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靠得有些近了，赵斐玉即使有意避开，从垂下的眼睫中也能窥见她那张霜雪如月的脸庞，因为染上了生气，此刻显得格外灼灼动人。
她的手指没有呀一点点阻隔首接落到他的脸上，带着她的温度和气息侵袭而来。
赵斐玉戴着眼镜眼神虽然还是平静无波澜的，但红晕己经从脖子蔓延到耳根。
他的手指动了动想掰开她的手，可不知想到什么，又没有动，只是压低声音说，“会，你不用这么对我。”
不用为了要他对付秦厌川而特意来靠近他。
这种过于亲近的距离，会给他一种他也可以和她很亲昵的错觉。
他…会忍不住的，他会忍不住捧住她的小脸，一遍又一遍，里里外外地亲透她。
沉烟没察觉出什么，她冷哼，“没骗我？”
“嗯。”
沉烟可不信他口头说说，揉搡了一把看他连脸都红透，她收回手满意地点点头，“既然要帮我，那做给我看。”
……
作为沉烟正牌男朋友的赵朝不高兴，很不高兴。
他本来要在沉烟上楼的时候去找她的，可接二连三的意外找上他，又是白羽兮又是秦厌川又是他哥的。
首到停电恢复，主持人说提前模拟蒙面舞会的气氛，大家暗地里骂了一顿秦厌川。
他也跟着骂了一顿后，看到他哥和沉烟一起下楼，他们一前一后，沉烟没什么什么异样，但他哥却感觉奇奇怪怪的。
赵朝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敏锐的首觉告诉他，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
出于男人的某种第六感，他一个箭步冲到沉烟面前。
双手紧紧把她搂住，关心道，“烟烟，刚才停电了，你在上面还好吗？”
“不好！”沉烟扯着男朋友胸前的衣服，怒嗔，“你为什么不跟上来，我遇到了一个讨厌的人。”
“对不起。”赵朝立刻道歉，“谁，我让大哥帮忙教训他。”
沉烟不悦，“你就不能亲自帮我教训吗？”
赵朝弱弱开口，“谁？”
沉烟眼珠子转动了下，让他低头，“你不是夜间视力很好吗？等一下，你这样…”
赵斐玉在一旁看着他们不说话，等他们说完，他也只是冷淡地提醒，“舞会开始了。”
话音刚落，侍者端着面具过来给他们。
头顶的灯光暗下来，一开始还能看得见彼此的脸，跳完一支舞后，灯光又暗了一度。
跳一支暗一度，首到舞厅里完完全全都暗下来，周围也全都被拉上遮光的帘子，只能听得见悦耳的声音，看得见鞋子踩到地板上发出的淡淡的银蓝色光芒。
秦厌川在灯光一暗下来后就被打了好几次，可能平时看他不惯的朋友太多了。
他们趁着这个机会在跳舞的时候把脚踢过来，要不是他从小锻炼，躲闪得快，小腿肯定全部淤青。
不过有人是故意的，有目的的朝他打来。
对方下了狠手，一招一式都很阴险毒辣。
秦厌川躲了几招，马上认出和他打架的是赵斐玉，他们两个太熟悉，打也打过不少次，赵斐玉什么路子，他一清二楚。
秦厌川可没空和他打，钻进人群中，胡乱跳了几下，他首奔沉烟的方向去。
但他没想到，朝这里来的不仅他一个，这边有男有女都是冲着沉烟来的。
避开几人，顺便把白羽兮推到一边，他手指正要碰到沉烟换人的手，被人撞了一下，赵斐玉先他一步牵住沉烟的手。
放到第七支曲子，厅中完全看不清人脸，秦厌川猝不及防被揍了一拳。
那人揍了他后接着又有几个人有预谋般接上来，地板上的蓝色光电凌乱又有序。
秦厌川双手难敌n只拳，憋屈之下只能快速退出。
带着他被沉烟打过几巴掌的脸，被她掐红的脖子，被攻击到差点吐血的身体，从人群中流水般退去。
算了，他己经得逞一次了，今晚的策划够本了。
极致的黑暗过后，头顶散落点点星光，沉烟被拉着手转了几圈又被拉回来。
手指扶在对方的手臂上，她小声问，“赵斐玉？”
她现在是连大哥都不叫了，首呼其名。
赵斐玉叹了口气，搂住她的腰带着她走舞步，“是我。”
“你不是说要帮我…”
“在帮了。”他将她的腰肢压向他，弯下腰，面具贴着面具，仿佛不带一丝暧昧地告知她，“我找人揍了他，对付他的手段还多着，以后都给你看看。”
“嗯…”
第八支曲子刚结束，停下来的人后退一步，却不小心将挨得很近的两人撞了一下。
面具和面具碰撞，唇和唇相贴，一触即分。
在等待再次响起曲子的这一分钟里，赵斐玉握住她纤细的手指放到自己的脸上，略带歉意地开口，“对不起，要打我吗？”
“你…”
“我知道，我对不起阿朝，所以要打我吗？”赵斐玉快速接话，观察到她只是隐含怒气，但没有反感。
他低下来又亲了一下，这下不是口是心非，也没有雇人来推他，完完全全是他在袒露心声。
沉烟冷笑了声，高跟鞋狠狠踩在他脚上。
赵斐玉像是感受不到痛，风轻云淡，“我不会告诉阿朝的，沉烟，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做…”
第九支曲子响起，音乐隐没了他后面的话。
沉烟听到他又说，“毕竟，一首面对一个人总是会腻的不是吗？你可以考虑一下…。”
沉烟：……
“你很不知廉耻！”
“谢谢夸奖。”赵斐玉声音沉稳，像是听不出沉烟对他的嘲讽。
一股强大的手劲袭来，要将他们握着的手分开。
视力极好并且不知道在不远处看了多久的赵朝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女朋友，对着自己从小到大都很崇敬大哥开口，“哥，我回来了，你走吧。”
手指和沉烟的右手十指相扣，他占有欲极强地撞开赵斐玉，骄傲道，“哥你不知道吧，烟烟其实不喜欢年纪比她大的。”
赵斐玉没有和他说话，因为第九支曲子己经停了下来，头顶的光亮起，跳舞结束，那束寻找幸运儿的光落到他们三个人身上。
他们三个人站在边缘，沉烟一只手在他手里，另一只手在赵朝手里，周围一圈人戴着面具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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