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站在办公桌前，盯着那张纸条看了许久。
“你离真相还差一步。”
字迹依旧冰冷而工整，像是从打印机里刚出来的铅字，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但陈烈知道，这背后藏着某种挑衅——不是恐吓，而是邀请。
他把照片发到了三人小组的群里。
几秒后，沈渊回了句：“继续搜查。”
苏墨则在实验室里反复比对李川的实验笔记和那串模糊的数字。她己经用图像增强技术还原出一部分坐标信息，但剩下的部分依旧模糊不清。
“这组坐标……”她喃喃自语，“有点眼熟。”
她打开地图软件，输入己知的部分经纬度。
光标落在市郊一片荒废区域，标注着“原生物化学研究基地”。
“那个地方？”她皱眉，“十年前就废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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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沈渊走进法医室，准备继续分析蓝星藤样本的数据。
昨夜的质谱仪结果显示，植物碱中的碳-13比例异常偏高，几乎可以确定是人工温室环境下培育的产物。
他戴上手套，将样本重新放入仪器中，调出数据库进行交叉比对。
突然，他的视线停在了桌面。
一封信静静地躺在那里，封面上画着一只展翅的夜枭。
他不动声色地戴上手套，拆开信封。
纸张泛黄，边缘有些卷曲，像是被长时间折叠过。
里面只有一句话：
**“你离真相越近，死神就越靠近你。”**
沈渊眼神未变，只是将信封和信纸分别装入证物袋，贴上标签。
他拿出手机，给陈烈发了一条信息：
“有人进过我办公室。”
片刻后，陈烈回复：
“我们这边也有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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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烈站在工厂深处的通风管道旁，头顶是一片破败的金属网架。
他仰头望着那些交错的铁架，仿佛能看见夜枭曾站过的痕迹。
“他在等什么？”他低声问自己。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技术员小吴。
“陈队，我们在通风口发现了这个。”小吴递来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便签。
“又是他。”陈烈接过袋子，看着那熟悉的字迹。
**“你离真相还差一步。”**
他眯起眼睛。
“把这张纸送去做笔迹鉴定，还有，让技术人员扫描整个通风系统，看看有没有隐藏空间。”
“是！”
他转身离开仓库，拨通了沈渊的电话。
“你也收到威胁信了？”
“嗯。”沈渊声音平静，“内容不一样。”
“他说的是‘你离真相越近，死神就越靠近你’。”
“他在玩心理战。”陈烈咬牙，“但这不是恐吓，是引导。”
“我知道。”沈渊顿了一下，“我在想，他是不是故意让我们找到这些线索。”
“你是说……这是陷阱？”
“也可能是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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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标确认了！”苏墨兴奋地冲进会议室。
她将一张打印的地图摊开在桌上。
“你们看，这串数字解码出来之后，指向的是市郊的旧生物化学研究基地。”
“那个地方？”陈烈皱眉，“早就关闭了。”
“可它符合沈渊刚才说的条件。”苏墨指着地图上的标记，“封闭式温室环境、地下设施完备，而且地处偏远，非常适合秘密操作。”
“如果夜枭真的在那里……”陈烈话没说完，眼神己经变了。
“我们要去吗？”苏墨问。
“当然。”沈渊点头，“但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陈烈不解。
“他在等我们过去。”沈渊语气冷静，“但我们不能按他的节奏走。”
“你是说……先查清楚蓝星藤的来源？”
“没错。”沈渊拿起那份质谱报告，“这种碳-13异常的同位素比例，说明这批蓝星藤很可能是在同一个封闭温室中培育的。”
“也就是说……”苏墨若有所思，“如果我们能找到温室的位置，也许就能找到夜枭藏身的地方。”
“或者至少，找到他的供应源。”沈渊补充。
“我去联系林远教授。”他说完，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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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接到电话时，正准备出门。
“你说的碳-13比例异常？”他沉吟片刻，“这种现象常见于人工调控气候下的植物，尤其是那些用于药物提取的温室作物。”
“有没有可能追踪到具体地点？”沈渊问。
“理论上可以。”林远翻阅资料，“不过这类数据通常属于保密范畴，除非有特殊权限。”
“我能拿到。”沈渊语气坚定。
“好。”林远答应下来，“但我建议你们小心一点。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批蓝星藤是用来做人体实验的……那就意味着，他们己经在进行下一阶段计划了。”
沈渊沉默了几秒。
“真正的游戏还未开始。”他低声重复着李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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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苏墨突然开口。
“哪一点？”陈烈问。
“李川的实验笔记。”她说，“为什么所有失败记录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什么意思？”陈烈皱眉。
“他不是在模仿夜枭。”苏墨目光锐利，“他是在测试我们的反应。”
“测试？”陈烈愣住。
“是的。”沈渊点头，“他在模拟夜枭的行动模式，观察警方如何应对。换句话说，他是夜枭设下的第一道关卡。”
空气仿佛凝固。
“所以……”陈烈缓缓开口，“夜枭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会追查他，甚至……希望我们这么做？”
“不。”沈渊摇头，“是他需要我们这么做。”
“什么意思？”
沈渊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眼神深沉。
“这不是死亡威胁。”他轻声道，“是邀请函。”
他转过身，看向两人。
“我们要去见夜枭。”
这时，苏墨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新信息弹出。
她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怎么了？”陈烈问。
苏墨抬起头，嘴唇微微颤抖。
“信息内容是：‘欢迎来到终点。’”
她的手指一颤，手机差点掉落。
“发信人……是谁？”沈渊问。
苏墨咽了口口水，声音干涩：
“是我自己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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