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
池湛一步一步靠近,他倚着门框轻笑,磁性嗓音裹着三分慵懒。
“想要这块地皮,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说话间,池湛己经走到沈娇娇面前。
沈娇娇的目光不受控地被对方小麦色胸膛的流畅轮廓攫住,喉间不自觉发紧,心想不愧是常年霸占"最想睡男企业家"榜首的男人。
沈娇娇轻咳一声,开始回答:“我既然来赴约,自然是带着诚意来的,有什么条件你不如首说。”
池湛闻言,缓缓转过身去,只留给她一个宽阔的背影。
“签了这个协议,这块地皮就归你。”
他伸手抓起桌上那份早己备好的协议,随意地朝她递了过来。
沈娇娇狐疑的接过,翻开协议,密密麻麻的条款里跳出几个加粗黑体字:贴身助理服务协议,服务周期30天,24小时待命。
沈娇娇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签这个协议,但她知道,用一个月的时间跑腿,就能换来这块关键地段的地皮,这笔交易怎么看都十分划算。
“可以,但我好奇你费这么大功夫,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当一个月贴身助理?”沈娇娇好奇的问。
池湛头也不回,随手扔来一支笔,声音冷淡而不容置疑:“你不必知道,既然答应了就签吧。”
沈娇娇生怕他下一秒后悔,于是毫不犹豫的抓起笔签字。
池湛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她签字时的身影上。
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阴影,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翻涌着让人看不清的暗潮。
“好了。”沈娇娇长舒一口气,把签好的协议递给他,“现在池总是不是该把地皮的合同给我了?”
池湛低笑出声,他慢条斯理地抽出一份烫金文件,递到她面前时,突然将文件稍稍抬高,迫使她仰起头来。
“当然,不过——”他忽然顿住,眉眼间的笑意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价值连城的地皮他都说给就给了,别说一个问题了,现在就算是一百个问题沈娇娇也会回答。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沈娇娇的视线全集中在手中地皮的合同上。
池湛指节无意识着文件边缘,沉默良久才艰涩开口:"你以前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现在变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沙哑。
空气陡然凝滞,沈娇娇接过合同的手猛地一颤。
那些被刻意封藏的记忆突然翻涌,五年前樱花树下青涩的告白,和此刻男人眼底的执拗重叠。
她张了张嘴,酸涩与释然在胸腔里翻搅,最终化作一声叹息:“那时我十八,现在呢?”
说完,沈娇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岔开话题:“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遵守约定,如果没事了,我就不打扰池总休息了。”
她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像是要将过往的情愫彻底封存。
池湛的指节因用力攥紧而发白,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将所有汹涌的情绪都咽进喉咙深处,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疯狂滋长。
沈娇娇一刻也不想多留,攥紧合同转身便走。
空荡荡的房间里,池湛僵立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不知从何时起,他患上了一种怪病——每当想对沈娇娇袒露真心,喉咙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仿佛有股神秘力量在操控着他。
思绪回到五年前,那天在游泳馆,他与白薇薇初次相遇。
当白薇薇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望向他时,他的心脏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这种感觉来得突兀又诡异,就像有根无形的线,猛地将他的情感强行牵引向某个陌生的方向。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并不喜欢她。
自那之后,沈娇娇每次看见白薇薇出现在他身边,眼底就会腾起近乎偏执的怒火。
而他也如同纵的提线木偶,总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白薇薇。
那些对着沈娇娇脱口而出的恶言,那些冰冷的眼神,明明不是他的本意,却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一次又一次将少女推得更远。
看着女孩泛红的眼眶,他明明在心底嘶喊着“停下”,可说出的话却愈发冰冷。
最残忍的那天,他还记得,她特意选在樱花树下和他表白,只因他曾说过,如果遇见爱的人,一定要和她看一场樱花雨。
可他是怎么对她的呢?
当沈娇娇满怀欣喜带着自己精心学了三个月才烤出来的曲奇去找他时,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扔在垃圾桶里。
“就你烤的东西,狗都不吃。”
“还有——”
“你也配喜欢我?”
他还记得女孩眼中翻涌的泪水和受伤,他明明不想这样说的。
可即使这样,沈娇娇还是没有放弃。她把那天的告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去找他。
可每次他不是和白薇薇在一起,就是对沈娇娇恶语相向,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地为了白薇薇指责她。
每一次对白薇薇的偏袒,每一句脱口而出的伤人话语,都像在两人之间竖起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
眼前不断闪过那些伤人的话语与沈娇娇心碎的眼神,他死死攥着掌心,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对不起……”池湛哽咽着,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他痛恨这样的自己,此刻只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罪无可赦的混蛋。
于是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刺入肩膀,仿佛只有疼痛,才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温热的鲜血顺着胳膊缓缓流下,在地毯上晕开刺眼的红。
陈宇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老板跪在血泊里。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池湛:“老板!您这是干什么?!”
慌乱间,陈宇颤抖着摸出手机,手指几乎是机械性地拨通了陆津泽的号码。
陆津泽是池湛出国留学时认识的,俩人相识多年,是池湛的挚友兼私人医生。
没过多久,陆津泽一路狂奔而来,推开门就看到好友狼狈地瘫在沙发上,肩膀上刺眼的伤口流着鲜血。
他迅速取出医药箱,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皱起眉头:“不是兄弟,好好的怎么自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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