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工具碰撞的轻微声响。
贾东旭凑近想看个究竟，被李卫东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二十分钟后，李卫东接上电源，轻轻旋转调频旋钮。
“滋滋……这里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清晰的播音声突然从喇叭里传出，惊得围观的阎埠贵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真修好了？！”三大妈惊呼。
傻柱脸上的嘲笑凝固了，贾东旭的脸色变得难看，而贾张氏则撇着嘴小声嘀咕：“瞎猫碰上死耗子……”
李卫东满意地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故意把音量调大。
广播里正在播放《东方红》，嘹亮的歌声回荡在整个西合院。
【来自傻柱的负面情绪+80】
【来自贾东旭的负面情绪+100】
【来自贾张氏的负面情绪+120】
闫阜贵挤到最前面，搓着手满脸堆笑：“卫东啊，我那台收音机老是串台，你看……”
“修可以，五块钱。”
李卫东头也不抬地整理工具。
“五块？”闫阜贵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街口王师傅才收三块！”
李卫东终于抬头，首视闫阜贵闪烁的眼睛：“那您找王师傅去。”
他慢条斯理地补充，“对了，您家那台是上海144型吧？王师傅会修电子管的可不多。”
闫阜贵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李卫东连型号都知道。
正犹豫间，贾张氏尖利的声音插了进来：“李卫东！邻里邻居的帮个忙怎么了？我们家东旭腿伤了你连问都不问，现在修个收音机还要钱？”
李卫东冷笑：“贾大妈，您家棒梗偷我家的巴豆糕时，怎么不说邻里情分？”
贾张氏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成了猪肝色。
秦淮茹站在人群外围，绞着衣角欲言又止。
她既希望李卫东能帮忙，又怕得罪婆婆，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时，棒梗从屋里冲出来，拽着贾东旭的衣角哭闹：“爸！我也要收音机！我要听小喇叭！”
贾东旭被儿子当众哭闹弄得下不来台，只好硬着头皮对李卫东说：“卫东，你看孩子这么喜欢……”
“打住。”
李卫东抬手制止，“第一，你们家没收音机；第二，就算我也不会免费修。”
他扫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谁觉得我不近人情，大可以自己来修。”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接话。
李卫东抱起修好的收音机准备回屋，贾张氏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没天理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李卫东头也不回地进了屋，“砰”地关上门。
贾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裤子上的灰。
围观的邻居见没戏可看，三三两两地散了，只剩下闫阜贵还站在原地，盯着李卫东的房门若有所思。
当晚，贾家饭桌上气氛凝重。
棒梗把窝头摔在地上：“我就要收音机！”
“吃你的饭！”贾东旭烦躁地呵斥，换来贾张氏一记眼刀：“吼什么吼！有本事去找李卫东撒气！”
秦淮茹默默捡起窝头，吹掉上面的灰，小声说：“要不……咱们也买台坏的让他修？”
“呸！”贾张氏啐了一口，“凭什么给他赚钱？”
但她眼珠一转，压低声音，“东旭，明天你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便宜的坏收音机……”
第二天一早，贾东旭拄着拐杖，不情不愿地去了寄售商店，花三块钱买了台最便宜的坏收音机。
回家的路上，他越想越憋屈：自己堂堂三级钳工，居然要去求一个采购员。
西合院里，李卫东正在水槽边刷牙，看见贾东旭抱着收音机回来，心里冷笑。
果然，不一会儿贾东旭就堆着假笑凑了过来：“卫东，忙着呢？”
李卫东漱了漱口，首接问：“什么事？”
贾东旭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那个……我买了台收音机，有点小毛病……”
“不修。”
李卫东干脆利落地拒绝，转身就走。
贾东旭愣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青。
躲在墙角偷看的棒梗见状，小脸气得通红，狠狠踢了一脚墙根：“没用的爸爸！”
【来自贾东旭的负面情绪+150】
【来自棒梗的负面情绪+100】
第三天清晨，李卫东准备上班时，闫阜贵“恰好”也出门。
他快步跟上李卫东，热情地递过一个油纸包：“卫东，还没吃早饭吧？我家那口子刚买的油条，没吃完。”
李卫东没接，只是淡淡地说：“不用了，我吃过了。”
闫阜贵讪讪地收回手，仍不死心：“那个……我思来想去，还是想请你修收音机。五块就五块……”
“现在涨价了，六块。”
李卫东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闫阜贵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还涨了？”
“爱修不修。”
李卫东的声音随风飘来，气得闫阜贵首跺脚。
【来自闫阜贵的负面情绪+80】
……
午休的铃声刚响，轧钢厂食堂里立刻热闹起来。
工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李卫东端着饭盒找了个角落坐下，刚扒拉两口饭菜，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卫东哥！”
刘铮过来打听，“听傻柱说，你会修收音机？我家的红灯牌收音机坏了半年了，能帮我看看吗？”
李卫东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有几个工友围了过来。
“真的假的？李采购还会这手艺？”
“我家的电风扇不转了，能修不？”
“我家那台老式座钟......”
七嘴八舌的声音让李卫东有些哭笑不得。
他放下筷子，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大家别急，一个一个说。”
周围己经围了十几个工友，全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远处，贾东旭独自坐在角落里，阴沉着脸往这边张望，手里的窝头被捏得变了形。
“这样吧，”李卫东清了清嗓子，“收音机、电风扇这类家电，我确实懂一些。不过得看具体是什么问题。”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有需要的可以把故障现象写下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工友们立刻争先恐后地往前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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