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也自觉的退出了器材室。
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走廊的光线和声响。
这里只剩下了林晚和沈聿两人。
器材室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林晚压抑而急促的喘息声,细微得如同受伤小兽的呜咽。
沈聿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掌控一切的满足。
他迈步走近,皮鞋踩过地上散落的器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蜷缩在地上的林晚,挡住了从高窗透进来的、唯一的光源。
他蹲下身。
阴影覆盖下来,带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与他此刻带来的压迫感奇异地交织,混着一种无形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危险气息。
林晚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身体微微颤抖,本能地想要抱紧自己。
她垂着头,散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那微微颤抖的、没有血色的唇瓣。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伸了过来。
林晚的心脏骤然一紧,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要做什么?
沈聿微微倾身,伸出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林晚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冰凉的指尖触感让林晚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她被迫仰视着他,那双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湿漉漉的,惊惶未定,像迷途的幼鹿,轻易就能勾起最深处的暴虐和保护欲。
沈聿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如同审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贵瓷器,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专注。
他拇指的指腹,带着薄茧,缓慢地、带着某种宣告意味地,擦过她刚刚被陈薇指甲刮蹭到而微微泛红的颊侧皮肤。
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那声音低沉磁性,却像羽毛一样搔刮着林晚的耳膜。
“真可怜。”
沈聿的语调听不出太多情绪,依旧是那种掌控一切的平静,但尾音似乎放柔了一点点,
“痛么?”
林晚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耸动,仿佛在极力忍耐巨大的屈辱和痛楚。
破碎的布料下,的肩头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细小的颗粒。
沈聿的目光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停留了一瞬,眸色似乎深了几分。
然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利落地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价格不菲的黑色校服外套。
带着他体温和雪松气息的外套,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罩在了林晚单薄而狼狈的身体上。
宽大的外套瞬间将她包裹住,隔绝了器材室的阴冷和满目的狼藉,只余下属于他的、强烈的存在感。
林晚下意识地抓紧了外套的衣襟,将自己裹得更紧。
那布料柔软而温暖,熨贴着她冰凉颤抖的皮肤,像一层无形的屏障。
“求我。”
沈聿的声音很低沉却很清晰,冰冷的吐息拂过她的耳廓,
“林晚,求我庇护你。
你知道我是谁吧,现在只有我可以帮你不是吗?
否则,你猜猜,在这所学校里,像今天这样……或者更糟的事,你还能经历几次?”
他的话语如同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向她最深的恐惧——孤立无援,任人宰割。
强迫她认清现实的残酷。
林晚的身体在他指下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体内奔涌的、近乎沸腾的兴奋。
就是这种感觉,绝对的压制力,混合着施舍般的“善意”。
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只留下纯粹的无助和屈辱。
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顺从咽了回去。
她偏开头,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林晚甚至没有再看沈聿一眼,她只是用力地、胡乱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拢紧,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用低哑的声音说
“这次谢谢你,我先走了。”似乎是一种委婉的拒绝。
然后,她低着头,像一头受伤又倔强的小兽,踉跄着冲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器材室。
走廊刺眼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但她脚步未停,挺首了单薄却异常坚韧的脊背,朝着远离顾屿深的方向,几乎是跑了起来。
身后,那道沉甸甸的、带着审视与势在必得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太懂如何点燃掠夺欲——越是拒绝,越让沈聿想碾碎她的骄傲。
……
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过老旧居民楼狭窄的楼道。
林晚沉默地站在自家那扇熟悉的、贴着褪色福字的防盗门前,手指悬在钥匙上方,却迟迟没有进去。
门内,父亲刻意压低的、焦灼又带着疲惫的叹息声,和母亲极力掩饰的啜泣,隔着薄薄的门板,像针一样细细密密地扎进她的耳膜。
…....工作说没就没了……干了二十多年啊……”
父亲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被抽干力气的茫然,
“经理只说.…上面有人发话……得罪不起.…..…”
“那帮天杀的!”
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压抑不住的愤怒,
“砸玻璃!他们怎么敢!这是犯法!晚晚她.….
“小声点!”
父亲急急打断,
“别让孩子听见…...”
林晚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楼道里陈年的油烟味混着灰尘的气息呛入肺腑。
她转动钥匙,推开了门。
“爸,妈,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听不出什么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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