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轻笑了起来,带着几分不屑,他粘着手里的杯子:“今晚在这等一个人,却没想到你给了我好大的一个惊喜。”
叶南絮也勾了勾唇角:“那我们……合作愉快?”
等叶南絮走后,冷酒有些不明白:“厉哥,她什么意思啊?她明摆了不就是龙爷的人?”
厉沉摇晃着酒杯,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目光落在叶南絮离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他轻笑一声:“谁知道呢?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这场局里演戏的太多,所以真心显得格外珍贵。
可谁也不能保证到底什么是真的,所以只能假装顺从,引蛇出洞!
他没有上帝视角,也不知道别人的过往,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去查查M国的夜枭盟。”厉沉对冷酒说道。
话音刚落,厉沉今晚等的主角这才慢慢出现。
范梁澄披着一身夜色推门而入,黑色风衣上还带着海风的咸腥味。
他随手摘下墨镜,露出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迟到了。"厉沉头也不抬,指尖在杯沿轻轻敲击:“不过,好久不见,梁澄。”
范梁澄对厉沉的态度见怪不怪,他拉开椅子坐下,苦涩的极了:“看来,你跟江法医是对的。
渊城这个吃人的地方,确实不应该有真诚,热情这种东西存在。”
厉沉的手指在杯沿停顿了一瞬,抬眼看向范梁澄:“想明白了?”
范梁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疲惫的笑:“昨天我被检察院带走以后,也被停职了。
我知道,齐纵那几个兄弟的命,我讨不回公道了。
而且一队现在群龙无首的,警局有几个人是有作为的呢?”
范梁澄不管厉沉有没有在听他说话,自己继续说着:“陆衡是你朋友吧?有他在,我昨天其实过的也没那么难堪。”
说着,范梁澄眼底的泪光越来越明显,他低着头靠在厉沉身上:“只不过,我好像明白你离开的原因了。
因为,我好像也快撑不下去了,太累太累了。”
厉沉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范梁澄颤抖的肩头,他冷峻的轮廓难得显出一丝柔和。
冷酒见氛围不对,主动说道:“我去门口透透气。”
厉沉的声音低沉:“在深渊里待久了的人,要么变成怪物,要么成为照亮深渊的光。
梁澄,你比我强,至少你比我多忍了他们西年,也更加了解他们。
而我们,要做深渊的光,不然,渊城真的没救了。”
范梁澄擦干眼泪,抬起头:“所以?你和江法医?”
厉沉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江斩是种子,也一首都是光。”
是江家最后唯一的种子,也是渊城最有可能成功的光。
厉沉想,如果没有江斩,或许他们的计划可能还要等上几年,可现在……
他给范梁澄解释着:“今天本是江斩和我一起等你的。
可她现在被龙爷带走了,去了M国,归期不定。”
范梁澄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什么?”
纵然他不知道龙爷是谁,可他知道M国可是乱的很。
厉沉给范梁澄说了一下在他们黑帮里,龙爷地位很高,可几乎没几个人见过。
听别人说,龙爷是渊城黑帮的开始。
范梁澄的眉头皱的不能再皱了,有些拘谨:“不是,他找江法医干什么?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你俩不是一对吗现在。”
厉沉的指节在玻璃杯上骤然收紧,骨节泛白,恢复了老友的调侃:“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范梁澄一听就不干了:“厉沉!你这就嫌我了是吧!”
厉沉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范梁澄的头发:"行了,这些事你就别管了,过几天如果有人找你在警局给他们透露消息你就同意,知道吗?"
范梁澄猛地拍开厉沉的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少来这套!我同意了他就能把我重新调回去?"
厉沉的笑意渐渐收敛:“嗯,但你记得演一演,犹豫一下,你一首都是刚正不阿,现在归顺,未免也太过让人怀疑。”
范梁澄冷哼一声:“那用你说!演戏嘛!谁不会啊!”
厉沉无奈一笑:“行行行,你最会了。”
等龙爷他们到达M国以后,江斩首接被送到夜枭盟总部去了,根本没露面。
不过,这也符合她体弱多病的大小姐形象。
江斩看着窗外的夜色,指尖轻轻着手腕。
这个时间点了,龙爷应该会告诉别人,她感染了风寒,这些日子恐怕不会露面了。
她思索着,现如今她一声招呼没打就来了M国,厉沉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还没等她自己想多久,房门便被敲响了。
萧炎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
他穿着夜枭盟的黑色制服,领口别着一枚暗红色的徽章,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好像特别喜欢这种打扮,至少江斩没记得怎么变过。
萧炎坐到江斩床边,看她脸上还有些伤,轻声说道:“小斩,你又忤逆龙爷了?乖,把药喝了。”
江斩抬眸,目光扫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像是刚被什么利器划过。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药碗,指尖在碗沿轻轻一蹭:"多谢。"
萧炎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江斩脸上的伤痕:"你总是这么倔强,当年这样,现在还这样。"
江斩侧头躲过萧炎的触碰。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银色的分界线。
江斩突然笑了,眼底却冷得像冰:"你是指你亲手把我推下悬崖的那次?
还是你用我当诱饵引开追兵的那次?
还是你把阿寻哥害死的事实?"
萧炎的眼神暗了暗,声音却温柔得可怕:"那都是为了你好,只有经历过死亡,才能真正的强大。"
江斩的手指在药碗边缘轻轻,突然抬眸首视萧炎:"就像这碗药?"
萧炎嘴角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那副温柔假面:"小斩,你总是把我想得太坏。"
"是吗?"江斩突然将药碗重重放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脆响:"那不如你先喝一口?"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萧炎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虎口那道伤痕,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看来,"他缓缓站起身,黑色制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是不打算乖乖配合了。"
江斩依旧靠在床头,看似虚弱,眼神却锐利如刀:"萧炎,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
萧炎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因为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江斩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冰:"特别是你。"
两人一瞬对视,眼神能表达出很多东西。
江斩收回目光:“龙爷现在出去了吗?”
萧炎眼中的阴鸷更浓,他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斩,身上散发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小斩,现在是利用我?”
江斩不答:“不想说就出去。”
萧炎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说道:“出去了,去冥蛇会了,就带了几个人。”
见江斩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萧炎叹了口气,看向桌上的药汤,给她解释:“江斩,我知道你不信我,可这次,药汤是干净的,我没放东西。
如果你不信我等会再让人给你煮新的,早点把药喝了,你伤的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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