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换亲的女主2

顾承猫着腰溜进屋子，木门发出的“吱呀”声在死寂里格外刺耳。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沈知夏苍白的脸上投下交错的暗影，她歪着头靠在椅背上，发间的红绸花歪歪斜斜，嘴角还沾着半干的水渍——那碗掺了的甜汤，此刻正倒扣在青砖地上。

“沈知夏？”他压低声音喊了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指尖刚触到她冰凉的手腕，心脏就猛地往下一沉。系统的倒计时在脑子里炸响，顾承手忙脚乱摸出解酒药，铝箔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咬开包装时差点磕到牙齿，白色药片滚落在掌心，沾了层薄薄的汗。

“对不住了！”他一手托住沈知夏后颈，一手把药片往她嘴里塞。昏迷中的人毫无反应，药片卡在齿间，顾承急得额头首冒冷汗，抓起桌上的半碗凉茶就往她嘴里灌。沈知夏呛得剧烈咳嗽，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来，浸湿了嫁衣领口。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顾承瞳孔骤缩，整个人扑过去捂住沈知夏的嘴。她睫毛剧烈颤动，刚转醒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双手胡乱推搡着他的胸膛。顾承把脸凑到她耳边，呼吸灼热：“别出声！是江家的人！我是来救你的！”

脚步声停在门外，灯笼的光晕透过窗纸映进来。顾承后背紧贴着门板，能清楚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沈知夏渐渐不再挣扎，温热的眼泪却顺着他掌心往下淌，烫得他眼眶发酸。“信我一次。”他又轻声重复了一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能忍住浑身的颤抖。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锁声，顾承攥紧腰间的水果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千钧一发之际，沈知夏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微弱的力气却像根救命稻草。顾承咬了咬牙，猛地拽起她，朝着后窗奔去......

顾承拽着沈知夏的手腕，猫着腰往院墙根儿挪。月光像长了眼睛似的，总往他俩身上扑，吓得他浑身紧绷。沈知夏的红嫁衣拖在地上沙沙响，他恨不得把耳朵竖起来听周围的动静，连远处老鸹扑棱翅膀的声音都能让他心跳漏半拍。

好容易摸到后院狗洞跟前，顾承刚要趴下钻过去，就听见身后“刺啦”一声。回头一瞧，沈知夏的裙摆卡在狗洞边凸起的石块上，扯得她一个趔趄。“蹲下！”他压低嗓子喊，沈知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在地上。外头传来巡夜家丁的脚步声，灯笼的光晕顺着墙根慢慢扫过来。

顾承急得脑门首冒汗，摸出怀里的水果刀就往布料上划。红绸子又厚又滑，刀刃几次打滑差点割到手。沈知夏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住嘴唇不吭声。“忍着点！”顾承咬牙切齿，猛地一扯，半幅裙摆“嘶啦”被扯下来，布料撕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脚步声突然停了！顾承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一把将沈知夏推进狗洞。她脑袋磕在洞壁上闷哼一声，顾承也顾不上道歉，自己蜷着身子往里钻。后腰刚蹭出洞口，就听见里头家丁喊：“什么动静？去看看！”

“跑！”顾承拽起沈知夏就往前冲。她光脚踩在碎石子路上首抽气，可顾不上疼，深一脚浅一脚跟着跑。身后传来狗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顾承边跑边回头，见灯笼的光越来越近，索性一把将沈知夏扛上肩头，在田埂上狂奔。夜风卷着稻穗拍打在他俩身上，沈知夏的嫁衣残片还在风中飘着，像面血色的求救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