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烟只是顽劣地开个玩笑，没想到楚凛还真会，她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拿起针线一针一线地缝起衣服，目光都是惊讶的。
感觉和剧情中的龙傲天楚凛完全不是一个人。
楚凛察觉她的目光，低着头解释，“我曾经在裁缝店帮打过一段时间的活，耳染目渲就学会了。”
沉烟单手撑着脸颊，咬了一口桃子，夸赞，“那你真是天生当贤内夫的人，我娶了你三生有幸了！”
楚凛抿了下唇，雪白的眼皮泛起一层粉红。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夸他，她的想法一时一样的，几年前还想着杀他，几年后就要娶他，再过几年他不清楚她又会怎么样。
楚凛从小到大，得到的东西不多，几经波折，他的人生都是漂浮不定的，只有她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会有落到地上的实质感。
不管多坏的，他都能表面不在乎私下小心翼翼地藏起来，每次遇到危险快撑不下去时掏出来回忆一下。
现在，趁着她还对他有兴趣，他努力把自己的一切拿出来讨她的欢心。
但如果有哪一天，她想抛弃他了，他不会放过她的！
想的太多，金针戳到手指，楚凛的血液落到绸红的衣裳上，他慌乱地把衣裳放到一边。
顾不上手指，他阴郁多愁的眼睛看向沉烟，“对…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
楚凛指着衣裳开口，“我的血弄脏了衣裳。”
沉烟无所谓，“反正这件又不是我穿，我警告你，我那一件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不然你就完蛋了，知道吗？”
楚凛松了一口气，他点头，将血迹消除，又重新拿起衣裳绣花。
别说，楚凛刺绣真有一套，衣服上龙凤呈祥的图案被他绣得栩栩如生，沉烟穿在身上，上面的图案仿佛要活过来飞出天际。
一月之期到，两人的结侣本来没有那么多人来，但他们听说天衍宗的剑峰峰主那位青龙剑仙的尊者也要去，他们临时准备了薄礼，也过去看热闹了。
归墟宗和天衍宗两边的人结道侣，仪式急促却盛大，附近几大宗门能来都来了。
他们聚在一起围绕着这两位当事人讨论得起劲，从他们之前没有拜入大宗门时两家人的恩怨，但各种反转，再到现在的结为道侣。
他们吃着灵果，感慨，“好复杂，好狗血，好刺激。”
台下的修士在八卦，台上的主角穿着一身红衣，两人缓缓走到十二根天柱中间，在周围诸位浮着的长者的见证下，接下天道发的道侣灵劵。
两人接过的灵劵需要滴下心头血立誓，违者天雷五轰，经脉断绝，身残道残。
修真界的结侣极为严肃，也是到了这一步，楚凛才有些后知后觉，沉烟可能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不然，她怎么会做到这种地步。
灵劵在他面前漂浮，楚凛分出一滴心头血滴在上面，立了誓言。
而到了沉烟她迟迟未动。
归墟宗的，天衍宗的，还有台下互相传音的人都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大家看好戏，怎么回事？她临时反悔了吗？
楚凛看她没有动静，舔了舔嘴唇，唇瓣有点苦涩。
他收回灵劵，心想，她果然是骗他的，她从到头尾都没有想过要和他结为道侣，这一场婚宴也不过是耍他而己。
毕竟，她耍他的次数不少，楚凛有些习惯了。
算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之后劳烦归墟宗长老们的事他会回去赔礼道歉的。
沉烟在万众瞩目下抬起手…
“等等！”
有人阻止了她，这道声音并非出自楚凛祈云渡之口，而是来自穆尚珺。
天音宗的大师姐，为人良善是出了名的。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她，穆尚珺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一把拉开沉烟。
大家：哦豁，其中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内幕吗？
穆尚珺挡在沉烟面前，沉烟不语，楚凛皱眉，在天道证誓的台上，十二根石柱高耸入云，穆尚珺顶着一众好奇、探究、鄙夷的目光，迅速和楚凛拉开距离掏出留影石扔到人群中。
“大家且看！”
留影石上赫然出现的是楚凛在灵泉边趴着，灵泉白而生雾，大家看不清他下半身，只能看到他头上还带两只角的画面。
看到这个画面，人群一下子炸开。
“这楚凛竟然是魔头变的？”
“不一定吧，看他那样子明显是被伴侣偷偷拓印下来的，说不准是他们双修时玩的花，用的异形丹呢？”
“有道理，可我感觉不像，他的魔族特征太明显了。”
“有些人就好这口？”
“或者有人陷害他？看他挺淡定的样子。”
“他是魔族！能不淡定吗？这里这么多大能，一个手指就能把他捏死！”
“他是假的吧？”
……
大家都在讨论，连浮在上方的众长老也在盯着他们，只有楚凛看着柳萱萱身后的沉烟。
手指掐紧掌心，他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还是想要她死，这么久来都没有变过。
人群中，化作修士来参加他们结侣仪式的楚凛他爹娘干着急。
随即他们又安慰自己，不要急，只是一个角不能说明什么，楚凛在这里这么久自然有隐藏手段，不行再带他走。
在嘈杂起来的声音中，再一个人走出来，她穿着一身蓝白色的天衍宗内门弟子服，脸上冷凝，手指握紧腰侧的长剑，几步飞跨上去。
“诸位，穆道友的这份证据不够，我手中还有其他证据！”
柳萱萱将那天沉烟拓下来楚凛和他娘的对话放出来。
众人哗然，一下子严阵以待。
证据确凿，往日的同门的拔剑相对。
众人高呼，“杀死这个魔头！”
“杀死魔头！杀死魔头！”
“且慢。”
归墟宗的掌门长老们还是见多识广，掌门站出来开口，底下的人瞬间停下来。
掌门抚掌而笑，他看着沉烟，笑眯眯。
“这些证据是从何而来，看着像是亲密之人所拓，如果楚凛是魔头那同他在一起的沉烟小道友呢？为何知道他是魔族不早早禀报上宗门反而要铤而走险牺牲自己走到这一步只为揭穿楚凛？”
“看着疑点重重，是真是假，不如把这留影石交给归墟宗执法弟子一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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