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呼吸变得粗重，双眼充血。
“许大茂！我祖宗！”
他怒吼着就要扑上去，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顿时疼得弯下腰去，冷汗如雨下。
许大茂见状笑得更加猖狂：“哎哟喂，何大太监这是怎么了？尿尿得蹲着了吧？以后上厕所记得去女厕啊！”
他说完，还夸张地模仿女人蹲下的动作，引得路过的几个女工掩嘴偷笑。
傻柱气得浑身发抖，却因为疼痛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许大茂大摇大摆地离开。
许大茂，等老子伤好了，非得让你生不如死！
离开医院，傻柱的心情糟透了。
路过钳工车间时，他看到贾东旭正和几个工友在树荫下休息。
“东旭。”傻柱勉强打了个招呼。
在他心里，贾东旭虽然窝囊，但毕竟是秦淮茹的丈夫，多少要给点面子。
贾东旭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但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你笑什么？”傻柱敏感地问，脸色阴沉下来。
“没、没什么。”贾东旭摆摆手，“就是想起高兴的事。”
傻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他知道贾东旭在笑什么——全厂都在传他被许大茂踢成了太监。
这种耻辱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东旭啊，做人要厚道。”
易中海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然后转向傻柱，“柱子，别往心里去。走，我扶你回去。”
傻柱感激地看了易中海一眼，也就一大爷还把他当人看。
“一大爷，我咽不下这口气！”
走在回西合院的路上，傻柱咬牙切齿地说，“许大茂那个王八蛋，还有李卫东，他们合伙整我！”
易中海叹了口气：“柱子啊，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傻柱握紧拳头。
心里盘算着等伤好了怎么报复许大茂和李卫东，不知不觉己经走到了西合院门口。
推开中院的大门，一阵饭菜的香味飘来。
傻柱愣了一下，这味道是从自家厨房传出来的。
他疑惑地走过去，看到妹妹何雨水正在灶台前忙碌。
“雨水？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傻柱放下木棍，靠在门框上问道。
何雨水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罕见的笑容：“哥，我转正了！今天发了第一个月工资，买了半斤肉庆祝一下。”
傻柱这才注意到案板上放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红白分明，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但他马上想到秦淮茹家己经好久没沾荤腥了，棒梗那孩子正长身体呢……
“雨水啊，这肉……”傻柱搓了搓手，“秦姐家最近困难，要不……”
何雨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哥，这是我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而且秦姐家困难关我们什么事？贾东旭不是有工资吗？”
傻柱皱起眉头：“你怎么这么自私？秦姐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多不容易！东旭那点工资哪够？”
“自私？”何雨水猛地放下菜刀，“我自私？哥，你每个月往贾家送多少饭盒？你自己的亲妹妹在学校吃咸菜窝头的时候，你想过我没有？”
傻柱被问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你懂什么？秦姐对我有恩！当年我生病，是她连夜照顾我！”
“她对你有恩，你报答她，我没意见。”
何雨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但你不能拿我们家的东西去报恩。哥，我工作了，以后你不用给我生活费，但请你也不要再动我的东西。”
傻柱的火气“噌”地窜了上来：“你的东西？这房子是我的！你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我挣的？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房子是爸留下的，有我一间耳房！”
何雨水寸步不让，“既然这样，我们分家吧。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分家？”傻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想得美！何家的房子你休想动！我还留着给棒梗结婚用呢！”
何雨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哥，你宁愿把房子给外人，也不给自己的亲妹妹？”
“什么外人？棒梗是秦姐的孩子，跟咱家亲着呢！”
傻柱理首气壮地说，“再说，爸当年抛弃我们跟寡妇跑了，他算什么爹？现在何家我做主！”
何雨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倔强地不让它们掉下来。
“好，很好。”她点点头，声音颤抖，“既然这样，我搬出去住。从今以后，你爱给贾家送什么送什么，我不管了。”
“滚！现在就滚！”傻柱暴怒地抓起案板上的肉，“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多年！”
“住手！”一大妈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柱子，你这是干什么？”
傻柱转头看到一大妈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但他正在气头上，哪还顾得上这些？“一大妈，您别管！这丫头片子要造反！”
一大妈快步走进来，夺下傻柱手里的肉放回案板：“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雨水是你亲妹妹！”
“她算哪门子妹妹？”傻柱冷笑，“胳膊肘往外拐！”
何雨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一大妈，您评评理。我哥要把我爸留给我的耳房给棒梗，那是我的房子啊！”
一大妈惊讶地看向傻柱：“柱子，真有这事？”
傻柱梗着脖子：“何家的房子我说了算！棒梗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给他怎么了？”
一大妈叹了口气：“柱子啊，你糊涂！雨水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傻柱打断一大妈的话，“秦姐对我多好，您不知道吗？雨水就是个白眼狼！”
何雨水擦干眼泪，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大妈，您别劝了。我哥心里只有贾家，根本没有我这个妹妹。我今天就搬出去。”
一大妈还想再劝，但看到傻柱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能无奈地摇头。
傻柱站在一旁，看着妹妹收拾东西，心里竟有一丝解脱感。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帮助秦姐一家，再也不用看何雨水的脸色了。
至于那间耳房，他早就想好了，等棒梗长大了，就给他当婚房。
秦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想到这里，傻柱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笑容。
他完全没注意到，正在收拾行李的何雨水看他的眼神，己经冷得像看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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