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提出可以让南圣手给大公子瞧病的时候,若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也就没有南圣手和她的机会了。
柳知意又对国公夫人交代了些关于大公子手术的话,就准备告辞了。
国公夫人要留她吃饭,她婉拒:“医馆那边我想再去瞧瞧,确保万无一失。”
“那也不差这一顿饭的时间。”
这话不是国公夫人接的口,是刚刚走进门来的男子接的口。
柳知意连忙对赵临风行礼。
国公夫人很意外:“你怎的回来了?”
暗鳞卫那边很忙,他鲜少回来用午饭。
“今日事少,中午便回来陪娘吃个饭,没想到却碰见苏小姐在。”
国公夫人疑惑地看他一眼,又看一眼苏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最近他陪自己吃饭的时候,苏小姐,哦不,薛夫人都在。
想到之前七夕宴的传言,她心里沉了沉。
若是苏蕙没成婚,就算她心里不是很满意,但若临风坚持,她也能同意。
但现在苏蕙己经嫁给薛定瑜,成为薛夫人了,难道临风还没死心?
不行,她不能让他们有相处的机会。
“临风都开口了,薛夫人就留下用了饭再走吧?医馆那边的事,应该不耽误吧?”
她说话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薛夫人”三个字,柳知意如何听不出来?
她便顺着国公夫人的话道:“多谢二公子和夫人盛情相邀,只是医馆那边确实有重要的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今日是要辜负盛情了,改日吧,等着大公子的事情安定下来,有的是机会。”
“哎呀,如此,那我也不好意思强留你了。”国公夫人抢在赵临风前面开口。
“那这样的话,五日后,就麻烦国公府派人将大公子送到我们医馆去吧?”
“那是自然,自然。”国公夫人应。
柳知意笑笑,行礼,告辞。
出了国公府,她让马车去南大街,打算去云来客归吃顿饭。
她嫁给了薛定瑜,现在是云来客归的老板娘了,伙计和掌柜对她的态度跟之前大有不同,殷勤中多了几分敬畏。
柳知意要了个包间,点了些菜,让香兰坐下陪着自己慢慢品尝。
正吃得香,忽然响起敲门声,香兰去开门,柳知意意外的瞧见,赵临风站在门外。
“薛夫人,这么巧,又碰见了。”赵临风似笑非笑。
“确实很巧,大人可用了饭?不如请进,一起用些?”柳知意起身行礼。
香兰招呼伙计拿来一副干净的碗筷,然后自己出去,帮他们关上了包间的门。
赵临风没动筷,只温声道:“我为我母亲之前的行为道歉。”
柳知意笑了,她能感觉出国公夫人的逐客,看来作为暗鳞卫指挥使的赵临风也感觉出来了。
当着国公夫人的面,他没表现出一丝不满,事后又追来,跟她道歉?
不想让母亲心里不舒服,也不想让她心里不舒服,这个人行事倒也妥帖。
不过,她倒是觉得他不必如此。
国公夫人的行为,她十分能理解,易位而处,她也会这样做。
“二公子不必如此,国公夫人没什么失礼的地方。”她客气道。
“我知你对我大哥的事颇为上心,这一点要我要感谢你。”
柳知意摆手:“我做这些,也不全为了大公子,毕竟,我和南圣手开了医馆,如果大公子的病能治好,对我们的医馆也有好处,这本就是我份内的事。”
“若此事成了,我之前给你的承诺必会兑现。”
柳知意笑起来,这句话当真是比什么定心丸都顶事:“那我定然会全力以赴,帮助南圣手治好大公子的心疾!”
心情好,她帮赵临风夹了菜:“二公子尝尝姑苏风味。”
赵临风将菜送入口中,眉头皱起来:“太甜。”
“那看来二公子不习惯这种口味,不过我挺喜欢的。”柳知意自己也夹了一筷子。
他看向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京城人,多喜咸口,你倒是特别,爱吃甜口。”
“咸口,甜口我都爱,我这人对美食的包容性很强。”柳知意微笑着回答。
赵临风不说话了,又低头吃了一口。
柳知意想到赵临风经常调查案子,定然对京城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便问他:
“二公子,你可知京城外,有什么地方有白皮松的吗?”
他抬眼看她,片刻后才道:“皇家猎场那边有片白皮松林。”
“除了那里,还有哪有吗?”
赵临风想了想道:“没有大片的了,白皮松少见,京城西边的山野里,偶尔能见几棵。”
柳知意沉吟着:“那边可有村子人家?”
“有的,大王村,小王村。”赵临风顿了顿问,“怎么,是有什么事?”
柳知意摇头,“哦,我就是前几日听人提到白皮松,就随便问问。”
赵临风看着她,目光幽深。
柳知意只想着自己的心思,没留意到。
后面他们只是闲聊,等着吃完饭,赵临风感谢了她的款待,就告辞离开了。
柳知意也上了马车,却没有让苏勇赶车回薛府,而是去了素娘那,让她派人去西边打听。
“那边有个大王村、小王村,可以去那仔细打听。”她嘱咐。
素娘点头应了:“放心好了,只要云杉当真去过那,应该就能打听到。”
从素娘这离开,柳知意又让苏勇赶车去了医馆。
南越川正在考核医馆里就几个伙计,神色严肃。
他平日里都是笑嘻嘻的,和蔼可亲,唯独涉及到医道之事,就变得非常严肃。
柳知意静静旁观,那个少年还算机灵,那三个少女就有些差强人意。
“明日我还考核,你们要再不合格,我就要让你们回家去了。”南越川最后道。
三个女孩都面露愁色,苦着脸下去了。
南越川摇头叹息:“机灵的女孩子当真是不好找,要说,还得是读过书的好些。”
“南先生这是在夸我?”
“当然是在夸你。”
两个人相视而笑。
柳知意将去宁国公府的事细细说了,南越川道:“你办事,我总是放心的。”
“你既放心,那我帮你去瞧瞧那三个少女吧,兴许我能帮上忙?”柳知意道。
于是,一整个下午,柳知意都在教那三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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