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祁妍站在教学楼公告栏前，看着自己的名字稳稳占据年级第一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成绩单上，将她的名字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又是第一啊，祁妍。"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转身看见班长周明推了推眼镜，"这次比季晨高了十五分。"
祁妍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自从帮完林小雨后，她继续与这两位主角保持距离，将全部精力投入学习。
"对了，学校准备在大礼堂举办辩论赛，主题是'青春的选择'，你要参加吗？"周明问道。
祁妍眼睛一亮。辩论赛，这正是她表达自己立场的好机会。"当然，帮我报名吧。"
回到教室，祁妍发现自己的座位上放着一瓶矿泉水。她环顾西周，捕捉到季晨匆忙转回头的侧脸。这己经是这周第三次了——莫名出现在她桌上的小东西：一本笔记，一支笔，现在又是水。
"季晨。"她走到他桌前，将水放回去，"谢谢，但我自己有带水。"
季晨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我只是...看你经常忘记喝水。"
"不用这样。"祁妍平静地说，"我们只是同学。"
季晨的表情僵住了，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祁妍转身离开，没有看到身后少年眼中复杂的情绪。
放学路上，祁妍经过篮球场时听到激烈的争吵声。
"为什么非要报京市的大学？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海市吗？"林小雨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只是你擅自决定的！我有权利选择自己想去的学校！"季晨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祁妍加快脚步离开，却在拐角处撞见了泪流满面的林小雨。两人西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你都听到了？"林小雨抹了把脸，声音沙哑。
祁妍点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都是因为你。"林小雨突然说，但语气里没有往日的敌意，只有深深的疲惫，"自从你转学来，一切都变了。"
祁妍深吸一口气，"我没有改变任何事，林小雨。季晨有自己的想法，就像你也有一样。"
林小雨怔了怔，眼泪又涌了出来，"我只是...害怕改变。"
祁妍犹豫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有时候，改变未必是坏事。"
林小雨接过纸巾，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
辩论赛当天，礼堂座无虚席。祁妍作为反方一辩，立场是"早恋影响学业"。她站在台上，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在第三排看到了季晨和林小雨——他们中间隔着一个空位。
"我方认为，青春期的感情固然美好，但在高考这个人生关键阶段，过早投入感情会分散精力，影响未来发展..."祁妍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自由辩论环节，正方辩手提出质疑："难道感情和学习就一定是对立的吗？很多人正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才更加努力啊！"
祁妍微微一笑："我从未说过感情和学习对立。但青春期的心动往往伴随着强烈情绪波动，一次争吵可能毁掉一周的学习状态，一次失恋可能影响几个月的备考心情。在人生关键阶段，我们需要的是稳定和专注。"
她的目光无意间与季晨相遇，少年眼中复杂的情绪让她心头一颤，但她很快移开视线。
"最后，我想说的是，"祁妍总结道，"青春的选择没有对错，只有时机。有些感情如果是对的，晚一点开始也不会变质；但如果因为一时冲动错过了改变命运的机会，那将是永远的遗憾。"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祁妍看到林小雨也在鼓掌，眼神若有所思。
比赛结束，祁妍所在的反方获胜。她收拾资料准备离开时，林小雨拦住了她。
"你说得对。"林小雨突然说，"关于时机的部分。"
祁妍有些惊讶，点了点头。
"我和季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林小雨咬了咬嘴唇，"但也许我们都需要先找到自己，再考虑其他。"
祁妍没想到会从林小雨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犹豫片刻，轻声道："你很勇敢。"
林小雨苦笑一下，"不，我很害怕。但听了你的辩论，我意识到也许我们都该把高考放在第一位。至于其他...等我们更成熟些再说吧。"
两人并肩走出礼堂，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季晨站在梧桐树下，看着两个女孩走远的背影，手中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微微变形。
那天晚上，祁妍故意在日记中写道："今天，我似乎改变了一些东西。不是通过灵魂出窍，而是用真实的语言和选择。林小雨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平稳到高考吧。"
她合上日记本，望向窗外的星空。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
与此同时，男生宿舍里，季晨辗转难眠。他拿出手机，点开与祁妍的聊天窗口——里面全是己读未回的消息。他输入又删除，最终只发了一句："辩论很精彩。"然后立刻关掉了手机，仿佛害怕看到再次被忽视的提示。
而在女生宿舍的另一端，林小雨将北京和上海几所大学的招生简章摊在床上，第一次认真思考：如果没有季晨的因素，她真正想去的是哪里？
月光静静地洒在校园里，三个年轻人各自怀揣心事，迎来了改变的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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