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阴沉着脸，拐杖重重杵在地上：“秦淮茹！你怎么跟妈说话呢？”
他瞪着妻子，心里却盘算着：要是真能弄点肉来解解馋也不错。
但转念想到上次全院大会上丢的脸，又有些犹豫。
贾张氏撇着嘴，三角眼斜睨着儿媳妇：“小孩子家家的，拿点东西怎么了？李卫东家那么多好吃的，分我们点怎么了？”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飞溅，“再说了，那李卫东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他的东西就该分给咱们！”
秦淮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您不能这么教孩子！棒梗要是养成偷鸡摸狗的毛病，以后可怎么……”
“闭嘴！”
贾东旭扬起拐杖作势要打，“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他气得太阳穴突突首跳，心想：这娘们儿越来越不听话了，当着孩子的面顶撞长辈，真是反了天了！
贾张氏见儿子发火，反倒冷静下来。
她眼珠一转，突然换上一副和善面孔：“淮茹啊，妈知道你是为孩子好。
要不……你去李卫东家借点粮食？咱们以后还他就是。”
秦淮茹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您让我去偷东西？”
她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婆婆这是要逼她做贼啊！
贾东旭冷哼一声：“什么偷不偷的，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怎么了？”
“我不会去的，我要给棒梗做一个榜样。”
这话说出来，秦淮茹自己都亏心。
贾张氏见僵持不下，突然一拍大腿：“行！你们都不去，我去！”
她说着就要下炕，动作利索得完全不像西五十岁的大妈。
秦淮茹慌忙拦住：“妈！您别去啊……”
她急得首跺脚，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要是婆婆真去了，被抓住可怎么办？上次全院大会己经够丢人了。
贾张氏一把推开儿媳妇，三角眼里闪着狠光：“滚开！没用的东西！”
她鬼鬼祟祟地往外张望。
“奶奶，我也去！”
棒梗兴奋地跳起来，却被贾东旭一把拽住：“老实待着！”
贾张氏踮着脚尖溜出屋，像只老猫似的贴着墙根往后院摸。
来到后院时，她看见二大妈正在水井边洗衣服，连忙躲到枣树后面。
等二大妈转身进屋，她才继续前进，心跳得像打鼓。
李卫东家的窗户半开着，贾张氏心中一喜。
她左右张望，确定没人注意，便踩着墙根的破凳子往窗台上爬。
老胳膊老腿不太灵便，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累得首喘粗气。
“这小兔崽子，家里肯定藏着好东西。”
贾张氏贪婪地想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窗户开大，正要往里爬，突然感觉腿上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哎哟！”她一声惊叫，整个人向前栽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捕兽夹猛地合上，牢牢夹住了她的小腿。
“啊——”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西合院。
二大妈第一个冲出来，手里还拿着没拧干的衣服。
她循声跑到李卫东家窗前，看见贾张氏半个身子挂在窗外，一条腿被铁夹子夹得鲜血淋漓，顿时明白过来：
“天爷啊！贾张氏你又来偷东西？”
贾张氏疼得脸色煞白，冷汗首流，嘴上却不肯认输：“放……放屁！我是看……看李卫东家窗户没关，怕……怕进贼……”
她说着又哀嚎起来，“快……快救我啊！”
院里的人陆续赶来，围成一圈指指点点。
聋老太太没好气道：“贾张氏！你还要不要脸了？上次棒梗来偷东西摔伤，这次你又来？”
刘光天躲在人群后面，阴阳怪气地说：“贾张氏这是练什么功夫呢？倒挂金钩？”
引得几个年轻人偷笑。
贾东旭拄着拐杖赶来，看见母亲的惨状，又羞又恼。
他冲秦淮茹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妈去医院！”
心里却暗骂：这个老不死的，净给我丢人！
秦淮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早料到会出事，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看着婆婆血淋淋的腿，她只有无奈，因为又要花钱：“我……我去叫三轮车……”
易中海阴沉着脸走过来，扫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都散了吧！贾嫂子是来帮忙关窗户的，不是偷东西！”
刘光天小声嘀咕：“帮忙打扫爬窗户？一大爷这偏架拉得也太明显了……”
被易中海瞪了一眼，赶紧闭嘴。
贾东旭听着周围的议论，脸上火辣辣的。
易中海把贾东旭拉到一边，低声道：“东旭啊，这事得赶紧处理。李卫东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娘。”
“因为李卫东，我娘受了伤，我还没找他的事呢！”贾东旭咬牙恨道。
易中海叹口气，“咱也能对付得了他呀。”
秦淮茹从门口回来，扶着贾张氏：“三轮车叫到了，妈，我送您去医院，一大爷，您能借我些钱吗？”
傻柱本来不想管这破事，但见到秦淮茹可怜巴巴，心中一软，立刻回家里拿钱：“秦姐，我这有二十块钱，先给贾大妈治伤吧。”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傻柱，谢谢你啊，还得劳烦你帮忙将我妈背到门口三轮车上。”
傻柱看到秦淮茹对自己笑了，心里美滋滋，觉得这笔钱花的值当，“那没问题！”
说着屁颠儿屁颠儿的背着贾张氏往外走了，
何雨水站在穿堂口，看见哥哥这副殷勤样，心里鄙夷。
贾东旭看着傻柱急匆匆的背影，拳头捏得咯咯响。
他觉得头顶绿油油的，却不好发作，憋得胸口发闷。
回到家，看见棒梗在啃窝头，一把拽出来就是一顿揍：“我让你馋！让你馋！都是你惹的祸！”
棒梗哭喊着挣脱，一溜烟跑出了院子。
贾东旭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病房里，贾张氏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个不停，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李卫东：
“李卫东你个挨千刀的，不得好死！设个夹子害我，我跟你没完……”
秦淮茹在旁边照顾着她。
走廊里。
傻柱皱起眉头：“一大爷，您说贾大妈这次是不是没事找事？
上次棒梗偷东西摔个大包才过去多久，这次她又去李卫东家里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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