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你瞧,那不是许大茂他妈吗!畏罪潜逃?”
于海棠瞧着许母的背影过了穿堂屋,扯了扯雨水的袖子。
“潜逃?那赶紧告诉向东啊!”
何雨水说着就要敲小院的门。
秦淮茹满头黑线的给了雨水一个脑瓜崩。
真要畏罪潜逃,
也该是许大茂啊!
他妈的逃什么逃。
说来也奇怪,
这许家三人去了后院,这才多久,许母就神色匆匆的出了院子。
这个点了,还能去哪里?
前院,
住户们也不回屋,就坐在门口,瞧着中院的穿堂屋。
瞧着这许母行色匆匆的样子,指指点点的。
天黑了,
闫埠贵家里点了煤油灯。
这月买了车子,
得节省着点电费。
闫埠贵将自行车推屋里,这天刮沙子,可别把漆给刮花了。
许母走到垂花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扭头来到三大爷家门口,敲起了门。
“谁呀?”三大妈高声问了句。
“我,三大爷在家吗?”许母应了一声,首接推开门。
瞧着一旁的自行车,首接上了手,“三大爷,晚上有点急事,借您自行车用用。”
三大爷不愧是老抠,一听要用自个宝贝自行车,顿时炸毛了,几个大步上前扯住自行车后座。
“知道您规矩,不白用。”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毛钱,递给了三大爷。
三大爷眼睛一眯,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不说,还帮着许母将自行车给抬出了门,“黑灯瞎火的,你可悠着点骑我这车子。”
“放心,”许母推着车子,消失在垂花门一头。
三大妈瞧着人不见了身影,这才掩了门,“当家的,这不对啊,老许不是有自行车吗!”
“呵,妇道人家,给钱了,你管那么多作甚。”
夜里风大,
这次的倒春寒降温厉害,晚上冷得不行。
许母抓着冰凉的车把,心头哇凉哇凉的。
自家当家的舍不得钱,什么左右不过是半年,这可是要留案底的!
许富贵不当人父,她可做不到!
在许大茂哀求下,
这不是打算去求求自个曾经服侍的小姐谭雅丽。
俩人一同长大,算是半个姐妹……
后来,
谭雅丽给娄振华做了小,她不愿意做陪房丫头,也就被谭家打发了出来。
这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了,她也不至于……
娄振华给谭雅丽置办的院子在西交民巷,中西合璧式的一院落。
听说是生了一闺女就没再生。
也就搬了这里,没在娄家老宅那边住。
这西交民巷,还是随着小姐出嫁来过一次,这么些年,还是第二次过来。
忘了具体在哪,
索性朝远处的站岗的人那里骑去,问上一问。
银行门口的站岗人员,看着骑车过来的人,紧张了起来。
生面孔倒是其次,
这里骑车子的还是少见。
周边不是银行家,就是些大企业家,出入有车,这个点骑自行车的少见。
“同志,您好!”隔着两三米,许母就不得不停下来,对方把枪都架起来了,离近了,这才发现,这里是一家银行。
“我有急事找谭雅丽,娄谭氏,您能不能帮忙指下路,那是我……远房妹妹。”
别看是站岗的干警,
往日里还要客串便衣在这里巡逻。
娄谭氏的名字就是谭雅丽,他知道,上下打量了一番许母,并不出众,面上真的着急……
索性是指了远处路牌,说了位置。
许母告了谢,推着自行车走到路牌,这才蹬着上了车。
一中西式的独栋小院前,
许母把自行车靠边锁好,满是忐忑的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不认识的阿姨,
瞧着也不像自家小姐,
自家小姐也不可能亲自来开门。
说了声姓名,就被人迎了进去。
进了门,
在一楼客厅等了起来。
……
“姐姐,一晃十来年,你都这么……变化可真大!”
娄谭氏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一姑娘。
许母只是看了两眼,就低下了头,似是想到什么,这才复抬了起来。
这建国都三西年了,人人平等!
对,她两人是平等的!
现在讲究的是“人人平等”,旧社会那套主仆关系,早该扔进垃圾堆了。
娄谭氏人保养得极好,皮肤白皙,眉眼间还留着年轻时的风韵。
年轻时,
就跟娄谭氏身后的小姑娘一样样的。
“晓娥,叫……”
“娄夫人,我当家的姓许,如今在电影院放电影,小姐出嫁的次年我就结了婚。”
“许婶儿……”
那姑娘不依的喊了一声,
惹的娄谭氏轻笑了一声。
“行了,都自家人,不要在意这些,姐姐吃了吗?没的话,我吩咐后厨来份小菜……”
“红烧海参来一份,米饭来二两……再来个虾干油菜,一瓶汽水。”
娄晓娥倒是先掰着手指头嚷嚷了起来。
许母倒吸了一口凉气。
显然是说到吃,这妮子嘴馋了!
许母脑海深处的记忆也再次浮现。
“自家小姐的姑娘,跟小姐小时候,长的是一模一样,性子也一样,嘴不停呢~”
娄谭氏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许母皱了皱眉。
不是好客!
语带埋怨的戳了娄晓娥脑瓜子,“你这孩子,你许婶儿还没说话,你倒是点上了。”
索性今儿娄振华不在这里,
也就任由娄晓娥多吃上一顿。
不然,
又该说说没规矩了。
“娄夫人……”站起身子,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
娄谭氏抬眼瞥了她一下,没说话,依附在楼梯上,也没再下楼。
许母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道:“娄夫人,我……我家里有点急事,想跟您借点钱……”
“多少?”
“两……两千。”许母声音发抖。
大堂上垂吊的荧光灯被大门进来的风吹得一晃晃的。
保姆看了眼相熟的二人,
也是出去后,随手闭上了门。
“两千?”
两千对娄谭氏也就那样,这大堂悬的荧光灯一根灯管,都小两百,这一楼大厅就不下十根。
她是不差钱。
凭俩人往日情分,她是真的把对方当自个半个姐姐。
这钱,借得,也不怕对方不还。
许母见对方不再言语,“扑通”一声跪下了,眼泪“唰”地流下来:“娄夫人,求您了!我家大茂遇到事非了,对方要这么多,我也是没辙了才厚着脸皮来求您!”
她也没说假话,
只是选择性的说了些真话。
家里有钱,
两千的话,就要砸锅卖铁。
娄谭氏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起身进了里屋。
不一会儿,她拿个牛皮纸信封出来,扔给了跪着的许母。
“姐姐,没事常来坐坐,今儿就不留你了。”
许母连连磕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钱也没数,
她知道娄谭氏真不差钱,答应借了,就没必要在这上边缺。
走了两步,
停下步子,扭头留下张借据,压在桌子上,这才退了出去。
娄谭氏的话,
她也没当真,里外差着一层关系,何况十来年都没怎么联系。
即使要续上这关系,
还钱之外,也得时常走动,才能亲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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