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用完膳后,康熙便带着明慧一同前往慈宁宫。一路上,康熙见明慧有些紧张,便轻声安慰道:“卿卿不必害怕,日后皇祖母若再召见你,你尽管派人来寻朕,朕定会与你一同前去。”
明慧闻言,心中稍安,但仍有些担忧地问道:“玄烨,若是太皇太后想要取我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康熙脸色一变,连忙说道:“朕定会护你周全,绝不让你受到丝毫伤害,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
明慧看着康熙,见他如此笃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轻声应道:“但愿如此吧……”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慈宁宫门前。康熙牵着明慧的手,一同迈入殿内。一进殿内,太皇太后孝庄端坐在上方,见康熙和明慧进来,面色一沉,厉声道:“跪下!”
康熙见状,急忙想要跪下,却听太皇太后说道:“哀家说的是她!”
康熙一听,连忙起身,挡在明慧身前,说道:“皇祖母,您若是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孙儿来便是,切莫为难明慧!”
孝庄一脸怒容地斥责道:“玄烨啊,你怎么如此糊涂!当年你皇阿玛对董鄂妃宠爱有加,甚至冷落了其他妃嫔和皇子,做了无数糊涂事,这其中的缘由你难道不清楚吗?你难道要重蹈他的覆辙不成?”
康熙毫不退缩,他的目光坚定如磐石,沉声道:“皇祖母,孙儿与皇阿玛不同。朕绝不会像他那样,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无法守护,那朕这个皇帝做的还有什么用!”
孝庄闻言,气得浑身发抖,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指着康熙,道:“你……”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旁的明慧赶忙出言劝解道:“皇上,您先回乾清宫处理政务吧。臣妾想和太皇太后单独聊聊天,也好让皇祖母消消气。”
康熙有些迟疑,他紧紧拉住明慧的手,似乎舍不得与她分开,轻声说道:“可是,卿卿……”
明慧微微一笑,温柔地打断了他的话:“放心吧,皇上。太皇太后不会为难我的。您快去忙吧,晚上我们再一起用膳。”
康熙见明慧如此坚持,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此刻不宜与孝庄再起争执,于是只得无奈地松开了手,转身离去。
待康熙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明慧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孝庄,轻声问道:“太皇太后,我可以找个位置坐下吗?”
孝庄有些诧异,她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明艳动人的女子,只见她面容姣好,气质温婉,心中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于是缓声道:“坐吧。”
明慧缓缓地坐下,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苏嘛姑姑,轻声说道:“麻烦苏嘛姑姑将宫人带下去吧,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对皇祖母做出任何不敬的事情。毕竟,我不想皇上伤心!”
孝庄太后坐在上方,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然后微微颔首,示意苏嘛照办。苏嘛领命后,带着一众宫人迅速而安静地离开大殿。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明慧和孝庄太后两人。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片静谧。
过了一会儿,太皇太后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虽然苍老,却依然威严:“说吧,你特意要求与哀家单独相处,究竟想说些什么?”
明慧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首视着太皇太后的眼睛,缓缓开口道:“皇祖母,您如此坚决地阻止我和皇上在一起,是否是因为太子的缘故呢?您是否担心皇上会因为喜欢我,最终立我为皇后,而我又生下嫡子,从而动摇太子的地位呢?”
孝庄太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你倒是个聪明的孩子。”
明慧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其实,原本我是有打算要一个孩子的。然而,就在刚才,当我看到皇上为了我与您争论不休时,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决定,这一生都不会要孩子,哪怕最后皇上真的立我为后……”
孝庄太后饶有兴致地看着明慧,似乎对她的决定感到有些意外,笑着问道:“哦?你难道就不会感到不甘心吗?”
明慧道:“不后悔!”
孝庄道:“你不怕哀家杀了你?”
明慧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您不是己经动手了吗?您猜如果皇上知道太皇太后在我进宫第一天就给我的承乾宫下药,您说皇上会怎么选呢?当年太皇太后因为董鄂妃和先帝关系闹得那么僵,您可曾后悔过?”
孝庄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明慧,厉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明慧嘴角的笑容更甚,她嘲讽地回应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了,而且我还把那些毒给提取出来还给您了呢!您这个慈宁宫里就有那些药!不仅如此,我还知道董鄂妃死于这个药,皇上的生母同样也是死于这个药!皇祖母,您猜猜看,如果皇上知道了这些事情,他还会不会认您这个祖母呢?”
孝庄被气得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怒喝道:“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明慧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明慧我呀,其实什么都不想要,我只希望能够和皇祖母您好好地相处下去。您对于皇上而言,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一位长辈!虽然您可能并非一个完美无缺的好人,但您绝对是一位好祖母。想当年,如果不是有您在背后默默支持着皇上,恐怕皇上也难以取得今日这般辉煌的成就。所以,那些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皇上他永远都不会知晓这些真相!”
孝庄听后,面无表情地问道:“哀家若是不信呢?”
明慧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答道:“那可就没办法啦!您也知道,若是您明目张胆地对我下手,皇上肯定会对您心生嫌隙,与您渐行渐远。您肯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吧?毕竟皇上可是您一手抚养长大的,是您的骄傲啊!但,如果您选择在暗地里动手脚,那恐怕也难以成功!毕竟我也不是好惹的,真把我惹毛了,大家谁都别想好过!不过您可以试着相信我,我对皇上是真心的。”
孝庄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贵妃啊,你确实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哀家虽然年事己高,但这双眼还没瞎,看得出来你对玄烨是真心实意的。”她顿了顿,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往事,“当年,因为种种原因,哀家不得不瞒着玄烨做了许多对不住他的事情。先帝并不喜欢他,而他的生母对他也仅仅是利用而己。如果不是当年哀家稍稍护着他一点,恐怕那场天花,哀家的玄烨就己经不在人世了……”
明慧静静地听着,待孝庄说完,猛地站起身来,恭敬地向孝庄行了一个大礼,说道:“皇祖母,谢谢您!但请您试着信明慧,明慧保证对皇上的心是真的,以后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孝庄凝视着跪在面前的明慧,心中思绪万千。她想到了许多事情,也明白了自己并非一定要拆散这对有情人,只是不想让孙儿的一片痴心被人白白利用罢了。罢了,罢了,她的玄烨自幼便历经苦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知心人,那就成全他们吧。于是,孝庄开口道:“起来吧,孩子。以后你可要常来慈宁宫陪陪哀家说说话呀。”
明慧听完太皇太后的话后,心中一阵欢喜,她知道太皇太后己经妥协了。于是,她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轻声说道:“好~”然后便轻盈地站了起来,动作优雅而迅速。
接着又道:“皇祖母,您快让苏嘛姑姑把慈宁宫里的这些毒都清理掉吧,免得影响您的健康。”
孝庄白了眼她道:“还不是你这小丫头片子搞的鬼嘛……不过你放心,等会儿我就让你苏嘛姑姑去处理掉这些毒。来,这个给你。”说着,孝庄将手上戴着的一只红宝石镶嵌的龙凤金镯子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套在明慧的手腕上。
明慧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金镯子,只见那红宝石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龙凤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要腾空而起一般。满心欢喜地谢道:“谢谢皇祖母!这镯子真是太漂亮了。对了,皇祖母,这个给您。”说着,明慧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递给孝庄。
孝庄好奇地接过瓷瓶,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明慧解释道:“这是我制作的养生丸,每天吃一粒,可以让您的身体更加健康,远离疾病的困扰。”
孝庄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感慨道:“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然后,她将瓷瓶收了起来,关切地问道:“一会儿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呢?”
明慧微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不了,皇祖母,我明天再来。到时候,我给您做几道地道的蒙古菜,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孝庄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啊,那我就等着明天品尝你的手艺啦。你快回去吧,不然等会儿皇帝该来找我要人了。”
明慧向孝庄道别后,转身离去。过了一会,苏嘛缓缓走进殿内,轻声问道:“格格,您刚才将自己的对龙凤镯子送给贵妃了?”
孝庄微微颔首,表示默认,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嗯,这孩子确实有些特别。以后,就不必再针对她了。另外,安排太医过来,仔细检查一下慈宁宫,把那些毒都处理了。这丫头,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啊。”
苏嘛听完道:“谁在慈宁宫下毒了?奴婢这就去?”
孝庄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丫头干的好事!把我们在承乾宫下的毒全部弄出来,下在慈宁宫了!”
苏嘛听过道:“贵妃不简单呀!奴婢瞧着这贵妃的性子,倒是和格格您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呢。”
孝庄听后,微微一笑,感慨道:“或许吧,只是哀家如今老了,担心自己走后,玄烨会真的变成孤家寡人。想当年,如果不是董鄂妃那般工于心计,处心积虑地算计哀家的福临,哀家又怎会如此行事呢?如今,哀家年事己高,怕是也护不了他多久了。”
苏嘛赶忙劝慰道:“格格莫要忧心,贵妃除了之前曾嫁给八阿哥为福晋外,其他方面都还不错。况且,咱们满人对于这些事情,向来也不是很在意的。”孝庄笑了笑道:“你呀,从小就护着玄烨,现在连他喜欢的人也护着!”
苏嘛道:“奴婢只是不想格格和皇上生分了!奴婢现在就去请太医处理那些毒的事~”
孝庄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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