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我陪念安在客厅玩消防车——是个全新的消防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彦辰放在了念安的玩具箱里。小家伙兴奋得不得了，拉着顾彦辰非要一起玩。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趴在地毯上，认真地研究消防车怎么喷水，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暖的感觉。这个画面，像极了一个真正的家。
"妈妈你看！"念安举着消防车跑过来，对着我的杯子喷水，结果用力过猛，水洒了我一身。
"顾念安！"我假装生气地瞪他。
小家伙吓得躲到顾彦辰身后，只露出半颗小脑袋："爸爸救我！妈妈要吃人啦！"
顾彦辰把他抱起来，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你这调皮鬼，欺负妈妈还想让我救你？"
"爸爸最好啦！"念安搂住顾彦辰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留下个湿漉漉的口水印。
顾彦辰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用手背擦掉脸上的口水。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我看着他抱着念安的样子，心跳又开始不规律了。
这个冷峻疏离的男人，原来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晚上哄念念睡着后，我轻手轻脚地走出儿童房，却在走廊里碰到了顾彦辰。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有点湿，穿着深色的居家服，少了几分在公司的凌厉，多了些温和的烟火气。
"念念睡了？"他问，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些。
"嗯，刚睡着。"我点点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想起下午在蛋糕店的亲密接触，我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走廊的灯光很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道，还有淡淡的酒气。
"今天...真的谢谢你。"我低着头说，手指紧张地抠着睡衣的衣角。
"他也是我的家人。"顾彦辰往前走了一小步，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还有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淡淡酒气的清新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带着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深邃得像夜空。
我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想往后退，脚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苏清沅，"他轻声喊我的名字，声音低沉而磁性，让我的心漏跳了一拍，"你..."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打破了走廊里暧昧的气氛。顾彦辰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首接按了挂断。
可没过两秒，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声音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冰冷："什么事？"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眉头也越皱越紧："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公司有点急事，我出去一趟。"
"哦，好。"我点点头，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
他转身快步下楼，没一会儿，门口传来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我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那辆黑色宾利消失在夜色中，心里空落落的。
回到自己的卧室，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在蛋糕店里他握着我的手，还有刚才在走廊里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个男人，好像和我当初想象的不太一样。
我翻了个身，看着床头柜上那罐还没开封的药膏，脸上又开始发烫。也许，这个协议婚姻，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夜己经深了。墙上的挂钟悄无声息地滑过十二点，木质钟摆发出规律的咔嗒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我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顾彦辰离开己经三个多小时了，走得匆忙，连外套的扣子都系错了一颗。被子被我揪得皱巴巴的，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雪松混着淡淡酒气的味道。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微弱的光线下，"顾彦辰"三个字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
"喂？"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酒杯碰撞声和模糊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顾彦辰似乎是走到了安静的地方，呼吸有些急促："睡了？"
"还没。"我蜷起脚趾，感觉手心在冒汗，"公司的事处理完了？"
"嗯。"他顿了顿，背景里传来一阵风吹过的声音，"念念怎么样？"
"早就睡熟了，刚才还踢被子呢。"我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床单，"你...什么时候回来？"
问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我们只是协议夫妻，我有什么资格管他回不回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我的心悬在半空，后悔和期待奇怪地交织在一起。
"快了。"他突然说，声音比刚才低沉沙哑了些，"有点事想跟你说。"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事？"
"回家再说。"他似乎笑了一下，笑声很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早点睡。"
"等你回来再说吧。"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住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好"。
挂了电话，我盯着黑屏的手机发呆。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亮了些，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会有什么事想跟我说？是关于今天幼儿园的事？还是...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甩了甩头，暗骂自己想太多。苏清沅，清醒一点，你们只是签了协议的合作关系而己。
可心脏却不听话地狂跳着，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他在走廊里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他握着我的手腕时，指尖传来的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我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光着脚跑到门边，透过猫眼看着外面的动静。
顾彦辰的身影出现在玄关，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迎上来的张妈，领带松松地挂在颈间，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结实的锁骨。他似乎真的喝了不少酒，脚步有些虚浮，抬手揉着眉心。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手忙脚乱地回到床上躺好，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眼睛却死死盯着卧室门。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一步，两步...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我的房门前。
我的呼吸瞬间屏住，连心跳声都仿佛消失了。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顾彦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缝里，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似乎站在门口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我闭上眼睛，假装熟睡，心脏却快要跳出胸腔。床垫微微下沉，他在我身边躺了下来，身上带着夜寒和淡淡的酒气。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我们两人的呼吸声。他似乎只是静静躺着，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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