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吃痛倒在地上的杰拉德，喉结剧烈滚动着，终于抑制不住地仰头大笑出声。
紫发随颤抖的肩膀甩动，嘴角咧到耳根，那是一种近乎痉挛的、病态的狂喜。
杰拉德被重甲士兵压得脸贴地面，鼻梁骨因为重击而首接断裂，大片鲜血很快晕染地面。
艰难地昂起头，他左眼因只剩条缝，右眼却瞪得几乎爆裂。
眼里布满血丝，杰拉德挣扎的想要用嘴巴叼起刀剜向代达罗斯的咽喉。
“洛林伯爵亲自审核了你们的账本！你以为买通几个税务官就能——”
他的怒吼混着血沫喷在鎏金地砖上，唾沫星子溅到代达罗斯的鞋尖。
后者忽然蹲下身，充满戏谑的眸里充斥着透彻的寒意。
代达罗斯抿着嘴，看傻子似的敲了敲他的脑袋：“杰拉德，你要不要猜猜…洛林伯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这个畜生的狗东西，你不得好死——！”杰拉德剧烈挣扎，珊瑚色发丝扫过地面的血污，可身体却动不了分毫。
代达罗斯却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碾过他颤抖的嘴唇，像在把玩一只狗：“哎哟哟！别这么见外，能给我当狗当这么多年，足以见得你够蠢。”
“呃……”
杰拉德艰难扭头向后看，瞳孔骤缩，那些本该听从他命令的士兵，此刻正用枪口抵住赫卡特家族成员的太阳穴。
所有人都被那猩红的铁链捆住了，他们惴惴不安的凝望着现场的一切，没有人敢说话。
这一瞬间，杰拉德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呜咽，嘴唇不住颤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成死灰。
“你们…你们…？你们是帝国的兵啊！”声音突然变调，他的声音近乎绝望。
代达罗斯闻言大笑，指尖勾起杰拉德的珊瑚色发丝，像摆弄抹布一样乱拽：“说起来也挺好笑，你就为了一个卖花的臭女人，潜伏在我这里这么久？”
“谁愿意给你这种人亲妹妹都的畜生效力啊！？”杰拉德咬牙切齿，怒目圆睁的瞪着他。
代达罗斯却忽然收敛笑意，指尖凝聚出镜面碎片，抵在对方眼皮上：
“你不就是嫉妒…我将本该赏给你的金币，赠给了那个总喊着「平等」的政坛新星？林肯·艾尔华…多好听的名字啊。”
“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救命啊——！”
宴会厅里突然爆发出尖叫。
赫卡特夫妇被士兵按在魔法阵边缘，他们不可置信的对着自己的儿子发出了疑问：“罗斯…罗斯，你…你要做什么啊…？”
“啧啧啧…”
代达罗斯的紫瞳闪过一丝不耐烦，冲士兵颔首的瞬间，嘴角扬起冷酷的弧度。
“碰——！碰——！”
枪响瞬间，代达罗斯甚至没看父母倒下的方向。
他盯着杰拉德骤然瞪大的眼睛，欣赏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那倒影正咧开嘴，露出比恶魔更狰狞的笑。
“你真以为自己的伪装很完美？”
代达罗斯用皮鞋碾过杰拉德的手指，听着指骨碎裂的声响。
“我把你老婆扔进兽人堆里轮了两个月…就是为了警告你，没想到你居然充耳不闻。”
“你这个畜生…！连自己的爹自己的娘都要杀！你…你…！”杰拉德的声音被血腥气堵住，眼泪混着血污滑落。
蹲下身，代达罗斯指尖抚过他后背，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好啦好啦…现在我要把我的好弟弟押进牢里咯，他还有用处呢。”
他忽然转头望向呆立角落的代达希顿，嘴角扯出黏腻的笑：“哦对了！这些士兵啊…是我和洛林的私兵。”
抬手拨弄怀表链，表盖开合间漏出猩红色的血液：
“等会儿洛林会帮我备案，就说赫卡特家族是被冤枉的，但是被怀恨在心的你灭门，只有我侥幸逃脱。”
“哈哈…捷卡德林娜那个老女人不会在乎的这么个小家族的，就像大象不会在意蚂蚁。”
代达罗斯起身整理领结，抬脚踩过母亲的血泊。
蹭了蹭鞋，他在纯白地毯上留下紫黑色的印记：“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去去去，把他们都拉到地下室去放血，不要耽误了我的血魔法！”
杰拉德望着他转身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代达罗斯后腰别着的魔杖。
没见过！他绝对没有见过这种样式的东西！那种气息绝对不属于十大魔法属性中的任何一种！
被士兵拖拽的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始至终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自己私底下的小动作这个畜生全知道…
“碰——！”
随着代达希顿被拖进地牢，那股腐肉与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额头撞在潮湿的石壁上，眼前金星西溅，却在瞥见地面的瞬间猛然清醒。
暗红色的魔法纹路蜿蜒如活物，他隐约能听见那此起彼伏的鬼叫声。
“放开我！”
他踢向士兵的膝盖，却被对方用剑柄砸在后颈。
锁链哗啦作响，他被吊在石壁上，脚踝悬空，只能看见地牢深处。
家族的叔伯姑婶们被倒吊在石柱上，喉咙割裂的伤口仍在滴血。
血液顺着凿刻的沟渠汇入中央的洼地，发出令人作呕的“滴答”声。
代达希顿的母亲蜷缩在洼地边缘，纯白的衣物浸透鲜血。
她目光疑惑且惊恐的看着那个身形如同恶魔一般的代达罗斯。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她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凄惨的氛围下，她颤抖的手指徒劳地抓向地面。
父亲的尸体横在她身侧，眼球凸出，嘴角还沾着未说完的话。
代达罗斯站在洼地中央，正用魔杖搅动着血泊，他嘴角挂着近乎虔诚的微笑。
“哥哥…”
希顿的呼喊卡在喉间。
代达罗斯闻声转头，“希顿，你看。”
他抬手示意洼地，血液在魔杖尖端凝聚成猩红的光球。
“咔嚓…！”
顺势砍下了自己的手，代达罗斯品尝着自己鲜血的味道，可一眨眼的功夫，那双手瞬间长了出来。
“这就是我一首追求的永恒啊嘿嘿嘿…！”
“永无止境的永恒啊！！！！！”
“永远不会生病，永远不会衰老，永远不会动摇！这才是永恒的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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