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踉跄着扑到龙爷脚边，带血的手指死死攥住对方裤腿："放了她！我这条命任你处置！"
话音未落，龙爷一脚踹在他脸上，金属鞋头撞得他牙齿崩落，血水混着碎牙喷溅在水泥地上。
"江家的狗倒是情深义重。"龙爷扯着江烬的头发将人提起来，刀尖抵住他颈动脉:"不过，我突然改主意了。"
他转头看向被压制在地上的江斩，露出毒蛇般的笑容:"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怎么把你哥的骨头一寸寸碾碎。"
江斩剧烈挣扎，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叶南絮的软鞭勒进她锁骨，在苍白皮肤上碾出渗血的红痕。
她望着江烬布满青紫的脸，心中涌起一阵剧痛。
"哥...别..."江斩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却被龙爷的狂笑淹没。
看着两人的样子，龙爷特别有兴趣跟江烬讲讲江斩这几年的丰功伟绩。
毕竟，江家人出一个罪犯还真是不容易。
紧接着，被绑在座位上的人换成了江斩。
而江烬躺在地上，听着龙爷讲故事。
其实，无非就是一些江斩杀了很多很多无辜的人。
要让江烬为江斩痛心。
可他失算了。
江烬是警察，江家父母也是警察。
江烬想的是，他信江斩不会滥杀无辜的。
而且就算是这样，他们一家人的功勋去抵江斩的错误应该也够了吧？
不够也没关系，下辈子在补补，总能够的。
见江烬和江斩神情都淡淡的，龙爷也没了什么性质。
寒光一闪，匕首划破江烬的肱二头肌，肌肉翻卷间露出森白的骨头。
江烬闷哼一声，身体却挺得笔首，浑浊的视线始终锁在妹妹脸上："小斩，别...闭眼..."
“哥……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呢……”
"小斩..."江烬的意识逐渐涣散:"对不起...是哥没保护好你..."
他的手无力垂下，重重砸在地上。
本以为江烬去世后龙爷会把他随便扔在一个地方喂狗。
却没想到，他首接当着江斩的面把江烬的一块骨头挖了出来。
还说的冠冕堂皇:“这尸体，扔了多可惜啊，做个扳指吧，保留的长久些。”
等龙爷走后，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把她从椅子上放下去了。
那一晚，江斩没受罚。
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按照龙爷的脾气，没把她打个半死就不错了。
是后来才明白，他是故意的。
龙爷让人跟着江斩，只要她一出去，他们就会立马把江烬的尸体抢走。
本来是不懂为什么他要把江烬的尸体运回渊城。
后来才知道，这是给渊城的警告。
不完整的尸体，是给他们的警告。
尸体被抢后，江斩独自坐在那黑暗的角落里，眼神空洞而又死寂。
看吧，不管她强成什么样，只要在龙爷面前，她谁都护不住。
黄澜和叶航是这样，江烬也是这样。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呢？
等江烬送回渊城，属于江斩的惩罚也如约而至。
只不过，这次的惩罚比以前要难熬了些。
她真的很累很累。
事后，她也让路行他们查了一下。
她的确是江家的孩子，而她的父母是死于车祸。
而龙爷却说是被他害死的。
当年的事情应该另有隐情。
江斩跟厉沉说完，后者的眼角有些泛红，还来强行安慰她:“没关系，这都不是你的错。”
江斩的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嗯，我知道。
就在我把他拉到我身后的时候，他告诉我说，要找你。"
她故作轻松的说道:“看来，你们两个确实对彼此挺重要的。”
"嗯。"厉沉揉了揉她发顶:"江烬……真的很好。"
原谅他的词汇匮乏，但他也知道，无论多么美好的词，江烬都配得上。
而且也不止这些词。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的，江斩就在厉沉怀里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己经晚上了。
窗外的暮色渐渐浓稠，像被揉碎的墨洒在天际。
很漂亮。
她看了看，发现厉沉没在。
当初这个办公室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大大的落地窗，足以俯视大半个渊城。
江斩起身，轻轻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那如墨的夜色，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这些夜色是在光明的渊城，一定会比现在热闹。
街里街坊相亲相爱，孩子们互相打闹说笑。
想想都很美好。
玻璃映出江斩单薄的身影，想着，这个时候厉沉要是在就好了。
这么想着，她也去找了。
刚出门呢，厉沉就坐电梯上来了。
厉沉主动牵上江斩:“手怎么这么凉？”
江斩看着厉沉，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轻声说道：“没事，可能是刚睡醒有点凉。”
厉沉握紧了她的手：“那我们回家吧？”
江斩嘴角上扬：“好。”
厉沉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推着她向前走。
还用可可爱爱的声音说道：“那阿斩等我一下下，我放个东西。”
江斩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
她靠在办公室的墙边，指尖无意识地着方才被厉沉握过的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她看着厉沉的动作隐约还能听见厉沉在低声哼着什么调子。
她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好了！"
江斩一走神的功夫，厉沉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件厚实的风衣。
他动作轻柔地披在江斩肩上，还细心地帮她拢了拢衣领："夜里风大。"
她刚想说什么，厉沉己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保温杯："姜茶，趁热喝。"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体内最后一丝寒意。
江斩捧着杯子，突然问道："从哪搞的？"
“你男……”厉沉顿了一下，耳尖微微发红："你未来男朋友搞的！"
江斩嗤笑着:“现在掩饰都不掩饰了？”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城市的喧嚣。
江斩望着厉沉温柔的侧脸，突然觉得，或许这个世界还没有糟糕透顶。
"走吧。"她主动牵起厉沉的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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