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动静引来了不少邻居。
阎解娣趴在月亮门边偷看，手里的南瓜子撒了一地。
三大妈端着搪瓷缸假装出来倒水，眼睛却不住往这边瞟。
就连后院的老周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穿堂口，就差没抓把瓜子来嗑。
“哟，这是演全武行呢？”
李卫东慢悠悠的声音从游廊传来。
看到贾东旭肿成猪头的脸，他挑眉道：“贾哥这新造型挺别致啊，对称美。”
贾东旭气得浑身发抖，新换的领子都歪到了一边。
他挣开秦淮茹的手，挥拳朝李卫东冲去：“尼玛……”
李卫东手腕一翻，碗里的热汤一滴没洒，右腿却如闪电般弹出。
“砰”的一声闷响，贾东旭像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晾衣绳下。
绳上晾着的蓝布床单飘落下来，正好盖在他头上。
“东旭！”秦淮茹的尖叫半真半假。
她扑过去掀开床单，看到丈夫鼻血糊了满脸，心里竟闪过一丝快意。
这个没用的男人，早该有人教训他了。
贾东旭挣扎着爬起来，沾满泥土和血迹。
他不信邪地再次冲上前，结果被李卫东一个过肩摔砸在青石板上，后腰撞到水池边缘，疼得蜷成虾米。
【来自贾东旭的负面情绪+250】
“住手！”
易中海威严的喝声从垂花门传来：“李卫东！你眼里还有没有院规了？”
李卫东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羊肉汤：“一大爷，一大妈身体好点了吗？昨天晕得挺是时候啊。”
易中海老脸一红，松开扶着老伴的手，义正言辞道：“李卫东同志，你这种破坏团结的行为必须……”
“必须批评教育是吧？”
李卫东突然打断他，学着易中海平日的腔调：“这话您没对上周偷傻柱家白菜心的棒梗说过，也没对上个月往二大妈门口泼脏水的贾张氏说过，对他们打个哈哈就过去了。怎么到我这标准就变了？”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前院赵婶捅了捅钱大妈的胳膊：“还真是，上次棒梗偷白菜心，老易就说孩子还小……”
易中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阎阜贵推了推眼镜想帮腔，还没开口就被李卫东堵了回去：
“三大爷，您上个月借王婶家五斤白面还没还吧？要不现在当着大伙儿的面……”
“我突然想起炉子上还烧着水！”
阎阜贵转身就走。
【来自阎阜贵的负面情绪+150】
易中海生气道：“贾家己经很困难了，你为什么还要欺负贾东旭？你不知道贾东旭是贾家唯一的劳动力吗？他受伤还没有好，贾家没了收入，上你家吃去啊？”
何雨水从人群里站出来：“我哥……不，傻柱每个月往贾家送二十多个饭盒，可我在学校连五分钱的菜都舍不得打！贾家困难？棒梗比院里哪个孩子都胖！”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围观邻居顿时议论纷纷。
三大妈撇着嘴道：“可不嘛，昨儿个还看见棒梗偷吃大白兔奶糖……”
老周也点头：“贾东旭上个月还抽大前门呢，比我这中级工都阔气。”
易中海见势不妙，气得首抖：“都闭嘴！雨水你小孩子懂什么？贾家……”
“贾家五口人是吧？”
李卫东冷笑：“后院老孙家五个孩子，怎么不见您号召捐款？前院赵婶守寡十年，您给过一粒米吗？还是说您和傻柱一样，就喜欢帮俏寡妇？”
这话太毒，易中海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他哆嗦着手指向李卫东，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甩袖而去，连老伴都忘了扶。
【来自易中海的负面情绪+300】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
李卫东转身往家走，何雨水小跑着跟上。
“卫东哥……”她欲言又止，眼睛亮得像星星。
李卫东揉了揉她的头发：“记住，院里这些禽兽都是纸老虎。你越怕，他们越蹬鼻子上脸。”
他推开自家房门，炖羊肉的香气扑面而来：“来，教你做羊肉煲，以后馋了随时来吃。”
何雨水重重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为她说这些话，教她反抗。
她偷偷抹了把脸，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哥哥。
……
第二天上午，轧钢厂行政楼的走廊。
李卫东带着一个帆布包，包里装着两只风干的山鸡和五斤上等香菇。
“李副厂长应该会喜欢这些山货。”
李卫东在心里盘算着，转过拐角，脚步猛地顿住。
李怀德办公室外的长椅上，许大茂正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旁边坐着面色阴沉的刘海忠。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空位。
“哟，这不是咱们西合院的二大爷吗？”
李卫东玩味的笑道，注意到许大茂脚边那个印有“上海”字样的精美纸盒，以及刘海忠空空如也的双手。
许大茂吐出一个烟圈：“卫东你也来汇报工作？”
“嗯，汇报工作。”
李卫东也不多解释，许大茂也明白，看见了他鼓鼓囊囊的挎包，一定有好东西。
刘海忠不满道：“李卫东！你少在这阴阳怪气！”
李卫东不慌不忙地走到长椅另一端坐下。
“刘师傅别激动，我这不是看您在这排队，过来打个招呼嘛。
说起来，您这七级钳工在车间干了得有十五年了吧？
怎么连个小组长都没混上？”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戳中了刘海忠最痛的伤处。
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小兔崽子！你懂个屁！老子那是……那是……”
“那是看不上小组长那点权力。”
许大茂突然插嘴，脸上挂着假笑，“是吧，二大爷？”
李卫东注意到刘海忠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这个官迷胖子最忌讳别人提他的仕途不顺，此刻怕是肺都要气炸了。
“许大茂！”
刘海忠猛地转向放映员，“这里可是轧钢厂，不是咱们西合院！你少在这拿腔拿调！”
许大茂不慌不忙地掏出手帕擦了擦，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刘师傅，您这话说的，好像您在西合院就能管得了我似的。”
他转向李卫东，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啊，在厂里混了半辈子还是个普通工人，回院里倒摆起官架子来了。”
李卫东差点笑出声，配合地点头：“大茂说得对，有些人就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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