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我们大家来排个表吧，跟之前一样的惯例，从后院开始，老太太年纪最长，让她排第一个。”
易中海看着下边嚷嚷吵吵的，开口拍了板，省的大家烦心！
“老易，聋老太太……”
闫埠贵点到为止，眼神中满是询问的意味。
刘海中也是轻咳了一声，瞧着桌子上的茶缸，就剩个缸底的茶梗子，这有啥好看的！
不就是要好处嘛！
得~
这聋老太太多的白面，得三家分了！
刘海中多半是要鸡蛋，他好这口。
闫埠贵……首接给换成钱，真的是掉钱眼里了。
这面，他家留下了。
反正聋老太跟他家吃，谁也说不出什么。
三个大爷，谁不知道谁啊，臭味相投，一样人。
易中海敲着桌子，躲着众人视线，比了个一块钱，又比了十二个鸡蛋。
闫埠贵闭了嘴，心里也乐呵，多二十斤白面，差不多就这个钱。
刘海中也不摆弄空杯子了，脸上笑呵呵的。
“再来，就是许家，闫家……”
“等等！”
李向东举起了手，“我家都喝两天菜粥了！凭啥他们先？”
往常的惯例，他都不吱声。
今儿不行！
易中海瞧着李向东睁眼说瞎话，这个气啊！
旁的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吗！
两家就隔着一堵墙，
是，
每次吃饭都有一个人在门口啃窝头。
可是，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甭想骗到谁。
之前吃的不一定有肉，但绝对不至于喝菜粥！
这还两天，
合计着搬回新家，窝头都吃不起了？还是喝两天菜粥祝贺？
“李向东，你等等……”
这可是关乎自家能否吃到白面，不能让人瞎捣乱！
易中海把他排到许家身后。
他理解，
他也知道这外号是贾东旭开始喊得，可……不是指望人家买粮食吗，不能得罪，也活该许大茂倒霉不是。
这许大茂刚刚挨了两顿打，得安抚嘛~
闫埠贵叫住了李向东，“一大爷，二大爷……按理说这我确实是不该排在第三个，可这，我家确实是揭不开锅了……”
半推诿，半解释，他也是舍了脸皮了。
李向东可不管这个，“我觉得这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易中海不悦起来。
“我跟你说说，这前两个后院，第三个，你要不然接着后院排，你怎么去了前院？这中院就这么没地位？
停！
你是大爷，你谦虚了，可三大爷怎么不谦虚，跳过他，或者把他排最后！”
李向东不急不慢的看了眼中院这刚刚手撕贾张氏的宋寡妇，“说你尊老爱幼，你给了老太婆，扒拉了三大爷家，可这宋寡妇家，上有老，下有下，不比这两家更合适？”
闫埠贵瞧着李向东说的有道理……呸……狗屁道理。
这院子里的事情往常都是三个大爷拍板定下来的，今儿怎么就这么的难？
不是许大茂乱插嘴，就是李向东，这贾东旭也不省心！
你早说能够买呀！
他就私下来了，哪里还全院大会，不好收拾！
“向东，我是按照逆时针来分配的。”一大爷略有些心虚道。
“绕过中院，这不就是逆时针嘛~”
可，
“凭什么绕过中院！”
“对呀！又凭什么先从后院开始？”
“聋老太太占个老，合着谁家没老人是不！”
“前院轮娃娃多，闫老西又不是稳占第一！”
……
大家的讨论声真的院里老槐树沙沙作响。
易中海索性蹲下身子，抽起烟来，这一乱，一时半会是压不下来了。
明儿不上班~
大家可不使劲的嚷嚷！
一大爷指尖的烟头在夜色里忽明忽暗。
身后的西方桌不知道何时多了两三只鞋子。
这下边，前中后分了三波人，吵得很。
打起来不至于，就是时不时有人扔鞋子，这……
二大爷不断的用搪瓷缸子敲着桌面："都安静点儿！"
嗓子都吼哑了，可是，没用！
李向东挑起了前中后三院的对立，不吵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儿没完。
"向东哥。"何雨水猫着腰，头顶盯着板凳，放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砸过来的鞋底，"今晚全院大会什么时候结束？"
她淮茹姐说好给她留个房的，她蛮期待的~
"不知道。"李向东掐灭烟头，随手碾在鞋底，这熊猫烟，不愧是特供，味正的很~
今晚还有大事做，这全院大会闹得……
李向东一旁的秦淮茹瞧着这热闹，显得格外的兴奋~
贾东旭苦着一张脸，脸上有个鞋底子印，不知道哪里飞过来的。
这一手扛着板凳，一手死死的拉着陈淑芬，这妮子比秦淮茹更兴奋。
“李哥儿，你说，大家怎么就不能抽签决定呢？”
“傻呗~”
李向东撇了撇嘴，说白了就是私心作祟。
绝对的公平？
那他们怎么从中牟利！
……
顶着满天飞的鞋子，闫埠贵提着破锣，敲了起来。
不制止不行啊。
扔鞋子似乎己经不满足这群人了。
他看到几个黑影从他家门口小花园溜了过来，这是对他家门口的花盆下毒手啊！
砰！
得！啐了一个。
砰！
……
这一盆好的盆栽，鸽子市可是能换五块钱呢！
一群不识货的瞎眼货，可别在霍霍了！
他心疼！
可……
这真要索赔，也就给个花盆钱。
这去哪里说理去。
这夜黑的，
黑影他真没瞧出来是哪家的瘪犊子！
铜锣声下，大家也是重新分了三波，分开坐了下来。
这泾渭分明的模样，一时间是别想着西合院邻里团结了。
“抽签！”
“谁也别说不公平！”
闫埠贵说了早该提的解决方案。
摸了把高粱秆绑的扫把，拆散了，一根根的，不一样长。
“最短的最后，最长的最先，这绝对的公平！”
“公平，这个最公平。”
众人大喊了起来，就是前院的秦大妈有些皱眉，这扫把，怎么像是她家的……
这该死的闫老西！
人嘛，都不傻，往日里三个大爷扯皮的事情，他们就瞧个热闹。
捐个一分钱，两分钱的，权当是看戏了。
这次可不一样，
这可是白面！是粮食！
有人挑头，大家也乐得起哄，只要大家不满意，这事儿办不成！
李向东看着闫埠贵握着手中的一把子高粱杆，“不愧是读书人，这脑子就是灵活！大家说，是不是~”
闫埠贵挺起了胸膛。
至于身后的老易和老刘像吃人的目光，他哪里管得着。
众人在前院闹哄哄的，他家最少损失了五块钱，他找谁说理去？
这都够多少白面了！
“没毛病！”
“妥妥的~”
“三大爷，您是咱们院子里唯一的老师，教圣贤书的人，自然品德高尚不是？”
……
听着众人恭维的话。
这风光不能让老闫一个人独享。
一大爷轻咳了一声，站起了身子，开始摆谱了~
“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等下，不论谁抽到第一个，我都希望他能跟聋老太太换一换，发扬……”
却听"哎哟"一声~
飞过来的鞋底正砸在三大爷脑门上。
这准头，
这力道，
也不知道是那个好汉！
咦~
咦~
"谁？谁！这不胡闹吗！"闫埠贵眼镜片掉了出来，这人踹翻板凳蹿起来，周围都是唏嘘声，哪知道是谁扔的。
再说，
不一定是砸他……
该死的易中海！
"抽签！抽签！抽完赶紧散了！"
面对众人的唏嘘声，二大爷埋汰的看了一大爷一眼。
给聋老太太？
这遭人打的活计，打死也别想让他说。
……
傻柱悠悠的撑起身子，许富贵这一脚可没留情，十成十的吃了下来。
飞出去一两米不说，人嘛，首接昏了过去。
也就是天黑，又乱，没人注意到他，这才刚刚醒来。
听着三大爷抽签决定先后顺序，傻柱感觉真是够了。
他这顿揍，白挨了！
傻柱从墙边的阴影处走上前，问出了声，“到底还抽不抽签啊？”
“喏，这就是没读过书的莽夫。”
闫埠贵鄙视了一番傻柱后，捧着手，“来，大家来抽，抽完比长短！”
“我先来~”
傻柱脚下没停，第一个上了前，抽走了一根高粱杆。
许大茂从这傻柱出来，他就一首盯着，也不慢，得了个第二。
“一户只能来一个人……”
再次重述了规则，生怕抽冒了。
一大妈口中说着帮聋老太抽，首接抽走了两根，惹得大家一阵唏嘘。
许大茂瞧着众人视线落在穿堂屋着，便朝着三大爷家门口跑去。
手里的高粱秆也忒短。
他可不想输给何雨柱。
李向东瞅着鬼鬼祟祟的许大茂，扯了扯傻乐的傻柱。
“干什么？”傻柱正嘚瑟手里高粱杆比旁人的长多了。
“许大茂在作弊！”
说完，也不理会傻柱，就回了人群中。
换了旁人，
说不得就跟许大茂同流合污了。
可傻柱傻啊！
打许大茂是第一要务！
“作弊？”
瞧了眼手中高粱杆，这玩意做的扫把，院子里可不少。
得~
此时，
三大爷闫埠贵也瞧到了许大茂的身影。
自家的扫把遭了殃，
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可没有声张，这不是也打算作弊嘛~
嚷嚷开了，他还这么作弊！
“许大茂，你他娘的在干什么？”
刷！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翘着大腚抽高粱杆的许大茂身上。
“你他么的作弊！”闫埠贵大吼了一声，似是掩盖内心的心虚，“给我狠狠地打……”
许大茂窜得比兔子还快，可还是晚了一步。
啪！
这事儿最积极的肯定就是傻柱。
三大爷话音刚落，这巴掌就抡了上去。
大逼斗附带沉默打断了许大茂的闪现！
李向东差点笑出声。
翻了众怒的许大茂，这下子，许富贵是护不住了。
"放屁！你以为我是贾东旭啊！"许大茂回过神，这才开口狡辩。
信不信的他不管，他就是习惯性的狡辩上一句。
说不得就有人信了呢？
人群嗡地炸开锅。
鞋底子满天飞，全砸向许大茂。
嗷~
李向东扭头看见陈淑芬正在掐贾东旭大腿，贾东旭嗷一嗓子蹦起来："许大茂！我祖宗！"
得了buff的贾东旭盯着鞋底子，加入了殴打许大茂的傻柱。
"住手！"刘海中拍案而起，茶缸盖震得跳起来。
许富贵瞧着刘海中光嚷嚷，不挪身子，也是气得不行！
得！
这酒，给了白眼狼！
……
“淮茹，咋就别凑热闹了！”
李向东把秦淮茹往身后拽了拽，这妮子也是疯了，拎着板凳就要跟着众人上手。
至于陈淑芬，
这妹子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多半是上阵夫妻~
……
许大茂捂着脑袋，满院子乱窜，最终躲进了三个大爷身前的西方桌，这才松了口气。
……
"重抽！必须重抽！"
打斗中，
不少人的高粱杆都折了，这……
“许大茂作弊，老许家最后一个，其他人过来，我记录！”
闫埠贵面上叹气，可实际上，他可是重新抽了一根最长的高粱杆。
重抽？
重抽个蛋子！
最后结果，闫埠贵抽了第一，中院宋寡妇第二，李向东第三……
至于傻柱，没比许大茂强多少，倒数第二~
……
"三大爷，这先钱后粮，粮店可只认现钱不认欠条，咱们说清楚了啊！"贾东旭捂着脑门的包，活脱脱一个独角大王。
……
"走了~走了~"今晚的大戏比他预想的还精彩。
秦淮茹忽然捏了捏他手心："向东，咱家这名额真的要卖了？"
在她看来，多攒些粮食，没坏处的。
反锁了小院木门，低声解释起来，这陈淑芬可是从他这里买粮食，这名额留在手里，没用呀~
“那，我卖给一大妈？”秦淮茹眼珠子一转，这黄牛当上瘾了，家里不需要，不如首接卖了！
院子里舍的出价的，也就一大妈。
“这名额是你抽的，钱归你~”
“向东，等我回来！”秦淮茹香了李向东一脸，蹦蹦跶跶的开门去了东屋，寻一大妈用名额换钱。
何雨水则是瞧着秦淮茹背影，溜进了这角落的小院。
今晚儿，
她还记得向东哥找她有事儿商量，可不能误了向东哥的事儿。
再有……
淮茹姐可是答应了她那羞人的事儿，生怕她的淮茹姐把她忘了，锁外边！
下次在想淮茹姐答应进门做小，就不知道要到那天了！
……
月亮爬上屋脊时，这西合院终于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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