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鼎沸冀北 谍影许昌
邺城郊外的晨雾裹着焦糊味，那是朱雀羽扇昨夜焚毁的十里连营。我站在睚眦机关兽背脊的瞭望台上，龙鳞手套与兽身青铜纹路嵌合，右臂的刺痛提醒着这具身体己到极限。
"袁本初把朱雀卫调到了西线。"赵云指着远处翻卷的赤色旌旗，"看来曹操在青州的佯攻见效了。"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掠过火流星。袁绍军阵中升起赤色鸾鸟虚影，所过之处草木自燃——那是朱雀羽扇的全力施为。我转动机关兽颈部的青铜转盘，兽口喷出墨家特制的玄冥水，寒雾与烈焰在半空相撞，蒸腾的雾气瞬间笼罩战场。
"就是现在！"我挥动令旗。三千并州狼骑从侧翼杀出，马鞍上装配的连弩齐射，特制的破甲箭洞穿袁绍军重甲。这些改良自墨离设计的弩机，正是用曹仁送来的霹雳车部件改造而成。
正当文丑率大戟士反击时，后方突然传来鸣金声。浓雾中隐约可见"公孙"字旗——曹操竟说服公孙瓒旧部在幽州起事，袁绍不得不分兵回防。
"曹孟德的棋下得妙。"我咳出带着金粉的血沫，这是龙气反噬加剧的征兆，"传令，把冀州鼎的位置透露给黑山军残部。"
三日后，许昌司空府密室内，曹操着玄武甲上的龟纹，听跪在地上的细作汇报："杨晋似与黑山张燕旧部接触频繁，疑似要取河内郡。"
阴影中走出一位青衫文士，腰间墨家玉珏微光闪烁："明公，属下在并州时曾见杨晋军中多有机关造物，恐其志不在小。"
曹操目光如电："季珪以为当如何？"
"可表奏天子，封杨晋为镇北将军，令其讨伐乌桓。"青衫文士崔琰低头时，袖中机关蜂无声振翅，"既安其心，又耗其力。"
千里外的晋阳城，我捏碎机关蜂，看着绢帛上的情报冷笑："好个崔季珪，墨离的傀儡虫倒是装得像。"当初让墨家子弟扮作寒门士子投入曹营，如今己在许昌织就暗网。
是夜，刺史府地宫灯火通明。墨离操纵六具铜人搬运冀州鼎，鼎身九州图纹与龙鳞产生共鸣。当我的血滴入鼎耳，鼎中突然浮现山河虚影，其中三处光点在关中、荆襄、吴越之地闪烁。
"剩余三鼎位置己现。"青阳子星盘急转，"但天象显示曹操正在收集玄武甲对应的兖州鼎......"
话音未落，曹仁的急报打破沉寂："乌桓蹋顿联合袁谭犯边，己破代郡！"绢书末尾盖着司空府印，正是崔琰传来的密报中提到的调虎离山之计。
我蘸着鼎中灵液在沙盘上划出弧线："让雁门守军放开北路，放乌桓骑兵深入。"转头对墨离道，"把上次缴获的袁军铠甲涂上朱雀纹。"
十日后，穿着袁氏铠甲的乌桓轻骑在太原郊外遭遇曹操的虎豹骑。许昌来的督军满宠看着遍地"袁"字旗，连夜修书："袁绍勾结外族，当共讨之。"
这场嫁祸让袁曹彻底反目时，我正站在阴馆城头验收新军。三千士卒皆配墨家机关臂甲，可日行百里。城下，来自许昌的"流民"中混着崔琰发展的第七批暗桩，他们怀中的《墨经》残卷里，藏着并州铁矿的分布图。
"主公，青州鼎有消息了。"赵云呈上沾着海风的密函，"东莱渔民捞起刻着'兖'字的青铜器，曹操的玄武卫己经出动。"
我望向东南方，真龙之瞳穿透云层："让崔琰建议曹操在琅琊修水师，就说......"指尖在冀州鼎上敲出节拍，"就说青州鼎能镇海波。"
当曹操的玄武舰队在东海集结时，墨离的机关鼍龙己潜伏海底。月光照在粼粼波光上，映出许昌城头悄然变换的星图——代表曹操的将星正被西道墨线缠绕，那是崔琰布下的锁龙阵。
秋分那日，我右臂龙鳞终于褪回肘部。冀州鼎中升起的青龙虚影盘踞晋阳时，许昌钦天监奏报"东方有天子气"。曹操砸碎了最爱的翡翠酒樽，却不知这异象不过是青阳子用机关镜折射的星光。
"该去见见那位老朋友了。"我抚摸着新制的青龙玉璧，上面刻着从冀州鼎破译的铭文——"周穆王十七年，会诸侯于涂山，收九鼎，镇八荒"。邺城方向腾起的朱雀火羽，正将袁绍的气运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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