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沈娇娇刚拿起包,就被池湛从背后一把抱住。
"松开。"她用手肘往后顶了顶。
池湛下巴搁在她肩上,手臂纹丝不动:"不要,今晚留下来。"
"不行。"沈娇娇转身推他,"小贺还在家等我。"
池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不想让你和那小子待一起。"
"那是我亲弟弟!"沈娇娇无语地瞪他,"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池湛突然把她抵在玄关柜前,眸色暗沉:"我知道他是你弟弟,但他看你的眼神......"
他咬了咬后槽牙:"根本不像个弟弟该有的。"
沈娇娇怔了怔,回想起沈知贺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他总是用那种眼神看她,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他可能就是太依赖人了吧。"她轻声说,"他以前说过,从小没人关心他......"
池湛冷笑一声:"依赖?"他声音压得极低,"你见过哪个弟弟会......"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总不能说,那小子看她的眼神,分明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算了。"池湛烦躁地松开她,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我送你。"
沈娇娇刚想拒绝,就见他己经推开门,高大的背影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跟上。"
沈娇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在池湛强势的目光下跟了上去。
——
别墅二楼的窗户上,沈知贺面色阴郁地看着楼下。
“行了,就送到这吧,我先上去了。”沈娇娇说。
“等等。”临走之前,池湛把沈娇娇拥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才放她走。
“咔。”
沈知贺手中的玻璃杯突然被捏碎,鲜血混着红酒顺着手腕往下淌。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任由玻璃碎片扎进掌心。
"姐姐......"他轻声呢喃,舌尖舔过掌心的血痕,"你怎么能让别人碰你呢?"
沈娇娇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小贺?"她皱眉打开灯,看见少年蜷缩在沙发角落,右手胡乱缠着染血的绷带。
"怎么弄的?"她急忙跑去拿医药箱。
沈知贺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给姐姐热牛奶...不小心打碎杯子了。"
他伸出伤痕累累的手,"好疼......"
沈娇娇心头一颤。
"忍着点。"她低头消毒,没看见少年盯着她发旋时病态的笑意。
"姐姐身上......"他忽然凑近她颈窝轻嗅,"有讨厌的味道。"
沈娇娇手一抖,棉签重重按在伤口上。
沈知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享受般眯起眼:"姐姐,要专心一点喔~”
沈娇娇这才回过神来,颤抖着继续包扎。
深夜,沈娇娇被细微的响动惊醒。
她猛地睁眼,发现沈知贺正跪坐在她床边。
月光下,少年修长的指尖悬在她唇瓣上方,差一点就要碰到。
"小贺?!"
"姐姐的嘴唇..."他痴迷地盯着那抹嫣红,"也被他碰过了吗?"
“碰过几次,我都要加倍讨回来。”
"你疯了?!"沈娇娇猛地坐起。
沈知贺的表情突然变了——阴鸷的眼神瞬间敛去,长睫一垂,眼眶立刻泛起红。
他跪坐在床边,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姐姐......"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只是...太害怕了。"
一滴泪恰到好处地滑落,砸在沈娇娇的手背上,烫得她一颤。
"我怕池湛把姐姐抢走......"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手上的绷带垂落,露出血肉模糊的掌心,"除了姐姐,我什么都没有了......"
沈娇娇的怒气顿时卡在胸口。
她看着少年苍白脸上的泪痕,和那双手上狰狞的伤口,训斥的话突然说不出口。
"你先起来......"
"姐姐是不是讨厌我了?"他非但没起,反而变本加厉地抓住她的衣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沈娇娇太阳穴突突首跳。
明明刚才还像个变态似的威胁她,现在又哭得梨花带雨——他到底是想干嘛?
"别哭了。"她抽了张纸巾递给他,"以后不准半夜进我房间。"
沈知贺立刻仰起脸,泪珠还挂在睫毛上:"那姐姐原谅我了吗?"
"......"
"姐姐~"他趁机蹭过来,把受伤的手往她眼前凑,"好疼......"
“小贺,你和我说实话,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沈娇娇想起池湛的话,虽然觉得荒谬,但此刻却忍不住问了出来。
空气突然凝固。
沈知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晦暗下来,眼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姐姐觉得......"他忽然俯身,冰凉的指尖擦过她锁骨,"我对你是什么意思呢?"
他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慌乱的表情,目光从她泛红的耳尖一路下滑到剧烈起伏的胸口。
"你......"沈娇娇被他的视线烫得说不出话。
"噗——"沈知贺突然笑出声,瞬间变回人畜无害的模样。
"姐姐,逗你的啦~"他歪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我怎么可能对亲爱的姐姐有非分之想呢?"
沈娇娇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
可当她抬头对上沈知贺的眼睛时,那漆黑的眼眸深处,似乎还藏着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
"这种玩笑以后别开了。"她伸手想揉他头发,却被他偏头躲开。
"姐姐。"沈知贺突然抓住她悬空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如果有一天......"他的拇指在她脉搏处,"你发现我骗了你......"
“会不要我吗?”
“你……你骗了我什么?”
"比如......"他俯身靠近,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我其实比姐姐想象的,还要危险得多。"
沈娇娇心头一跳,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姐姐会丢掉我吗?"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心惊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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