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软的指腹和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交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将他困在这片岁月静好里。
回想起自己家刚破产的时候,曾经称兄道弟的朋友全都对他趋之若鹜,甚至有人踩着他的尊严嬉笑嘲讽。
那时他才明白,人心远比他想象中凉薄,所谓情谊不过是依附于利益的藤蔓。
可唯独,有一个女孩,强行闯进了自己的生活。
她娇蛮任性,故意搞砸自己的兼职,可又出更高的价钱雇自己给她跑腿。
她故意打翻他端着的咖啡,却又掏出钱包甩出三倍赔偿;非要他穿越大半个城市去买一款限量版蛋糕,等他气喘吁吁拎着蛋糕跑到她面前,她又皱眉说,
“何书辞,本小姐的时间很宝贵的!”
可塞来的跑腿费,却刚好够自己交上拖欠的房租。
虽然她脾气爆了点,嘴巴娇了点,但她心是软的。
看着眼前的娇俏小人儿,何书辞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
“娇娇……”
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叹息,那些在心底翻涌无数次的情愫,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过是跌落云端的困兽,而她是永远不会被阴霾沾染的太阳,自己又何苦让这份沉重的心意成为她的负担呢。
“你头发乱了。”
何书辞看着她,眼眸中情绪流转。
沈娇娇不自然的轻咳两声,脸上有点烫:
“谢谢,那、那个包扎好了,这几天伤口不要碰水。”
何书辞脸上泛着淡淡的笑,轻轻点头,眼神却始终黏在沈娇娇身上。
“好。”
之后的钢琴课,何书辞的心绪却早就飞远了。
他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可现实如同一堵高墙,让他不敢有过多奢望。
他想,能被这束光照亮过,哪怕只有一瞬,似乎也足够了。
两个小时的钢琴课转瞬即逝。
临走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沈娇娇一眼,眼前的女孩还是那样耀眼。
“下次见。”
回到狭小逼仄的出租屋,何书辞盯着沈娇娇亲手包扎的伤口,心中思绪万千。
为了早日还清欠债,他选择去地下场打拳。
这种地下拳场的比赛规则往往非常宽松,甚至可以说没有严格的规则限制。
选手可以使用各种极端的攻击手段,包括踢、打、摔、锁喉等,几乎没有什么动作是被明确禁止的。
而观众基本是一些黑帮成员、赌徒、社会闲散人员等。
他们来观看比赛的目的各不相同,有的是为了寻求刺激,有的则是为了在比赛中进行赌博,通过押注选手来获取钱财。
这种方式来钱快,因此何书辞没有丝毫犹豫,便入了这一行,但身上不免留下大大小小错综不一的伤痕。
父亲欠债入狱,母亲又查出动脉硬化,现在还躺在医院,如今,所有的担子都落到他一人身上,他别无选择。
何书辞的思绪还在混沌中打转,门突然被大力敲响。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
何书辞叹了口气,起身打开门,一个烫着酒红色卷发,穿着昂贵连衣裙的女人就闯了进去。
“你今天去哪了,我不是说了你必须随叫随到吗?”
“别忘了你们家还欠着我们家的钱!”
眼前的女人是徐可欣,何家其中一位债主的女儿,今年23岁,父亲是一家中型企业的老板。
何氏集团没破产之前,徐可欣曾对何书辞一见钟情,对他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但都石沉大海。
她一首觉得,何书辞拒绝她是因为看不上她的家世背景,嫌弃自己家只是中产阶层。
因此得知何氏集团破产后,她第一时间找上门,出言讥讽,还强行逼迫他做自己男朋友,遭到拒绝后,她便变本加厉,要求何书辞必须随叫随到。
“欠你们家的钱我会尽快还上。”何书辞又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疲惫与无奈,“以后不用这么晚特意跑一趟了。
徐可欣刚要开口,突然被他额头上带着碎花图案的创可贴吸引。
她的瞳孔瞬间收缩,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何书辞的领口,尖锐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肤。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这是哪个女人给你的?你怎么敢和别的女人来往?!”
“你说话啊!”
她疯狂地摇晃着何书辞,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散在脸上,精致的妆容因扭曲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
何书辞用力拽开她的手,语气冰冷:
“与你无关。”
女人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情绪变得更激动:“哪个狐狸精勾了你的眼?”
听到“狐狸精”三个字,何书辞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徐可欣,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心疼了?”
说完徐可欣放声大笑,“你以为现在还会有人看上你吗,别做梦了!就你现在这落魄样,哪个女人不是图新鲜玩玩?”
“够了!”何书辞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底翻涌着刺骨的寒意。
徐可欣没想到他居然敢吼自己,一怒之下甩了他一巴掌。
“何书辞,你居然为了别的女人吼我,睁开眼睛看看,你们何家现在连条狗都不如!”
“别忘了,你们家欠了我们家多少钱!”
何书辞被打的脸偏到一边,脸上瞬间浮现一个明显的红印,他紧紧攥了攥拳头,却什么都没发作。
“……对不起。”他从口袋掏出一包包的皱皱巴巴的钱递给她,那是他今天打拳刚挣来。
“这里面有五万三千七百块钱,剩下的我会慢慢还。”
徐可欣见他服软,这才罢休,她接过钱,临走前还不忘补上一句:“何书辞,你最好给我识相点。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和野女人鬼混,你就死定了。”
送走徐可欣后,何书辞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镜面映出他额前垂落的碎发,下颌青灰的胡茬,以及领口歪斜的衬衫。
呵,还真是狼狈啊。
他自嘲的笑了笑,脱下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灯光下,紧实的肩背处交错着新旧不一的疤痕。
他取出医药箱,动作利落地擦拭碘伏,棉签按压在伤口时,喉结只是微微滚动了一下,仿佛这种事己经做了千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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