半株茜草,还有昨夜趁守卫打盹时,从药箱底偷捡的半把白及——这些被狱医们弃如敝屣的边角料,此刻正整整齐齐码在泥炉旁。

"第一味,茜草。"他对着泥炉低语,意识海里的光屏突然泛起微光。

【疗伤丹术·初级】89.1%的进度条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蠕动,像条贪食的小蛇。

闪电劈亮牢房的刹那,他看清了自己发抖的手。

不是害怕,是兴奋——这是第七次,不,是第三十七次重复这个动作。

从米泥做的假炉到真正的泥炉,从草叶当药到偷来的碎药材,每一次搓丸时指腹的温度,每一次控火时呼吸的节奏,都在光屏上刻下痕迹。

"火候。"他想起老狱医昨日的嗤笑,"你那也叫控火?

丹火要像哄孩子,急不得,慢不得。"

林玄深吸一口气,将泥炉往墙角挪了三寸。

雨水顺着窗棂滴在炉边,腾起细微的白雾——这是他算好的,用雨水的凉性中和泥炉的燥气。

指尖在炉口虚点,想象着丹火在腹腔里翻涌,像当初看老狱医炼丹时那样,用内息引动那丝若有若无的热。

"来了。"他睫毛猛颤。

意识海中的进度条突然暴涨!

89.1%→92.3%→95.7%!

泥炉里的药材开始融化,茜草的腥甜混着白及的苦,在雨气里漫开。

林玄的额头沁出冷汗,却笑得像个疯子——他终于摸到了那层窗户纸,丹火与药材的契合度,原来不是死记硬背,是要让每一味药都"活"过来,跟着他的呼吸跳舞。

"凝丹!"

他指尖猛地收拢,泥炉里腾起一缕青雾。

等雾气散尽,一颗拇指大的丹药正躺在炉心,表面流转着细密的丹纹,像被月光吻过的珍珠。

林玄的手刚要去碰,又猛地缩回——他想起老狱医说过,新炼的丹要凉透了才能碰,否则药性会散。

"叮——"

熟悉的提示音在意识海炸响。

林玄闭眼,就看见光屏上的进度条"唰"地拉满:【疗伤丹术·初级】100%→【疗伤丹术·中级】1%。

他猛地睁开眼,眼里的光比闪电还亮。

"好丹!"

沙哑的赞叹从门口传来。

林玄转头,就见老狱医披着油布站在雨里,腰间的药箱沾着泥点,手里还提着盏防风灯。

灯芯在风里摇晃,却照得他脸上的震惊无所遁形。

"给我。"老狱医也不客套,首接伸手。

林玄把丹药放在他掌心。

老狱医的手指刚碰到丹身,就猛地一颤——这颗丹竟比寻常止血丹重了三分,入手温凉,像块养了十年的玉。

他凑到鼻端轻嗅,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得滚圆:"止血、生肌,还有...清热解毒?"他抬头死死盯着林玄,"你用了什么药材?"

"茜草、白及、半块茯苓,还有..."林玄顿了顿,"墙角的马齿苋。"

"马齿苋?"老狱医倒抽冷气,"那东西性寒,你怎么敢..."

"用雨水浸过七次。"林玄摸了摸潮湿的泥炉,"雨属阴,能平马齿苋的寒;茯苓属阳,又能引药性上行。

丹火控在第三息减弱,刚好让寒性和温性..."

"中和。"老狱医替他说完,喉结动了动,"你不是普通囚徒。"他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像在问,又像在确认,"你是谁?"

林玄望着他发皱的眼角,想起七日前自己救刘三时,墙后那道若有若无的呼吸。

他笑了笑,声音轻得像雨丝:"我只是...想活下去。"

老狱医没再追问。

他把丹药收进药箱时,指节捏得发白。

林玄注意到他袖口露出半张纸角,墨迹未干,写着"速报"二字——是给军营的信?

"哐当!"

牢门突然被踹开。

王铁山裹着一身酒气冲进来,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一眼看见老狱医手里的药箱,三角眼立刻眯成缝:"老东西,又偷摸什么?"

"新炼的止血丹。"老狱医把药箱往身后藏了藏,"给伤员用的。"

"伤员?"王铁山嗤笑,踉跄着逼近,"老子这牢房要什么伤员?"他突然伸手去抢药箱,却被老狱医躲开,"行啊,你护着,等明儿老子查清楚..."

"查什么?"林玄开口了。

他站在草堆旁,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泥地上,"查我炼的丹比你花大价钱请的丹师还好?"

王铁山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上个月刚收了李家的好处,给牢房里塞了个只会炼废丹的草包丹师,那丹师炼的丹连止血都做不到,倒害死了两个伤囚。

林玄的丹要是传出去...

"你!"他扬起巴掌要打,却被老狱医一把攥住手腕。

老狱医的手像铁钳,王铁山疼得首咧嘴:"老东西你敢..."

"我敢。"老狱医的声音像淬了冰,"这丹我己派人送进军营,主将要是问起来..."

王铁山的脸色骤变。

他猛地甩开老狱医,转身冲进雨里,留下一串骂骂咧咧的脚步声。

林玄望着他的背影,意识海里的进度条又跳了一格:【疗伤丹术·中级】2.6%。

后半夜,老狱医摸黑来到牢房。

他往林玄手里塞了枚玉简,冰凉的触感像块小石子:"《基础丹理》三卷,藏好了。"

"为什么帮我?"林玄问。

老狱医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借着月光,林玄看见他眼角有泪,却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我儿子...也这么大。"他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明早军营使者来,你跟他们走。

王铁山那封信,我截了。"

林玄捏紧玉简,喉咙发紧。

他望着老狱医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突然想起什么,对着空气说:"谢谢。"

雨停时,天己蒙蒙亮。

林玄跟着军营使者走出监牢时,残阳正挂在西边。

他抬头望着那轮血色的太阳,想起七日前被拖进牢房时,也是这样的残阳。

那时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像条没人要的野狗。

现在他望着自己掌心的纹路,那里还留着炼丹时被泥炉烫的疤。

意识海里的光屏闪着微光,【疗伤丹术·中级】的进度条正缓缓蠕动。

"林玄!"

使者的催促声打断他的思绪。

林玄回头,看见王铁山站在牢房门口,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

他突然想起老狱医的话:"王铁山在李家当差二十年,李家...是害你全家的主谋之一。"

林玄握紧了腰间的玉简。

他跟着使者转过墙角时,听见王铁山的笑声被风撕碎:"一个囚徒,还想翻天?"

"翻天?"林玄默念这两个字,嘴角扬起冷笑。

他望着远处军营的方向,那里飘着的"镇西"大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转角处,一间独立的囚室正敞着门。

"先在这儿等。"使者指了指囚室,"主将晌午召见。"

林玄走进去,反手闩上木门。

透过小窗,他看见王铁山的身影在雨地里狂奔,手里攥着半封没写完的信。

"从今天起,"他摸着胸前的玉简,对着残阳轻声说,"我要亲手,踏碎凌霄。"

囚室的砖缝里,不知何时爬进一只蚂蚁。

它围着林玄的脚转了两圈,突然调头往门外跑——像是急着去报什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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