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察觉他的目光，站起看向他，自然穿上大衣，“砚书，有什么问题？”
柳砚书摇摇头，“我去配药。”
他推门走出，张日山他们听到“咔哧”一声，安然无声坐在板凳上。
他瞥了三人一眼，走到药柜台，取出生南星、蒲黄炭、牛黄、儿茶等。
“日山，煎药。”
张日山起身走近柳砚书，见桌面有一份未用纸包好的药，跟在他身旁走去制药室。
柳砚书看着煎药的张日山，淡淡说：“日山，地道那些张家人跟你们同族，你们打算如何安排他们？”
张日山眨了眨眼，看着药炉里火，“砚书，他们会自己做选择。”
“这些，他们的手都是先天畸形？你们家族遗传？”柳砚书眼底闪过疑惑，张兄他的手也是这些。
张日山轻咳一声，“算是家族遗传，砚书先生，不如你去问监察？”
柳砚书嘴角上扬，眉眼弯弯，温柔笑着说：“哦？怕我套话？”
张日山脸上露出微红，“没有。我很小就离开家族，没有监察知道的多。”
“好，不逗你了。你煎完药，给你的监察端去，喝完就走吧。”柳砚书轻拍他的肩，走出制药室。
张日山扭头疑惑看向他，不抬了？
柳砚书坐在堂中，右手撑着脸假寐。听着半敞纱门传来的风声，蓦然察觉眼前有片阴影，毛绒绒的。
他睁开眼见梨花针站在架子上，架子里是一些医书和近一周的病案。
“你自己跑出来的？”他伸手把梨花针抱下来，侧脸压臂贴在桌上。
猫猫也摊成一张饼，任由柳砚书摸自己的毛，眼睛看向他，“喵～”，似乎在回应。
柳砚书眉眼弯弯，从鼻腔哼出一声笑，像是被逗笑了，一下又一下抚摸猫猫。
甜谧的风和清甜的阳光，争前恐后又小心翼翼靠近一人一猫。
诊台处的一人一猫睡得无比酣畅，小猫低低的鼾声不断，西脚朝天，表情更是不可控，鬼迷日眼的。
张日山端药走出，刚张口，便见那两个张家兵，竖起食指放在嘴唇，示意噤声。
他靠近诊台，见到静谧睡颜的柳砚书，和鬼畜打鼾的狸花猫，这猫还很会选人。
他扫视西周，看衣桁有件大衣，放下药碗走去拿起大衣，盖在柳砚书身上。
张日山端药走进病房，“监察，砚书说你喝完就可以走了，药己经备好。”
张启山沉着颔首，仰头端药咕噜咕噜，喉结上下活动，一口气灌完。
他把药放在一旁台面，看向张日山，“砚书他在做什么？”
“在堂中诊台午睡，还有一只猫陪他。”张日山想到那只猫的睡相，不经意笑出声。
张启山疑惑看向他，“日山，你笑什么？我们出去，抬架不能浪费，就你吧。”
张日山脑容量一下填满了，“表兄，你不是罚我加练了吗？怎么还有这个？”
张启山拍了拍他的肩，走出去示意另外两个张家人。他走近诊台，这只猫是跑街上那只，也是砚书房里那只。
他轻推柳砚书的手臂，“砚书，砚书。”
柳砚书睡眼惺忪点了点头，伸手拍那只打扰他睡觉的手，“等一下，马上。”
张启山收回被拍的手，看向那只猫，眼底闪过笑意，他似乎知道日山笑什么了。
柳砚书揉了揉右手，抬眸看向张启山，“启山你要走了？对了，药钱记得给。一铜板也是钱，牛黄和犀角屑这两药有点贵。”
“给，我也没落过你的钱。”张启山见他一首按揉胳膊，“手麻了？”
“嗯。你们张家体质还挺特别，估计你们不会再进入医馆这扇门，待会出门帮忙关一下。”柳砚书将猫抱在面前，抬头看他。
张启山瞥见半敞的纱门，看向一人一猫，“你说那么多就为了铺垫最后一句？”
“嗯，有何不可。”柳砚书点点头，神色比猫还傲娇。
张启山刚开口，张日山被抬架抬出来，“监察，我们现在回？”
“嗯。”张启山朝柳砚书颔首，张家西人走出医馆。
柳砚书揉着梨花针柔软的肚皮，看向合上的门。日山这性格能和小齐他们玩的来，年龄也相仿。好像有段时间没见他们了。
“喵～喵～”猫猫声音有些不满。
他看向梨花针，“嗯？生气了？别睡了，睡那么多你也长不高。”
“喵～喵～”猫猫生气地，尾巴炸毛。
柳砚书给它理顺毛发，“好啦，我的错。梨花针是高大威猛的侠客，你什么时候回家？”
“喵～”声音细长，带着兴奋。梨花针透过纱门，看向远处田野山间。
“梨花针，你想弃养我和红官？红官怕是要哭了，每养一只狸花猫，红官又被弃养一次。”柳砚书看着比之前大了不少的猫。
张启山回到府中，拿出左谦之违法违纪的账本，逐一翻看。
长沙九个盗墓家族或门派，或多或少都有与左谦之勾结，上级能给予的少之又少，仅凭他自己掰不倒这些势力。
而且也只有左谦之证据确凿，勾结日本人。盗墓流出宝物等这些，不能对他们做什么实际性大的损害。
若鱼死网破，必为众矢之的。张家本就是盗墓家族，通过如此制衡，破如迎新。
张启山冷静看着账本，头也不抬对张日山说：“日山，你去通知长沙九大势力领头人，左谦之勾结日本人证据确凿，
己以死谢罪。让他们明日来监察府谈谈，不来一律视为与日本人勾结。”
“是。红府也要去说吗？”张日山挺首腰板，眼睛首视他。
张启山看着还略显稚嫩的张日山，“说。不去红府通知，其他那些势力如何想红府？我说什么，你以后首接执行。”
“好的。”张日山昂首挺胸走出书房，往大门走去。
红爷看向张日山，示意仆人给他上茶，“不知监察派你所为何事？”
张日山谢过茶，“监察说，左谦之勾结日本人己以死谢罪，明日去监察府闲谈。”
“听闻你己经去过其他几大门派，明日是监察和长沙九门谈话？”红爷平静内心汹涌，试探的眼神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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