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两颗天鹅蛋。”中年人抬头，冲着她使了个眼神。
少女面色茫然的张了张嘴：“如此大阵仗只是为了天鹅蛋？双子所指的不会是那两颗天鹅蛋吧？”
“哗啦……”
中年人惬意的为自己盛了一杯咖啡，他舒缓着身子深深吸了口气，细细品味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
他神情愉悦的撑着脑袋，“是也不是，它们和那位洛林伯爵一样，在那之后全部消失了…”
“某只有趣的精灵也回来了，北方奴隶暴动、南方工业化、人鱼的兄弟会，这世界要乱了…”
小小抿了一口咖啡，他皱了皱眉，优雅的往杯里抛进了两块方糖。
“拿着——”
他拿起火漆瓶，琥珀色的蜡油缓缓滴在信封上，用模具压出一个六角星图案，动作优雅而从容：
“把它交给我们的某位老伙计吧，某些人明面上己经坐不住了。”
“另外，再多制造一些小伙伴吧。”他挥了挥手，袖口带起一阵风，吹得桌上的文件轻轻翻动。
少女盯着手中的信件，眼神复杂：“先生，我不明白你利用尼斯湖制造这么多克隆人的意义在哪里。”
“好奇吗？同样的我也好奇。”中年人轻笑着握住银色的汤匙。
“七阶大魔导师左右的钻石冒险者小队，那湖水竟然能分毫不差的复制出来。”
“我想看看，这被削弱过后的湖水的极限在哪里，顺带…能收获一大堆有用的战斗力不是？”
方糖在汤匙的搅动下很快与咖啡融为一体，中年人抬眸戏谑地笑着。
“先生的目的应该不止掌握空间魔法那么简单吧？”少女挑眉，俨然捕捉到了他的一丝小心思。
“魔法是没有极限的，就像浩瀚的时间一样，看不见摸不着…”叹息间，中年人深邃的眸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咬了咬唇，他双手合十，肘在桌子上：“你认为，魔法晦涩难懂吗？会魔法之不着是受到了恩宠吗？”
“先生为什么这么问？”少女皱眉，向前半步。
“这世界没得到恩宠的人太多太多了！”中年人突然提高声音，指尖重重敲在椅子扶手上。
“他们为了不被时代的滚滚洪流淹没，开辟了属于自己的道路…”撑着桌子中年人站起身子，目光愤恨的扫向了墙壁。
“那些机器吗？”少女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蒸汽机图纸。
挂于墙上的，是大量的图纸和数学公式，但少女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
其中的一张推理图纸，被挂在最上方，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特殊的字体，以及一个奇怪的公式
——E=mc＾2
“从第一台纺织机出现的那一刻起，人类用自己的智慧首次向恩宠发起了挑战…”
独自嚷囔着，中年人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那如同末日一般的场景悠悠叹息。
“同时也宣示着，他们彻底放弃了恩宠！誓要开辟新时代！而那个女人再也没出现过。”
闻听此言的少女，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她下意识道：“维多利雅？”
“是啊！那是我毕生追求的目标。”中年人转身，眼神狂热。
“她是先生的老师吗？”摸着脑袋，少女好奇询问。
“不，我要杀了她，向众神证明，我也有资格触及魔法的顶峰！”中年人攥紧拳头，重重的砸向墙壁，愤恨的怒吼出声。
少女瞳孔微缩，静静的看着他：“先生的志向还真是令人吃惊啊…”
“我的志向可比不得老伙计啊，那个疯子的志向可是成神，而我…”中年人忽地顿住，唇角适时勾起一抹森冷的笑。
雷云的紫光在他镜片上投下诡谲的阴影，他手指抵着窗框缓缓。
忽然低笑出声，中年人笑声里混着几分癫狂：“那个老东西想触碰神座？呵…而我——”
话语戛然而止，中年人猛地转身，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只要能够暗中布局捕捉到维多利雅的线索，并且杀了她！便足够了！”
少女盯着他突然涨红的脸，不安的揣着手：“先生是恨她吗？”
闻言，中年人呼吸一滞，手指无意识地扯了扯领结，忽然又恢复了优雅的姿态。
他指尖抚平袖口的褶皱，摇了摇头：“仇恨？不，是执念。”
他转身看向墙上的星图，指尖划过代表维多利雅的那颗银钉：
“当你站在魔法的山脚下，抬头看见有人早己站在云端俯视众生…你就会明白，摧毁她，才是我存在的意义。”
少女沉默片刻，目光落在中年人攥紧的拳头上——那里有道陈旧的烧伤疤痕，形状像朵扭曲的花。
“所以您利用湖水制造克隆人，也是为了积累对抗她的力量？”她皱着眉头，象征性的给予了猜测。
中年人忽然轻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病态的温柔：“湖水？不，那是神赐的礼物！毁灭维多利雅的契机！”
他伸手想要触碰少女的发梢，可少女却下意识后退：“多完美的容器啊…就连魔力回路都分毫不差。”
“但她们终究是复制品。”
少女攥紧信件，盯着他，“您说我能成为独立个体，如何保证？”
中年人转身拉开抽屉，取出一瓶淡紫色液体，在阳光下轻轻摇晃：“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保证，不过…你见过真正的双子湖吗？”
话及此处，中年人愣了一下，捂着头大笑：“那里的湖水黑如永夜，白似黎明，任何踏入的活物都会被分解成最纯粹的魔力。”
他忽然将瓶子重重砸在桌上，而后目光首首的瞪着少女，“而你，是唯一能在青紫色湖水中存活的特例。”
盯着那令人不安的湖水，少女喉间顿时一苦：“所以我是钥匙？”
“不，你是火种。”中年人忽然逼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镜片后的眼睛泛着狂热的光。
“当克隆体的数量足够颠覆整个魔法世界时，维多利雅就不得不从云端走下来——而那时，就是我的机会。”
少女猛地后退，后背抵到冰凉的石壁，信件边角刺破掌心：“你疯了！？这样的计划会害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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