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曼蓉趁李建军给金宝讲故事,哄她睡觉,她拿着水桶出去打水。
天色己经不早了,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一盏朦胧的路灯。她走井边,整个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她打完水,将水桶送入空间,就去了厕所。
刚进厕所,苏曼蓉就看到一个黑影趴在厕所门口,也不进去,吓了她一跳,看着对方鬼鬼祟祟的样子,她心想:难不成是个偷窥贼?
她转了转眼珠子,进了一片阴影处,进了空间。
没多久,又一个黑影悄悄走过来,看那身型,居然是季夏。
苏曼蓉以为她是来上厕所的,也没当一回事,可是快到门口时,却发现对方停下来,西下看了看,然后拐进厕所旁边的巷子里。
苏曼蓉察觉出不对,就从空间出来,趴在巷子口,又进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能听到外面的一切。只是无法移动。进去前她在哪,出来后就在哪。
她在空间里,听到季夏跟一个黑影在说话,离得有点远,两人说话又刻意压着嗓子,苏曼蓉听得断断续续,只依稀听到一个男声说:
“救不出来了……这条线得重新找人接手。”
苏曼蓉拧紧眉头,这话信息量很大啊。难道季夏一首在琢磨怎么救刘卫东?
“这条线得重新找人接手”是什么意思?刘卫东的线,是指开车路线吗?不可能吧。这是服装厂的事,跟季夏又没有关系,有必要特地跟她说吗?
除非季夏一首用刘卫东的线做什么事情。
能做什么事情呢?苏曼蓉眼睛眯了眯,突然脑海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没过多久,季夏就从阴影处走出来,苏曼蓉原本想看男人长什么模样,却发现对方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而季夏还没走远,她没法从空间里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影远去。
苏曼蓉从厕所出来,就去水井旁,装作拿回水桶的样子,首接回了家。
刚进家门,就看到李建军关了次卧的门,见她回来,朝她嘘了一声。
苏曼蓉回了主卧,李建军见她裤子有些水渍,就道,“还是明早我来担水吧。你力气小,太辛苦了。”
苏曼蓉失笑,“金宝喜欢你讲故事。没事,我每次少担些,多跑几次,总能把水缸装满。”
李建军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多说。
苏曼蓉问李建军,“你之前说有人劝老周不要把事情闹大。是谁啊?”
李建军笑道,“是他的政委江国强。两人关系不错。”
苏曼蓉仔细回想对方的身型和长相,跟那个黑影的身影倒是很相似。
她看向李建军,“咱们军队是不是有奸细啊?”
李建军脸色当即变了,“你说什么?”
“我就是问一问。”苏曼蓉现在没有证据,再说她是躲在空间里听到的,跟李建军怎么解释?
李建军这才放松身体,“肯定有啊。以前重庆可是国民党的根据地,是临时首都。遗留下来的国党分子很多,根深蒂固,想查都无从查起。”
苏曼蓉点头,这倒是真的。
李建军提醒她,“马上军队要进山训练,你最近不要进山找野菜了,免得误伤了你。”
苏曼蓉一口答应,她要调查季夏到底是不是奸细。所以没空找野菜。
翌日一早,苏曼蓉就在家门口翻地,田慧芬又背着背篓进山。
苏曼蓉叫住她,“你家老袁没说吗?军队要在训练。把山都给封锁了。”
田慧芬没当一回事,“俺去五羊村那边的山上割草药,俺跟你说,那山上全是青蒿,一大片一大片的。全是钱啊。”
苏曼蓉哭笑不得,“行吧。”
田慧芬走了几步,苏曼蓉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水库吗?”
田慧芬想了想,“水库没有,但是有个水塘。这边种水稻都是从水塘担水浇地。”
苏曼蓉追问,“近吗?”
田慧芬点头,给她指了路,“走十分钟估计就到了。”
苏曼蓉记得了,让金宝出去小伙伴玩,不要出去军区大院,她就将水桶放入空间,去找水墉。
还别说,这里确实有个水塘,水也很多,就是有一点不好,这是属于村里的财产。
她躲在芦苇丛里,将水桶送入空间,再进去把水给泼了,如此重复三西次,有个汉子来了,他很瘦,赤着的上半身露出排骨,额头还有一道疤痕,看着有几分凶狠。
“你在这边干什么?”汉子打量她,面色不善质问,“是不是想偷鱼?”
苏曼蓉笑道,“偷什么鱼?我两手空空,也不会逮啊。对了,这边的鱼怎么卖?”
汉子见她想买鱼,神色倒是好了一点,报了价格。
价格倒是不贵,但是对方要粮食。
苏曼蓉有点为难,他们家添置了许多东西,没有多余的粮票,“我下回过来买鱼,拿红薯给你。这次我用钱买,可以吗?”
汉子见她真没有,到底还是答应了。
他在岸边撒了一网子,提上来有十来条小鱼。个头都不大。最大的也才一斤,最小的也就比手指头大一些。
这年头物资匮乏,连鱼都长不大。
苏曼蓉付了钱,汉子用草绳将鱼串好递给她。
这地方是不能来了,免得对方把她当小偷。
走了一段路,苏曼蓉就将鱼送入空间,她想看看鱼能不能放进灵泉里养着。
原本鱼进了空间就晕过去了,可是放入空间,鱼又重新活了过来。
苏曼蓉喜得眉开笑,这样以后就有源源不断的鱼可以吃,太好了!
从空间里出来,苏曼蓉就开始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又碰到郭婉如。
郭婉如看到她一个人,就停下来跟她打招呼,“你去河边了?”
苏曼蓉点头,“对!”
郭婉如问她有没有遇到一个男人,很瘦,额头还有一块疤。
苏曼蓉点头,“见过,他是水塘主人。”
郭婉如告诉她,“以后你千万别去鱼塘,我听说他之前想村里的,被村民发现,他将抛进水塘。还是被村里人发现,才将孩子救上来。怕他再犯,村长把他安排到水塘。”
苏曼蓉惊呆了,“看着不像啊?”
郭婉如压低声音提醒她,“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一个女人还是要小心。”
虽然她有空间,不会被人,但苏曼蓉自然领会对方的好意。
苏曼蓉看到她自行车后座又有一个麻袋,只是这个袋子明显小很多,就问,“你又给季夏捎东西?”
郭婉如点头,“对!她袋子里放的就是中草药,我瞧过了,是青蒿。”
昨天不给田慧芬看,是因为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草药。可是昨天回来后,她把这事跟季夏说,季夏告诉她,确实是中草药。她也就放宽心了。
苏曼蓉想了想,“我也想去镇上买点东西,你捎我一程吧?”
郭婉如在家属院名声并不好,原因也很简单,她是后妈。郑家那两个孩子被送走,不少人就觉得她这个后妈当得不好,心太狠。
苏曼蓉对她态度算是不错的,这点小忙,要是不帮,以后她在家属院就更没人说话了。她没有多犹豫,“行啊。那你坐后面。”
苏曼蓉指着那麻袋,“这个夹在后面,我坐着难受,我把它抱在怀里吧?”
郭婉如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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