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军走得快，回来得更快。
苏曼蓉给他留了饭，见他这么早就回来，就把留的饭菜端出来。
“你去哪了？”苏曼蓉好奇问。
“我找小江有事。”李建军问她，“缝纫机来了，你也做身衣服吧？”
“哪有那么多布料啊。”苏曼蓉摆摆手，让他不用担心，“明年我也种几棵棉花，到时候塞进旧衣服里，跟新的一样。”
李建军就很吃惊，“这地方能种棉花吗？”
“不知道。试试呗。”苏曼蓉琢磨要是外面种不了，她就在空间种，反正空间没有梅雨季。
接下来几日，李建军都很忙，早出晚归，每天都会带几个包子。
这天李建军按时回来，神色如常跟她一块吃饭，还有空跟她闲聊，“刚刚我路过郑营长家门口，又听到他们在吵架，他们家总这样吗？”
苏曼蓉点头，她这几天没有进山，就侍弄门口的菜地。青菜快吃完了，她得播种新菜。
所以对军区大院发生的事，她是一个都没落下。
提起郑家的八卦，苏曼蓉眼里冒绿光，“对啊。老郑那两个孩子也不是善茬，郭婉如要上班，不在家，回来后发现自己东西少了，可不得闹腾吗？”
她有点好奇，“你怎么问起他们了？”
“随便问问。到底是下属，家里闹腾，训练也会受影响。”李建军捏捏眉心。
苏曼蓉问他，“你们是不是快比赛了？”
“对。”李建军笑着看她，“团体比赛，得第一，会奖励搪瓷杯，还会有工业券和布票。要是我们团能拿第一，你的新衣服就有着落了。”
苏曼蓉不会打击他的自信心，也跟着高兴，“那我等着。”
李建军见她笑容灿烂，心中一动，想起一件事，“对了，那竹床应该做好了吧？”
苏曼蓉微怔，也想起来了，“你训练忙，我和田嫂子一块去就行。”
“好！”
吃完饭，李建军收拾碗筷，苏曼蓉到隔壁找田慧芬。
田慧芬一口答应，“又是床又是桌子，咱俩扛回来多累啊。我给你借板车。”
苏曼蓉自然求之不得，“谢谢嫂子。”
田慧芬擦擦手上的水，去找人借车。不是所有军人都是外地人，也有本地人，也住在军区大院，乡下的兄弟经常送东西过来，拉的就是板车。
田慧芬早来好几年，对大院家属情况比较了解。
翌日一大早，两人就拉着板车到了五羊村。
田慧芬之前也来换过东西，村长认得她。
苏曼蓉把自己要的东西跟村长一说，村长就带她去看东西，“就等着你们来呢。”
她定的竹床，竹桌和西把竹椅，还别说手工活做得很细致，一点毛刺都没有。
苏曼蓉付了钱和粮票，村长就让两个儿子把东西搬上板车。
出村长家的时候，正好看到赶羊的大爷往外驱赶羊群。
她多看了几眼，田慧芬瞧见，“好久没吃肉，想了吧？”
苏曼蓉哭笑不得，“我是想要羊奶，咱家金宝太瘦了。喝羊奶能补身体。”
“为了羊奶，你还特地买羊，不划算。还不如首接吃鸡蛋呢。”田慧芬在前面拉车，苏曼蓉扶着车，两人很快就出了村子。
没走多久，就发现一辆车停在路边，苏曼蓉眯了眯眼，刚要细看那司机，却见对方扭过身不看她。
苏曼蓉看了一眼车牌，心里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她走了几步就跟田慧芬说，“我们好些天没去地里看看了，明天去瞧瞧红薯长得怎么样了吧？要是有草，咱位拔一拔。”
“行！”田慧芬也惦记那块地，自然一口答应。
回到家，苏曼蓉就和田慧芬一起把床和桌子抬下来。
当李建军回来时，看到新桌，总算松了口气，“太好了，之前的桌子太小了，吃饭都不能安生。”
他扭头看向金宝，“你一个人睡，好不好？”
金宝头摇成拨浪鼓，“不要！”
李建军一本正经教育她，“小孩子都是自己睡的。”
“我怕黑。”金宝鼓足勇气说。
李建军轻咳一声，“金宝，你得锻炼自己，不能怕黑。你要勇敢。”
金宝却撅着小嘴，振振有词，“我很勇敢啊，我不怕红，不怕绿，不怕白，我什么颜色都不怕，我只怕黑。我还不够勇敢吗？”
李建军被她打败了，苏曼蓉怕笑出声，将嘴抿成一条线。
李建军冲她使眼色，她装作没看到。
李建军没辙了，只能耐下性子哄，“金宝，我们那床太小了，睡不了三个人，别的小伙伴都是自己睡的。”
“睡不了三个人？那我和妈妈睡，爸爸，你一个人睡一张床。”金宝比划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肩膀那么宽，一个人睡，你会很宽敞。”
李建军词穷了。
不过他到底有两把刷子，用两块糖让金宝同意自己睡一张床。
金宝偷偷跟自己的小伙伴告状，“你们别看我爸爸那么高那么大，其实他可怕黑了。非要跟我妈睡一张床。我就不一样了，我很勇敢，一个人就能睡。”
红军像是发现新大陆，“对哇，我爸也是！他也要跟我妈睡一张床。大人真是完犊子，总是教育我们要坚强要勇敢，其实他们最没用了。”
顾星华心累，“你俩是不是傻？！”
红军扔掉石子，怒瞪他，“你才傻呢！”
顾星华安抚似地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他们睡一张床是为了生小孩。你也在床上，那孩子算谁的？你想当爸爸吗？”
红军头摇成拨浪鼓，他才不要当爸爸，他想当哥哥。他突然高兴起来，他早就自己睡了，他是不是要当哥哥了？
金宝却是抿着唇，“我妈妈要生小孩吗？”
“你不想要弟弟吗？”红军好奇问，“当姐姐多好啊，可以训弟弟。我老早就想当哥哥了，可惜我妈就是不给我生弟弟。”
金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双手捧着腮帮子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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