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逆推毒源

残火未熄的长安还在呛咳，灰黑色的烟雾如同恶鬼的爪牙，在街巷间游走。裴砚和林小满撞开药庐破门而入，腐朽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呻吟，仿佛在哭诉着这里经历过的腥风血雨。腐木气息裹着焦味扑面而来，林小满腕间的纹身突然发烫 —— 上次逃离时泼洒的药汁，此刻在青砖上竟蜿蜒成北斗勺柄的形状，诡异而又充满警示意味。

“这不对劲。” 裴砚踢开满地药罐，靴底碾碎半块牡丹纹陶片，碎陶片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药庐中格外刺耳。他蹲下身子，指尖抠起墙缝里凝固的黏液，眉头紧锁，“哑叔藏东西的习惯向来刁钻，这次线索却摆得这么明显。”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惕，“就像... 有人故意引我们来。”

林小满的算盘珠子撞出脆响，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氛围。“所以更要拆穿他们的把戏。” 她眼神坚定，猛地掀开药柜底层暗格，泛黄的草药笔记哗啦啦散落。“藏红花用量在特定日期激增三倍？裴少卿，你看这些日期像不像 ——”

“生辰？忌日？” 裴砚挑眉打断，刀背敲了敲笔记上的朱砂圈，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倒像是给长安城列的死亡排班表。” 他突然将刀插入墙面，砖石崩裂处露出暗红血绘的长安地图，十二个红点狰狞如伤口，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罪恶。“北斗七星每转一次，就有个坊市遭殃？这些人还挺讲‘仪式感’。” 他的话语中满是讥讽。

算盘突然发出蜂鸣，算珠自动排成星图。林小满抓起算盘砸向神龛，木屑纷飞中，半截银链跌落。“和阿不思眼罩的纹路一样！哑叔临终比划的根本不是求救 ——” 她的声音带着惊喜和兴奋。

“是在画北斗勺柄。” 裴砚蹲下捡起银链，在指间绕了两圈，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叶星澜那些酸诗... 该不会是什么点火指南吧？”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暗红的抓痕，“昨夜火场救人被挠的，现在还发烫 —— 这些毒香，根本是冲着我们来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怒意和决然。

话音未落，苏月柔跌撞着冲进门，白梅发簪断成两截，发丝凌乱，脸上带着惊恐。“东市！布庄老板娘... 烧起来前正在闻波斯商队的香薰！” 她抖着焦黑的包装纸，上面牡丹纹张牙舞爪，仿佛是恶魔的狞笑，“这花纹，和琉璃厂陶罐上的...”

“包装内侧的数字。” 林小满突然按住她手腕，算盘珠子在掌心飞速跳动，算珠碰撞的声音急促而密集，“3、14、27... 裴砚，是我们算过的致命坐标！”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暗红黏液在墙面爬成叶星澜的机械义眼，仿佛叶星澜正透过这诡异的 “眼睛” 注视着他们。裴砚的刀光劈开暮色，刀刃却突然顿在半空：“等等，祖宅... 青铜鼎的位置！” 他转头看向林小满，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哑叔用命保的不是你，是你血脉里藏着的 —— 钥匙。”

林小满的算盘轰然炸裂，算珠滚成 “3、2、1” 的倒计时。最后一颗停在裴家祖宅方位，表面浮出青铜鼎纹路。她突然笑出声，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来而不往非礼也，裴少卿，敢不敢拿祖宅设个局？让他们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

裴砚将银链缠上刀柄，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眼中满是斗志：“正合我意。就怕他们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药庐中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两人的决心而凝固，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