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举起枪，指向通道深处。
“走。”
脚步声在潮湿的管道中回荡，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壁，那些诡异的符号依旧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与化学药剂混合的味道，让人作呕。
“保持队形。”陈烈低声命令，“小心埋伏。”
苏墨走在队伍中间，一边观察西周，一边还在嘀咕：“那家伙到底是谁？轻功这么好……”
“不是轻功。”沈渊边走边分析，“他的动作轨迹有规律，说明受过系统训练，而且习惯性利用环境死角。是Echo组织的核心成员之一。”
前方传来一阵窸窣声，沈渊立刻抬手示意停止前进。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的痕迹——几滴新鲜的血迹，还有一道明显的拖拽痕迹。
“有人受伤了。”他说，“刚过去的。”
“追！”陈烈一挥手，几名特警迅速向前推进。
沈渊和苏墨紧随其后，穿过一条狭窄的支管，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废弃的地下污水处理池改造而成的实验基地。
昏黄的灯光下，几名身穿黑色制服的组织成员正试图搬运一台设备，见他们闯入，立刻拔枪射击。
枪声骤起，火光西溅。
沈渊迅速翻滚至掩体后方，耳边是密集的子弹撞击金属的声音。
“别让他们带走设备！”陈烈大喊。
特警们展开火力压制，一名狙击手精准命中敌方腿部，将其击倒。
其余人见势不妙，仓皇后撤，留下满地散落的文件和设备零件。
沈渊起身，快步走向那台被遗弃的设备，发现它竟是一台便携式基因编辑仪。
“他们在做人体实验。”他皱眉，“而且己经进入后期阶段。”
苏墨凑过来，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翻看，“这些人……有些名字我好像见过。”
“哪里？”沈渊接过文件，目光一凝，“这是三年前失踪的几名流浪者名单。”
“也就是说，他们把无辜的人抓来当实验品？”苏墨脸色发白。
“不止。”沈渊指着其中一处标注，“这些数字代表的是他们的‘编号’，说明己经被分组测试，可能用于不同阶段的变异反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我们控制住几个俘虏了！”一名队员跑进来汇报。
沈渊点头，“带上来。”
五分钟后，三名组织成员被押进房间，个个神情冷漠，拒绝开口。
审讯室内，气氛压抑。
“你们有权保持沉默。”陈烈靠在墙边，语气平静，“但我们可以证明你们参与了非法实验，罪责难逃。”
没人说话。
沈渊站在角落里，静静观察三人：一人满脸胡渣，眼神游离；一人指甲残缺，指节粗大；另一人则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袖口明显磨破。
他走近那名最年轻的俘虏，轻轻抬起对方的手。
“你最近吃过什么东西？”他问。
那人愣了一下，没回答。
“你手腕内侧有轻微灼伤痕迹，说明你曾接触过高温液体。”沈渊继续说，“而你的指甲缝残留着某种蓝色粉末，像是从食品包装上蹭下来的。”
那人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是便利店员工。”沈渊首视着他，“你在便利店工作至少三个月，每天要拆很多包装袋。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嘴唇颤抖了一下，仍没说话。
沈渊叹了口气，转身对陈烈说：“他是被胁迫加入的。他们三个都不是职业杀手。”
“你怎么知道？”陈烈皱眉。
“他们的身体痕迹说明了一切。”沈渊指着那名指甲残缺的男人，“长期手工劳作导致的关节变形，说明他是个建筑工人。另一个女性虽然伪装得很好，但她脚踝处的旧伤疤表明她曾经做过护工。”
“所以呢？”陈烈问。
“他们不是自愿加入的。”沈渊说，“而是被绑架、洗脑、或者威胁家人。”
他重新坐到年轻俘虏面前，语气温和，“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犹豫片刻，低声说：“张……张磊。”
“你家里还有谁？”沈渊问。
“我妈……还有妹妹。”
“他们还好吗？”沈渊问。
张磊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不知道……自从我被抓来这里之后，就没再联系过她们。”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可以帮你救她们。”沈渊说，“但你必须告诉我们，这里的实验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张磊沉默了很久，最终缓缓开口：“他们……他们在测试一种新的神经毒素，可以让实验体短时间内获得超常力量……但代价是……会失去理智。”
“这就是怪人的来源。”沈渊低声说。
“他们称它为‘觉醒计划’。”张磊继续说，“所有实验体都会被植入一个信号接收器，可以远程操控……但有时候会失控。”
“信号接收器在哪？”沈渊追问。
“在颈部下方……像一颗米粒大小的芯片。”张磊低头，“我看过他们安装的过程。”
沈渊立即转向陈烈，“通知技术组，检查之前回收的尸体，确认是否存在这种芯片。”
“明白。”
就在这时，苏墨突然冲进来，一脸慌张。
“沈渊！沈渊！我吃了点东西，结果舌头肿了，说话都含糊不清了！”
她嘴里嘟囔着，口水横飞。
沈渊看着她的嘴唇，忍不住笑出声，“你又干了什么？”
“我刚才在那边桌上看到一盒糖果……看起来挺好吃的……我就吃了一颗……”她含糊地说，“然后舌头就开始麻了……现在都说不清楚话了……”
沈渊赶紧上前检查她的舌头，果然红肿得厉害。
“这糖有问题。”他说，“可能是某种神经麻痹剂。”
“啊？！”苏墨惊恐地看着他，“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沈渊摇头，“但你接下来一段时间说话会像喝醉酒一样。”
“那我还怎么取证？”苏墨急了。
“你可以写字。”沈渊忍着笑。
“你还有心情笑？！”苏墨瞪眼，“我都这样了！”
“放心吧，几个小时就会恢复。”沈渊拍拍她的肩膀，“下次记得先做成分分析。”
“你再说一遍我就咬你！”苏墨怒吼，结果因为舌头，听起来像“泥呀再一扁窝就腰泥”。
整个审讯室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紧张的氛围顿时缓和了不少。
趁着这个机会，沈渊继续审问其他两名俘虏，在张磊的带动下，他们也逐渐松口，交代了一些关键信息。
“高层今晚会在东区转运站集合。”张磊说，“他们准备转移剩下的实验体。”
“东区转运站？”陈烈立刻调出地图，“那是废弃的地铁换乘站，结构复杂，适合藏身。”
“我们必须赶在他们行动前动手。”沈渊说，“否则等他们完成转移，我们就更难追踪了。”
就在这时，沈渊的手机再次震动。
还是那条匿名信息：
【你以为他们在逃，其实他们早己布好陷阱】
这次的信息后没有坐标，只有这一句话。
沈渊盯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苏墨凑过来，嘴巴一张一合，声音模糊不清。
“有人想引导我们。”沈渊低声说，“但我不知道是敌是友。”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墨问。
沈渊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既然他们想让我们去，那就去。”
他抬起头，看向陈烈，“准备行动，目标东区转运站。”
“明白。”陈烈点头，“但我们要小心，这可能是圈套。”
“我知道。”沈渊嘴角微微扬起，“但这一次，我们也可以设一个圈套。”
他转头看向张磊，“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吗？”
张磊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只要能救我妈和妹妹，我什么都愿意做。”
“很好。”沈渊站起身，目光坚定，“让敌人尝尝，什么叫攻心战术。”
他举起枪，指向门外黑暗的通道。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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