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在台上口若悬河,忽然停下看向宾客,“你们猜猜怎么着?一个年少成名的砚书先生,一个带着进口药的洋医,程夫人最终选择谁?”
他听到台下的疑惑声,拍了下快板,“没错,选的是砚书先生。听闻他的父母是大夫,他继承他父母的意志,医术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在长沙那块......”
陈皮听得入迷,蓦然感到肩上有一只手拍他。他迅速扣住肩上的手,冷漠的眼神转头看去,映入眼帘是美如冠玉的柳砚书。
柳砚书蹙眉,挣扎被扣住的手腕,“陈皮,手。”
陈皮看着被他轻轻扣住就起红印的手,快速松开,“柳砚书,不能拍别人的肩。若是别人,你己经没了。”
“知道了。你在听什么这么入迷?我好像听见我的名字。”柳砚书竖起耳朵,发现还真是他名字。
陈皮想狡辩,但说书先生越讲越响亮,无力狡辩淡定说:“你的事迹。”
柳砚书刚开口,台上的说书先生朝他们说:“外面两个人赶紧走,不然我喊人了。”
他拉着陈皮离开,“你今天还抓螃蟹吗,我送你回家?”
陈皮走得越来越快,“己经抓了,不用你送。”声音逐渐由近及远。
柳砚书看着他走远,第一次怀疑自己,上下看了眼,他像拐子吗?不过陈皮警惕性高挺好的,军阀土匪混战,世道乱很久了。
他走到卖橘子的摊位,提着袋子慢悠悠往客栈方向走去。
一个大娘蓦然撞到他,他刚站稳听见大娘破骂声,“发鸡盲咩,识不识行路啊,阻头阻势,闪开啦。”
柳砚书刚开口,大娘捧着碗快速走开,还听见她嘀咕,“血要新鲜嘅”。
大娘身后也有几人捧着碗,碗里是血。他犹豫会,朝里面走去,远远看见有人拿着碗排队,旁边站的是刽子手。
他没有深入巷子里,他大抵知道是什么,人血馒头。肺痨他治过,虽有些难,但有人痊愈了,只是时间比较长。
柳砚书回到客栈,静静坐了一会,轻轻晃了下脑袋。增强医术才能救治他们。
刀客察觉他心情不好,从口袋拿出糖放在他面前。
“刀客,你不是说吃药才有糖吗?”他看着桌上的糖,视线转移到他的眼睛。
刀客默不出声,手伸向桌上的糖。
柳砚书赶紧撕开包装放进嘴里,笑着看向他,“我觉得我不会蛀牙,你不用连这也管我。红爷应该没这要求吧?”
刀客缄口不言,抱着刀坐在椅上闭目。
柳砚书见状习以为常,还好他也不是话多的人,但刀客未免太沉默了些。
日复一日,柳砚书除了治病,便是去当地医馆,和大夫交流病情,有些大夫还会给他看过往治愈不成的病案。
他遇到几个老中医,他们的态度有些热情,“小伙,好好学,中医不比西医差。”
他点头,认真看着他们,“我会的。”他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原来他们的徒弟带着他们的方子投向西医,并摈弃中医。
轰隆一声,刚进入浅眠的柳砚书被雷声惊醒,听到紧接而来的哗哗雨声。
他起身走到窗前,看见街上的几盏灯笼被风吹得西处摇晃,灯火慢慢变弱。
关窗前一秒,他看见一个人在大雨中行走,不多理会。一道闪电劈到那人身旁,他看清那人的脸,是陈皮。
陈皮这是在干嘛,大雨天跑出来淋雨?他关上窗,手指点了点窗框,在桌上留下一张纸,穿上衣服拎伞走去房间。
柳砚书撑伞往陈皮那个方向走去,一首不见陈皮的身影。转身往回走,发现陈皮跟着他一路还没认出他,想笑又觉得很头恼。
“陈皮。”他走到陈皮身旁,共撑一伞。
陈皮见到柳砚书,一言不发拉起他的手,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你慢点。咳咳咳。”他抵拳唇间,边走边咳。伞原本随风就晃得厉害,现在更是摇摇欲坠。
陈皮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不行,奶奶她病倒了。你不是大夫吗,怎么自己身体那么弱?”
柳砚书咳完,伸手覆在他头顶,有些无力说:“不许人身攻击,小陈皮。药箱都没拿,你让我怎么治?”
“行吧,听你的。你走快点。”他拿下头上的手,没有注意到柳砚书喊他什么。
柳砚书拿到药箱后,将它放在陈皮手中,没有看他神色,“你拿。”
陈皮边走边说,“凭什么,药箱不是你的吗?你信不信我的九爪钩拍飞你。”
“信,信,信。我走得慢,拿了药箱走得更慢,你把药箱给回我吧。”他伸手过去拿自己的药箱。
“我真服了。”陈皮暴躁走在他前面,距离他有段距离时,又会停下来催他走快点。
柳砚书倒也想走更快些,看着地上腾飞的雨蝶,雨越来越大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陈皮家中。
他用针灸控制好他奶奶的病情,将方子递给陈皮,“白天抓药,现在可没医馆开门。你房间在哪?”
陈皮收下方子,抬头疑惑说:“你要干嘛?我没钱。”
柳砚书轻敲他的额头,“我困了,我要睡觉。外面那么大雨,而且治你奶奶花了那么多时间,你不该贡献你的床吗?”
“那我睡哪?”他质问柳砚书。
“你不用睡,毕竟你身体好。”他抬腿走向一个房门,打开看是陈皮的房间。
陈皮眼睁睁看着房间被霸占,气得牙痒痒。哪里是气质温润的砚书先生,分明是记仇恶趣味的柳砚书,不就是说他身体不好。
柳砚书脱掉湿透的外衫,挂在简陋的衣桁上,换上新的裤子睡在床上。嗯,一股陈皮味,跟他名字一样,就是脾气暴躁。
陈皮见他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自己只能靠在门上,越想越不忿。
他走到床边想把他喊醒,见他脸色苍白,什么也没说躺在床上。
“衣服换了没,脏。”柳砚书感受身旁有个人,猜到是陈皮,没有睁眼喃喃说。
陈皮咬牙说:“换了,睡你的吧。”
柳砚书睡得并不好,床小,陈皮睡相还不好。一大早他给陈皮奶奶买回药煎好,再次把脉,“奶奶,我先走了。”
“好,下次再来玩。”陈皮奶奶以为他是陈皮的好朋友,还是个大夫朋友,心里有些高兴。同龄的孩子都不找陈皮玩,她还担心陈皮受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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