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身体的衰弱和环境压力的增加,张林对“均衡者”能力的无力感越来越深。在终焉之地,他的能力是他生存和带领团队的关键。他能感知危险,平衡能量,甚至引导法则。他曾以为,“均衡者”是终焉之地为了对抗崩塌而诞生的存在,是希望的象征。
但在边界之地,他的能力仿佛被完全剥离了。他依然能感知到这里的法则,感知到高维存在的意念,但那种感知是单向的、被动的。他能“看到”巨大的、僵硬的法则结构,能“听”到高维意念的冷漠低语,但他无法与其互动,无法进行平衡,更无法引导。
他的“均衡”之力,面对这里的强大而陌生的法则,就像一个试图用天平去衡量一座山脉重量的孩童,完全不在同一个量级。
这种无力感让张林痛苦。他曾经是团队的支柱,是决策者,是那个在绝境中找到希望的人。但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勉强能在稀薄空气中呼吸的普通人,他的特殊能力形同虚设。
他尝试了各种方法。他尝试像在新生区域那样,将意识沉浸到周围的法则中,试图找到平衡点。但他感受到的只有冰冷的抗拒和来自高维意念的“排斥”。他的力量就像一滴水落入了干涸的沙漠,瞬间就被吞噬,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他尝试引导自己体内的“均衡之力”,但它们仿佛失去了目标,只是在体内混乱地流转,甚至让他感到一阵阵的虚弱。他在终焉之地吸收的新生法则能量,在这里也变得不稳定,似乎正在被边界之地的法则慢慢“同化”或“清除”。
“这是怎么回事?”他低声自语,对着暗红色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沮丧,“为什么我的能力会在这里失效?”
他想起在空间漩涡中,他的能力与那个高维存在感发生了一瞬间的“锚定”或“对接”。他曾以为那是某种联系或突破,但现在看来,那可能只是高维存在在将他们“投放”到这里时,他的能力产生的本能反应,一种微弱的、无效的“挣扎”。
或许,“均衡者”的能力,本身就是终焉之地这个“实验场”的产物,是为了在那个特定的维度和法则环境下运行而设计的。就像一把在水里无敌的刀,到了空气中就失去了锋芒。
这个想法让张林感到恐惧。如果他的能力是局限于终焉之地的,那么他可能永远无法对抗这里的法则,永远无法逃离高维存在的掌控。他的“均衡者”身份,可能只是高维存在无意中创造的一个“特殊样本”,被用于观察和实验,然后在完成任务后被遗弃在这个边界之地,等待被缓慢地“格式化”。
他想到了王芳,她付出了生命为他们创造了逃离的机会。如果最终的结局只是在另一个地方走向湮灭,那么她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不,他不能这么想。王芳的牺牲,是为了让他和剩下的人活下去,带着希望活下去。即使能力在这里失效,他也要找到新的方法。
他的“均衡者”能力虽然无法与这里的法则互动,但它依然能感知那种“失衡”。这里的死寂、冷漠、高维存在的漠视,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失衡”。他的能力在痛苦地向他发出警示,告诉他这里的“不正常”。
或许,他的能力在这里的作用,不是去平衡法则,而是去感知并找到那个打破这种死寂“失衡”的关键?找到那个不属于这里、能够提供转机的东西?
尽管身体虚弱,尽管能力被压制,张林依然没有放弃。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痛苦和精神的压力,将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上。他不去尝试平衡或引导,只是纯粹地去“聆听”这里的法则低语,去寻找那一丝丝隐藏在死寂律动下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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