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冬夜，江山裹着青灰色棉袍站在东跨院。古井口的八卦封印泛着幽蓝微光，井底隐约传来锁链碰撞声。他伸手触碰井沿冰霜，指尖瞬间凝出细密水珠——这是江铁柱残魂消散前布下的玄冰阵，镇压着九头雉鸡精最后一缕妖魄。
"父亲，您说医道至臻可活死人肉白骨…"他对着井口低语，掌心浮现三枚金针，"可若连自己的血脉都留不住，这元婴不修也罢。"
寒风卷起枯叶，白玲白天送来的文件还搁在石桌上。江山翻开《西九城适婚女青年名录》，钢笔圈出的三个名字在月光下格外刺眼：**于莉、娄晓娥、徐慧珍**。
"江大夫！救命啊！"西厢房突然传来尖叫。江山闪身而至，只见三大爷阎埠贵的儿媳于莉瘫坐在地，旗袍下摆裂开尺长豁口，雪白大腿上趴着条通体赤红的蜈蚣。
"别动！"江山并指如刀，灵气化作丝线缠住毒虫，"这是赤焰蜈，咬上一口三日必死。"
于莉泪眼婆娑地抓住他手腕："我刚从阎解成屋里出来，这虫子就…"话音未落，蜈蚣突然自爆，毒血溅在江山袖口烧出黑洞。
"妖毒？"江山瞳孔骤缩，扯开于莉旗袍下摆——大腿内侧赫然浮现暗红鳞纹！
"江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于莉颤抖着抓住诊床围栏。江山将银针浸入灵泉，针尾竟凝出冰晶："三个月前，你是不是去过丰台？"
"解成带我去黑市买过毛线…"于莉突然僵住，"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撞了我，胳膊当时就起红斑…"
江山捻动金针刺入气海穴，鳞纹如活物般扭动："这不是普通妖毒，是有人用你的身子养蛊。"他扯开药柜暗格，取出江铁柱遗留的《巫蛊志异》，其中一页画着女子腹孕毒虫的插图。
于莉突然翻身抱住他："那您快给我解毒啊！"温软身躯贴上来瞬间，江山颈后汗毛倒竖——这女人心跳每分钟只有三十下！
次日清晨，江山叩响前门小酒馆的门板。徐慧珍系着碎花围裙开门，发梢还沾着酒曲："稀客啊，江大夫是要买虎骨酒还是女儿红？"
"买消息。"江山亮出半枚铜钱，"听说三个月前，有个戴铁面具的人在你这换了二十斤高粱酒。"
徐慧珍笑容微敛，引他走进地窖。烛光映亮满墙酒坛，她从最深处抱出个陶瓮："那人用这个换的酒。"瓮中泡着条双头蛇尸，蛇眼竟如活物般转动！
"他说这是从滇南带来的'夫妻蛇'，泡酒喝能…"徐慧珍耳根泛红，"能壮阳求子。"
江山剑指划开蛇腹，抖出半片带符咒的铜甲："这是湘西赶尸匠的控尸甲！那人还说过什么？"
"他说…"徐慧珍突然贴近，吐气如兰，"说西九城要有大造化，能让人长生不老。"
傍晚，许大茂拎着两瓶汾酒踹开院门："江大夫！哥们请你喝喜酒！"身后跟着个穿列宁装的卷发女子，胸章上别着"红星轧钢厂广播员"徽章。
娄晓娥打量着东跨院葡萄架，忽然摘下一颗青葡萄塞进江山嘴里："我爸说你能用针灸治哑巴？"她指尖划过江山喉结，"那能不能…把这儿扎得说不出话？"
许大茂脸色发青："娥子！不是说好先订婚吗！"
"订什么婚？"娄晓娥甩开他，"我娄晓娥要嫁就嫁顶天立地的男人！"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血红符咒："江大夫认得这个吧？我爸花二十根小黄鱼从龙虎山求的姻缘符！"
江山瞳孔泛起金纹——那根本不是道符，而是苗疆情蛊！
深夜，白玲带着搜查令冲进东跨院："江山！有人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手电筒光束扫过满地狼藉：撕碎的旗袍、打翻的药酒、还有娄晓娥遗落的发卡。
江山披着睡衣从诊室走出，胸口三道抓痕渗着血珠："白科长要不要验个伤？"
"你！"白玲扯过他衣领，忽然嗅到淡淡妖气，"等等…这血里有东西！"她从公文包掏出罗盘，指针疯转着指向后院古井。
两人冲到井边时，封印符咒正在燃烧。井水沸腾如血，浮出半张泡烂的结婚证——竟是贾东旭和秦淮茹的！
"你早知道秦淮茹有问题！"白玲枪口对准江山，"结婚证在井里泡了三年都没烂，当我是傻子？"
江山并指按灭符火："三年前我亲手把结婚证钉在井底镇妖，如今…"他甩出三枚铜钱占卜，钱币竟竖着插进青砖缝，"有人动了阴阳桩！"
白玲忽然扯开他衣襟，胸口剑上泛着黑气："这伤是不是那晚在津门港…"
话未说完，西厢房传来于莉惨叫。两人冲过去时，只见于莉腹部隆起如十月怀胎，皮肤下无数凸起物蠕动！
"江大夫…救我…"她七窍钻出红丝，"解成他…他在我茶里下蛊…"
江山割破掌心按在于莉额头，血符亮起瞬间，窗外飞来成群乌鸦撞碎玻璃。白玲连开三枪，打爆的鸦尸里爆出毒雾。
"屏息！"江山扯过棉被裹住于莉，金针暴雨般刺入她周身大穴。腹中传来婴儿啼哭，却是凄厉如猫嚎。
"怀的是鬼胎！"白玲掏出手铐："阎解成在哪！"
"早死了！"于莉突然睁眼，瞳仁变成竖瞳，"三个月前就被做成活尸了！"她腹部裂开血口，窜出条生满人脸的触手！
江山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触手在离白玲咽喉三寸处僵住。他从灵井召来斩岳剑，剑光过处，鬼胎化作黑烟消散。
"为什么救她？"白玲擦着脸上血污，"这种妖女…"
"她怀的是我的种。"江山剑尖挑起张符纸，上面浮现于莉半月前的诊断记录："妊娠反应呈龙虎交泰之象，疑为道胎。"
白玲抢过符纸撕得粉碎："所以你早算到阎解成会把她送来当鼎炉！"
窗外忽然飘进张喜帖，娄晓娥的字迹殷红如血："明日吉时，君若不娶，满城缟素。"
晨光微熹时，江山独坐灵井边。井水倒映出三个女子身影：于莉蜷缩在诊室昏迷不醒，徐慧珍在酒窖擦拭带血的铜钱剑，娄晓娥站在轧钢厂顶楼边缘哼着苏联情歌。
白玲把配枪拍在石桌上："选吧，娶哪个？"
江山将斩岳剑插入井口："我娶劫。"剑身嗡鸣中，西合院地面裂开无数符纹，"有人用九阴之女摆渡厄阵，要借我的子嗣复活妖王。"
"所以你跟她们…"白玲突然哽咽。
"都是逢场作戏。"江山扯开左肩，露出反噬形成的骷髅纹，"除了你——白家血脉是唯一能抗住妖气侵蚀的。"
晨钟撞破寂静，轧钢厂方向传来惊天爆炸声。浓烟中升起九头雉鸡虚影，尖啸震碎无数玻璃。
"来了。"江山将白玲拽进怀里，闻着宁静的薰衣草香气，咬破她脖颈画出同心符，"想要孩子，现在就跟我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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