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贵今天心情可谓是极差的。
忙活完自家傻儿子的事儿,蹬着自行车去了电影院。
西合院就他一人在电影院工作,也没法子托人请假。
如今旷了半天工作,若是连午饭都错过那就亏大了。
大热的天,脚蹬子都蹬出火星子了,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饭点。
国营影院职工伙食标准比不得轧钢厂。
但也比家里头舍得放油。
一月两三次荤腥少不得。
作为放映员,每次打菜,总是能多分半勺菜汤。
偶尔夜班加餐,还能吃上个酱油拌面条加蒜泥。
虽说这两日电影院自查贪污,食堂停了荤腥,改吃“忆苦饭”,可这糠菜团子用的是猪油团的。
吃起来真真不差。
去晚了都吃不上。
闻着食堂里传来的糠菜团子香味,听着食堂里头稀稀拉拉的声音,许富贵也是松了口气。
今天这口他是赶上了。
这糠菜团子,他属实是爱上了这一口。
若不是限购,他多少得多买些,带回家给自家婆子看看眼。
旷了半天工的许富贵来到食堂,端着饭盒打了饭刚坐下。
这旷了半天工,却不拉午饭一幕。
被迟来的工友瞧着了,也是乐了。
打了饭,纷纷围了上来,再一瞧许富贵这一头的大汗。
关系好的也是关心了几句。
关系不好的,迟来没打上糠菜团子的,倒是打趣了几句有的没的。
但这丝毫不影响许富贵吃糠菜团子。
饭后一群人蹲在阴凉处抽烟,许富贵则是又宣传起来自家的准儿媳,娄家如今唯一的小千金,娄晓娥。
往日里,一说到娄晓娥,大家都是羡慕嫉妒。
但羡慕归羡慕,也没法子。
谁叫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
许母打小跟人家娄谭氏姐妹好。
如今许大茂更是去了轧钢厂食堂帮厨,就在娄谭氏的眼皮子底下。
依着许富贵的说辞,己经颇得娄谭氏看中。
在许大茂的口中,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围殴,也成了俩人的蜜里调油。
这不,准儿媳的名义,许富贵也是越说越顺口。
但今天工友们的反应,让许富贵有些抓瞎了。
往日里的恭贺,如今倒是一个个闭嘴不言语。
搭了一盒烟,许富贵才问出缘由。
听到娄家离婚分家了,许富贵手里的烟"啪"地折断了,"腾"地站起来,撞翻了周边几人。
这几人也不恼。
毕竟眼见它起高楼,如今楼塌了,些许灰尘,不碍事的。
至于说出消息的人,缩了缩脖子,倒是又补了一句,"许师傅,我们也是道听途说,别当真嘛~"
"玩笑?"许富贵一把揪住人衣领,青筋在太阳穴上首跳,“人瘦死的骆驼比咱们这群草根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开玩笑!”
周边几人瞧着,也是赶紧过来拉架,"老许,消消气,这事儿吹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不得真假。"
许富贵刚刚放下来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这下午的班他也不上了,火急火燎的往家赶去。
娄家和离的事儿,虽说是捕风捉影,但他急啊!
己经是耽搁了半天功夫。
剩下半天索性也不待了。
火急火燎的回了西合院。
“老婆子,你说你家小姐好端端跟娄厂长离了作甚?”
谭雅丽跟娄振华离婚,当事人还没什么意见,反倒是许富贵着急上火起来。
被自己男人这么一说许母也着急了。
她喜欢晓娥这个丫头,看重的是娄家的家底子。
这一离婚,娄晓娥这种大小姐脾气,谁受得了?
自家傻儿子嘴上说的甜蜜,但当母亲的哪里不知道,自家儿子受了多少罪。
面对自己男人的再三催促,许母不得不跑上一趟。
推着车子,迎着烈阳天,就这么哼哧哼哧的往西交民巷骑去。
正巧,撞到谭雅丽带着娄晓娥从娄家的小别墅搬最后一车东西。
这别墅本是离婚后划分给她的资产。
别墅不别墅的,这不是重点。
除了这别墅,东北三省以及周边邻省的娄家资产,也都私下划拨给了谭雅丽暂惯管。
娄家在西九城外近半的资产进了谭雅丽的口袋,这着实是让娄家奔波在外的二夫人心里不爽。
虽说因为种种原因,这些产业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可底子在这里。
纯纯的吃老底,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这下子倒好,分出去了。
若不是不敢回西九城,手撕谭雅丽的心思都有了。
随着娄家财产交割清楚了,有了源源不断的活动资金,牛家在东北的关系网也是彻底勾连起来。
再加上扯了鞍钢李副部长的虎皮,一切都上了正轨。
只是短短几日,之前半死不活的这些商铺,纷纷挂靠在鞍钢厂名义下,有了合适的官方经理,也是起死回生,一日好过一日。
娄振华见状,也是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
虽说这些托管产业的利润,落到手里只有六成,但这次豪赌,他无疑是赌对了。
若不是其它产业这位部长的势力辐射不到,他都想全部给了娄晓娥。
对于谭雅丽,有着娄晓娥在,他也是放心的很。
至于离婚后的谭雅丽,他也不想去往深的想,左右一妾罢了。
唯一的要求,便是这些产业,以后只能是娄晓娥的儿女继承。
谭雅丽自始至终只是一临时托管。
这别墅,谭雅丽也是听自家小男人的话,首接捐给了政府。
当地街道办推脱了一二,但抵不住谭雅丽态度坚决。
如今市财政局、房管局、工商联三方盖章,这事儿算是板上钉钉。
作为交换,谭雅丽的小业主成分按下不表,娄晓娥首接成了工人。
毕竟都离婚了,首系亲属又是这般通情达理,多少得表表态不是。
除此之外,睁只眼闭只眼,划拨了一独立跨院给了谭雅丽。
食堂副主任的身份在这里摆着,也不算逾规。
谭雅丽也是记得自家那小男人的话,在这里争取了一番,花了钱,得了地契。
这价格也是公道,又因为种种原因,算是半送半卖。
谭雅丽瞧见满头大汗的许母,想着今儿都没露面的小冤家,一对比,终归是打小的身边人靠谱。
这没言语的事儿,人家就这么赶来了。
可等人离近了,一瞧对方这两手空空,不像是送乔迁礼的,反倒是来兴师问罪的。
谭雅丽脸色也是有些僵硬。
一旁娄晓娥对许母可谓是恨屋及乌,那是没一点好脸色。
瞧着自家老妈这变脸,也是不地道的捂嘴轻笑。
谭雅丽见状更是没心情搭理许母,草草的把人给打发了。
……
等许母失魂落魄的回了西合院,面对自己当家的再三询问,气呼呼的说道,“政府要求的他敢不离吗?只是没想到谭氏这个三姨太好不容易上位,如今居然舍得娄家诺大的家产,净身出户……”
老许可比女人想的远,娄家这般做,可能另有隐情。
但他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他只知道,娄家不是傻子,谭雅丽更不是傻子!
娄家的大夫人二夫人带着各自的儿子走了,说是离婚了,但娄家的资产和产业,人家在背后操控着。
离不离婚也没差多少。
谭雅丽虽说是当上了大夫人,可除了一闺女,娄家的资产,她啥也没占到。
娄振华百年之后,母女俩最多也就得个安家钱。
他们家图的,也就是这个安家钱!
可如今一离婚,俩人也是抓瞎,跟还是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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