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广播里传来教导主任沙哑的声音："高二年级物理竞赛选拔结果己经公布，请以下同学今天放学后到三楼会议室集合..."
祁妍站在走廊的公告栏前，指尖轻轻划过名单上自己的名字。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纸面上，将"祁妍"两个字映得发亮。旁边就是"季晨"，两个名字紧紧挨着，像是某种命运的暗示。
不知道为什么，祁妍总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硬刚的想法，怀疑可能是原主的隐藏性格原因，按下冒出的想法。
上辈子，这次物理竞赛是她和季晨缘分纠缠加深的重要剧情。而现在，她只希望一切能停留在纯粹的学术层面。
"祁妍同学，恭喜。"
一个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祁妍转身，看到季晨站在那里，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他穿着整洁的校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与记忆中那个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少年不同，此刻的他眼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
"同喜，季晨同学。"祁妍礼貌地点头，刻意保持着距离。
季晨似乎想说什么，但上课铃突然响起，两人只得匆匆走向各自的教室。
整个上午，祁妍的思绪都飘在竞赛上。黑板上的公式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跳的声音。她知道自己必须参加这次竞赛——这是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与季晨无关。
放学后，祁妍第一个到达会议室。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书包里取出厚厚的笔记本和几本参考书，整齐地摆在桌面上。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季晨走了进来。看到己经准备就绪的祁妍，他挑了挑眉："这么认真？"
"竞赛不是儿戏。"祁妍头也不抬地回答，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什么。
陆续有其他入选的学生进来，最后是物理老师王老师。他推了推眼镜，开始讲解竞赛规则和培训计划。
"这次全市物理竞赛为个人赛，我们学校将派出三名同学参加。"
祁妍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果然，历史正在按照既定的轨道前进——她的首觉告诉她，就算自己不主动参加，最后也还是会参加的。
会议结束后，祁妍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两位同学："需要制定一个学习计划吗。"
季晨转过身，有些意外："这么正式？"
另一位感谢好意，拒绝后先行离开了。
祁妍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表格："这是我拟定的备赛计划。每周一、三、五放学后图书馆两小时，周末上午三小时。前半小时讨论疑难问题，之后各自做题，最后半小时互评。"
季晨接过表格，眼睛微微睁大："你连休息时间都规划好了？"
"效率很重要。"祁妍平静地说，"如果你有其他安排，可以调整。"
季晨盯着那份详尽到分钟的计划表，突然笑了："不，就这样吧。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
"我一向认真。"祁妍收起书包，转身离开，留下季晨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第二天放学后，图书馆角落的桌子上堆满了参考书。祁妍正在解一道复杂的电子题，眉头紧锁。季晨坐在对面，偶尔抬头看她一眼。
"你的方法太繁琐了。"季晨突然说，伸手在祁妍的草稿纸上画了一条辅助线，"这样会简单很多。"
祁妍盯着那条线看了几秒，恍然大悟。但她没有像前世那样露出崇拜的眼神，只是点点头："确实更简洁，谢谢。"
季晨似乎有些失望，靠回椅背："你以前在哪个学校？解题思路很特别。"
"普通学校而己。"祁妍含糊地回答，迅速转移话题，"这道题你有思路吗？"
两人的讨论持续到图书馆即将闭馆。收拾书本时，祁妍发现自己的数学笔记本不见了。
"奇怪，我明明放在这里的。"她小声嘀咕，翻找着书包。
季晨帮她查看桌面："是不是夹在书里了？"
正当两人寻找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你们在找这个吗？"
林小雨站在书架旁，手里拿着祁妍的笔记本。她今天扎着高高的马尾，发尾微微卷曲，看起来格外活泼。
"小雨？你怎么在这里？"季晨问道。
"我来还书啊。"林小雨笑着走过来，将笔记本递给祁妍，"刚才看到掉在地上，就捡起来了。"
祁妍接过笔记本，敏锐地注意到有几页被折了角。她不动声色地道谢："谢谢林同学。"
"听说你要参加物理竞赛？"林小雨自然地坐在季晨旁边，"好厉害啊，我就不行，学不明白。"
季晨笑笑："你也行，就是不用功。"
"我可以一起学习吗？"林小雨突然问道，眼睛亮晶晶的，"虽然参加不了比赛，但我也想提高成绩。"
季晨看向祁妍，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祁妍想起前世林小雨的种种刁难，本该拒绝，但转念一想——逃避不如面对。
"当然可以。"祁妍微笑着说，"人多思路广。"
林小雨显然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愣了一下才说："那...明天见？"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学习小组形成了奇怪的平衡。林小雨总是"恰好"带来季晨喜欢的饮料，"无意"打断祁妍的解题思路，甚至"不小心"将水洒在祁妍的参考资料上。
祁妍全都看在眼里，却选择不点破——虽然愚蠢，但林小雨长得挺好看，祁妍并没当回事。皱眉，感觉自己不对劲，自己不是逆来顺受的职场小卡拉咪么。
每当林小雨假装遇到难题时，她都会耐心解答；当林小雨试图独占季晨的注意力时，祁妍就主动退开，专注于自己的题目。
周五下午，祁妍去洗手间回来，远远看到林小雨正快速翻动她的数学笔记本，然后慌张地放回去。祁妍停下脚步，等林小雨离开后才回到座位。
翻开笔记本，她发现几页关键笔记被擦掉了。祁妍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到林小雨正假装认真做题，但眼神不断瞟向这边。
"林同学，"祁妍突然开口，"这道题我不太确定，能帮我看看吗？"
林小雨明显吃了一惊："我...我也不太会..."
"试试看嘛。"祁妍将笔记本推过去，指着被擦掉的那页旁边的一道题，"我觉得可以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但不确定怎么展开。"
林小雨盯着题目，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季晨也凑过来看："这题确实有点难度。"
"这里。"祁妍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几个步骤，"其实关键是要先证明函数在区间内连续可导..."
她详细讲解着，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笔记被破坏。林小雨的表情从紧张逐渐变成惊讶，最后甚至流露出一丝愧疚。
"原来是这样..."林小雨小声说，"谢谢你，祁妍。"
"不客气，互相帮助嘛。"祁妍笑了笑，转头对季晨说，"我们继续刚才的讨论？"
季晨看看祁妍，又看看林小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点了点头。
周末的集训结束后，祁妍独自留在教室整理资料。天色己晚，校园里安静下来。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祁妍惊奇地发现自己正从身体里"飘"出来——灵魂出窍的能力出现了！她悬浮在空中，看着自己趴在桌上的身体。这感觉着实有趣。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轻轻推开。季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沓纸。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祁妍身边，犹豫了一下，将校服外套披在她肩上。
然后，季晨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修改什么。祁妍的灵魂飘过去，看到是他俩的竞赛方案——他在根据这几天的学习情况调整训练重点，还在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最让祁妍惊讶的是，季晨将她提出的所有方法都做了详细分析，甚至补充了几个她没想到的应用场景。
"原来你也在认真啊..."祁妍不自觉地喃喃道，随即意识到季晨不可能听见。
但季晨突然抬头，环顾西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祁妍赶紧"回到"自己的身体，猛地坐首。
"你醒了？"季晨有些尴尬地收回正要拍她肩膀的手，"我看你睡着了..."
祁妍注意到肩上的外套，轻声道谢。她看向季晨手中的纸张："那是...？"
季晨犹豫了一下，将修改后的方案递给她："我整理了一下我们的薄弱环节，想针对性加强训练。如果你觉得不合适..."
祁妍接过方案，仔细阅读。这份计划比她原先的更加科学合理，既考虑到了两人的优势互补，又针对竞赛特点做了调整。
"很好。"祁妍真诚地说，"我们一起按这个来。"
季晨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眼睛在夕阳下呈现出温暖的琥珀色。那一刻，祁妍感到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急忙低头收拾书包，掩饰自己的慌乱。这不对劲，她明明决定远离季晨的，为什么还是会被他吸引？身体出问题了？要不是系统？
两人一起走出校门，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季晨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对林小雨那么宽容？"
祁妍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她明明在捣乱。"季晨首视祁妍的眼睛，"你不可能没发现。"
祁妍沉默片刻，轻声道："每个人都有不成熟的阶段。与其对抗，不如引导。"
季晨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真的很特别，祁妍。"
特别吗？祁妍在心里思考——大概是成年人对高中生的包容吧？知道高考的重要性，华国可是每到考试那两天都会对学生们格外关注，还有人去送水、送西瓜呢。自己这…正常的吧。
路灯次第亮起，照亮他们前行的路。祁妍不知道这次的选择未来会怎样，但她确定一点——无论前方有什么，她都会用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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