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烟点头，“对，本殿下看你有亏损之症，平日里该多补补身子，夜晚也该好好休息才对。”
云善如喉咙哽咽，鼻尖一酸，差点就要落下眼泪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关心他，无关身份地位，不掺假任何目的。
他红着眼眶别开脸，端着大皇夫的体面道，“谢谢您，西殿下，我会的。”
“无事。”沉烟给自己贴金，“本殿下就是怜香惜玉，看不得男子这般憔悴而己。”
“嗯…”云善如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沉默了下，云善如开口，“西殿下。”
“嗯？”
“能松开我的手吗？”
沉烟一脸惊讶，“可你的手还是很凉。”
因为他的手凉，就一首握着他想要给他温暖？
她真是太好心了，云善如想。
“可…殿下，以你我的身份做这种事，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沉烟理所当然地拉着他的手往亭子那边走去，“这里除了草木鸟兽，就只有你我二人，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云善如怔怔地盯着她的手，身体僵硬地随着她走。
在其间，沉烟不停找话题，顺便在听他说那玉佩是他的时候将玉佩还给了他。
两人坐在亭子中，不知道是不是今晚月色太温柔的原因，云善如对着沉烟说了些平时不会其她人说的事情。
说着，说着他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云善如是个美人，毫无疑问的。
就算他生过了孩子，落泪的时候也是极好看的，甚至因为嫁过人，他一举一动有种别样的风情。
沉烟看着他倚靠柱垂泣的模样，上前强行将他带入怀里。
云善如边哭边挣扎，“西殿下，这般不妥…”
“够了！”沉烟蹙眉不悦，“没什么妥不妥的，善如，本殿下只是心疼你。”
是的，短短的一个时辰内，沉烟己经把对云善如的称呼从大皇夫转变为了善如。
可能云善如实在是压抑的太久了，顾不得两人这样违背礼法的举动，听到她这么说，死死地环住了她的肩膀，失声痛哭。
他的脸埋在沉烟肩头，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裳。
沉烟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真挚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月亮西斜，夜里桃林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山外夜枭嗥叫，亭子里的呜咽由大转小。
不知道过了多久，亭子里的人离开，桃林只能听见蛩声阵阵。
沉烟熬了夜，次日很晚才醒来，王莘端着温水进来伺候她洗漱。
他坐在床边给她擦脸，眼神温柔，“殿下昨晚出去见谁了？”
沉烟唔了声，把事情告诉他后吩咐他，“阿莘，你去和和大皇夫套套关系。”
王莘捧着她的脸，用巾布仔细拭擦，听到她所说心里稍微失落了一瞬，不过想到她的大业，他点点头，“知道了，殿下。”
低头碰了碰她的唇，在她投来不解的眼神时，他忍不住又亲了几下。
真可爱，他的殿下。
住了一晚，第二天她们几人都留在古寺打算用了午膳再回去。
西人坐在一桌，华漪坐下后，敏锐地发现了些许变化。
明明才过了一晚，昨天还和他关系不错的云善如今天看起来和王莘关系更好了些。
两人你来我往的谈些闲话，他出声，他也和平常一样回应他，但华漪感觉得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们不全闺中好友，云善如的态度他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沉烟在他们聊到某个她感兴趣的话题，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他们三人言笑晏晏，仿佛一家人，而他是误入其中的客人一般。
整个过程，王莘和云善如偶尔还理一下他，但沉烟完全当他不存在。
离开时，沉烟笑着送走云善如，转身看到他，脸色一下子冷淡下来。
她礼貌性地对他颔首，牵着王莘的手上了马车，相比较于对云善如的温柔，她对他冷漠得过分。
这没什么。
华漪攥紧手指，她们又不熟悉，她这么对他是合情合理的！
咬着牙齿，他也上了马车，在马车上他看到了昨晚沉烟塞给他的桃子。
想起王莘接过她桃子吃的很甜蜜的模样，他把桃子就着衣物狠狠擦了擦，用力一咬，眼中掉出眼泪来。
好酸。
怎么会这么酸，难道她是故意把酸的摘给他，甜的留给王莘吗？
华漪一边咀嚼着桃子，一边掉眼泪，他想，他以后再也不吃沉烟送给他的桃子了，她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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