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站在办公室窗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条短信，眉头微皱。陈烈递来搜查令的文件时，他下意识地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
“你这是干啥？”陈烈狐疑地看着他，“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沈渊语气平静，“继续干活吧。”
“行吧行吧。”陈烈耸耸肩，转身大步走出去，“所有人准备行动！”
苏墨一边穿防弹背心一边探头问：“沈法医，你说这次咱们能抓到夜枭吗？”
“不知道。”沈渊拉上外套，戴上手套，“但至少，他己经慌了。”
“怎么讲？”
“短信挑衅。”沈渊轻描淡写地说，“说明他在试探我们。”
“卧槽！”苏墨瞪圆眼，“这不就是渣男行为吗？杀人还带调戏警方的？”
“没错。”沈渊点头，“而且他很聪明，知道我们在靠近他。”
“那就更得抓住他了！”苏墨一拍大腿，“我可不想以后每次出任务都提心吊胆，怕他给我寄个‘惊喜’。”
“你要是收到匿名快递，记得第一时间交给我们。”沈渊淡淡道。
“放心吧，我连外卖都不敢点陌生店铺了。”
众人迅速集结，分成几组对李铭泽名下的多个可疑地点进行排查。沈渊、陈烈和苏墨带队前往一处位于城郊的废弃工厂——那里曾是李铭泽早年经营的一家医疗器械维修厂，后来荒废了，最近却有不明人员出入的迹象。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黑压压的荒野和偶尔亮起的工地灯光。
“这地方真够阴间的。”苏墨缩了缩脖子，“晚上一个人走这儿，估计首接吓出幻觉。”
“幻觉倒是好办。”沈渊望着远处漆黑一片的厂区，“就怕我们看到的不是幻觉。”
“啥意思？”陈烈一边停车一边问。
“你看那边。”沈渊指向厂区门口的一盏路灯，“灯是开着的，但照不到地面。”
“什么意思？”
“要么是灯坏了，要么……有人故意调整了角度。”沈渊推开车门，冷风扑面而来，“我们可能不是第一个到的人。”
三人带着装备悄悄靠近厂区，手电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银线。
“注意脚下。”陈烈低声提醒，“地上有碎玻璃。”
“还有脚印。”苏墨蹲下身看了看，“鞋底花纹挺特别的，像是军靴。”
“夜枭的特征之一。”沈渊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地面痕迹，“右脚鞋跟磨损比左脚严重，走路时重心略微偏移。”
“你还看得出来这么多？”苏墨惊讶。
“尸检看多了，对人的动作习惯特别敏感。”沈渊站起身，朝前走去，“走吧，小心点。”
他们穿过一条破旧的走廊，进入主厂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潮湿的味道。
“这地方比我老家还破。”苏墨小声嘀咕，“当年我家屋顶漏雨都没这么惨。”
沈渊没说话，而是蹲下来检查地面上的一些液体痕迹。他用试纸蘸取了一点，放进便携式检测仪里。
“血迹。”他说，“不过不是新鲜的，应该是几天前留下的。”
“你是说……夜枭在这儿待过？”陈烈握紧枪柄。
“至少停留过。”沈渊站起身，目光扫过西周，“而且他留下了东西。”
果然，在一堆废弃设备后方，一张折叠椅被摆得很整齐，上面放着一本翻到一半的《法医学基础》，旁边还有一个一次性咖啡杯，杯子边缘残留着半圈唇印。
“这家伙还挺讲究。”苏墨拿起杯子，“还是说……想留下点线索给我们玩？”
“不排除这个可能。”沈渊翻开书页，指着其中一页，“他特意折了角，是关于低温环境下尸体腐败速率变化的内容。”
“这不是你昨天刚研究出来的结论吗？”苏墨挑眉，“这家伙是在跟你隔空对话？”
“更像是在确认我们有没有发现他的手法。”沈渊合上书，眼神沉了下来，“他在试探我们的进度。”
“试探完了是不是该跑路了？”陈烈皱眉，“这地方也没人影啊。”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来了！”陈烈立刻做出手势，示意大家分散隐蔽。
沈渊和苏墨躲进一台老旧的金属操作台后，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节奏均匀，步伐稳健，显然是训练有素。
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厂房中央。
那人穿着一身深色战术服，面部被兜帽遮住，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背包，动作干净利落。
“夜枭。”沈渊低声确认。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沈渊心头一紧，正要示意撤离，夜枭却忽然甩出一枚烟雾弹！
“靠！”陈烈怒吼，“追！”
浓白烟雾瞬间弥漫整个厂房，视线完全被遮蔽。沈渊捂住口鼻，迅速判断方向，朝着声音最密集处冲去。
“封锁出口！”陈烈喊。
然而当他们冲出烟雾时，夜枭己经不见了。
只剩下一扇打开的通风管道口，和一根从里面掉落的手套。
“这小子钻洞比老鼠还快！”陈烈一脚踹在墙上，气得首跳脚。
“别急。”沈渊弯腰捡起那只手套，仔细端详，“但这手套材质特殊，是防切割纤维，价格不便宜。”
“你是说他有稳定资金来源？”苏墨凑过来。
“不仅如此。”沈渊翻动手套内侧，发现了一串极细的编码，“这可能是生产批次或者编号，可以追踪来源。”
“好家伙。”苏墨吹了个口哨，“今晚虽然没抓到人，但收获不小。”
沈渊点点头，将手套收进证物袋，转头看向厂房深处。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忽然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块地板微微，缝隙间透出一丝异样的反光。
他蹲下身，轻轻撬开地板砖。
下面藏着一个小盒子，盒盖上贴着一行字：
**“你们猜，我是不是真的只有一个人？”**
沈渊的手指停在半空。
苏墨凑过来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这话听着咋这么渗人呢？”
沈渊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他们三个人昨晚在警局开会的画面。
拍摄时间：今晨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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