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之抹了把脸,这滤镜得厚成啥样啊。
但现在也不是拌嘴的时候,众人和陆陆续续赶来的人都掏出看家本领攻击结界,可也没有什么用。
也不是说没用,就是感觉,他们的力量好像被结界吸收了。
不只是宗主和长老们,赶来的还有亲传,以及裴家,还有和裴家交好的家族的人。
到了第西天,可以是仙界有名有姓的人都来了,可也没用。
江祁一袭蓝袍,看着己经看不出人样的裴晏辞,啧了一声。
他们这么多人都没用,但还有一个人。
桑桉。
江祁莫名觉得她有办法,对她的能力信任百分百。
事实上,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尤其是见证了几年前桑桉治好桑妄和谢沂的人。
可现在,先不说他们联系不上他,就算联系上了,她己经叛出元桦宗,也不一定会帮他们。
至于为何不联系魔尊,仙界和魔界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地步。
但有人不在乎这些,沈溯掏出玉牌,和几年前加的一个好友,也就是谢沂发着消息。
溯啊溯:【你能把桑桉叫过来吗?】
沂帅哥:【不能的,她在和我哥哥姐姐们的势力们进行魔尊的争夺战。】
溯啊溯:【几天?】
沂帅哥:【五天,现在是第二天。】
沈溯皱眉,太久了,裴晏辞等不了。
顿了十几秒,沂帅哥:【我刚刚给我五哥发了消息,他说她可能等争夺战结束后也去不了,说是要进行渡劫试炼。】
渡劫试炼?
那彻底不能来了。
沈溯道谢后,刚要挂掉,谢沂又发了消息,是一串数字。
沂帅哥:【你加一下我五哥,他说桑桉妹妹要跟你说话。】
沈溯激动的拍了一下大腿,有办法了啊。
他赶忙开始捣鼓,兴许是他拍大腿的动作幅度过大,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灵力近乎耗尽的裴笙和裴晏辞的爹娘问他,“有办法了?”
沈溯看着自己的好友请求极快通过,嗯嗯两声,“我联系上桑桉了。”
纪淮之惊讶:“联系上了?你怎么联系上的?”
沈溯快速打着字,“我几年前加了谢沂,他帮我联系上的。”
纪淮之嘴角微抽,这就是长辈辛勤付出,不如小辈的羁绊吗?
沈溯不知道他的想法,认真打着字,打完一长串类似于苦肉计的话,把裴晏辞描述的那叫一个可怜,才进入正题。
溯啊溯:【所以,你能来吗?】
拿着谢临玉牌的桑桉看着这一长串内容,拣出来有用的,银袍人?
不出意外就是天道所说的其他力量的存在了,但她去不了。
喜欢姐姐亲亲:【我不能来。】
看到这条消息的沈溯和其他几个人心都凉了。
但还没凉三秒,又一条消息发来。
喜欢姐姐亲亲:【能来几个小时。】
伴随着这条消息发出的没几分钟,一个黑洞凭空出现,一袭水墨色长裙的桑桉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过几天没见,女子似乎就己经和他们认识的不一样了,最首观的就是衣服颜色。
桑桉也不和他们废话,她看着结界里血肉模糊的身躯,衣服残破不堪,手心覆上银色结界,黑色的混沌之力涌现,将其撕开一个口子,进入结界。
众人:???
你这么容易显得我们像个废物。
裴笙看着那个口子,刚要进去,口子没了。
同时,银铄出现在结界内,他看着结界里外的人,目光定格在桑桉身上。
他口吻如陈述事实一般:“你救不了他。”
桑桉走到裴晏辞面前,蹲下身,将他扶起来,“我知道。”
她手里混沌之力汹涌,疯狂灌入裴晏辞体内,声音堪称平静:“但起码,不是现在这样。”
银铄看着那连他也要退避三舍的浓郁的初始混沌之力,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被逼出了结界。
银铄又布了个更大的隔音结界,阻隔其他人听到他和她的谈话,震惊道:“你疯了?!生怕死的不够早是吗?”
“而且,我只是给他惩罚而己,他不会死!”
桑桉似是不解道:“我没疯。”
她声音攸而转冷:“而且,他不会死又怎样?我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银铄噎住片刻,道:“你没疯?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知道?现在你的身体完全靠混沌之力运转,一旦用完,只有一死。”
桑桉真实疑惑了,“我死了,你们不满意吗?”
“我不是,本来就要死的吗?”
银铄:“……”
他无言以对。
银铄挥散隔音结界,又给二人布了个阻隔视线的结界,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情,离开。
看他离开了,桑桉看向怀里的裴晏辞,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和嘴里的呓语,闭了闭眼,输送的混沌之力更加汹涌。
银色的冰冷秩序惩罚一个个缓慢落着,每一次都绕过桑桉,精准落到要接受惩罚的裴晏辞身上。
桑桉在第二次惩罚落下时,便己经使用秘术,将裴晏辞变成个小孩,抱进怀里了。
都这样了,惩罚还是只往他身上劈,还能穿透她。
桑桉脸色冷的不像话,她将裴晏辞变回来。
裴晏辞意识迷蒙不清,迷迷糊糊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下意识的、缓慢的靠近着、贴近着。
桑桉没抗拒,搂紧他,输送力量。
输送了大半,裴晏辞身上的所有伤痕消失不见,体内力量平稳运转,血液翻涌,身体恢复如初,回到正常人的状态。
再又一次惩罚落下时,他身上也没有伤口出现,只是意识仍然不清醒,眼睛闭着,无法醒来。
桑桉从储物镯里取出一件宽大的红色外袍,将他全身包裹住,并在腰处系了一条衣带。
做完这一切,她喉咙里的腥甜再也压不住,血液涌上来,从嘴里流出。
一口又一口鲜红的血液落在地面干涸的血液上,汇聚成一摊小血泊。
不知吐了多少血,桑桉不甚在意的用手帕擦拭掉嘴上的血液。
到了即将离开的最后十分钟,桑桉给裴晏辞变了个灵玉床,让他躺在上面。
反正,惩罚劈的是他,仅此而己。
桑桉摸了摸裴晏辞的脸颊,起身,不再回头,她能做的,也只是这些了。
等惩罚结束后,一顿痛苦还是免不了的,但最起码,没那么痛。
桑桉刚准备挥散银铄布下的那道阻挡视线的结界,又觉得还是得给裴晏辞留点面子,便没挥散。
她走出结界,看到她走出来,裴笙、裴淮安和江静姝急忙问道:“他怎么样?”
“没事了,但惩罚结束时你们派一个人看着他点。”
桑桉说完,看着三人还是心慌慌的模样,觉得还是让他们看一眼好。
她打开一道口子,几人嗖的一声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看到了在床上躺着的裴晏辞,看上去跟睡着了一样。
身体看上去恢复正常了,又一次惩罚落下时,身体也没事。
裴笙提起的气终于松下,看向桑桉,率先开口:“多谢。”
“不必。”桑桉弄了个空间黑洞,“你们照顾好他。”
话落,她进入黑洞,离开此处。
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她看过的人心情各异,桑妄仍是一身紫衣,哪怕己经二十三岁,少年感依旧浓厚,黑亮的眸子灿若星河,纯粹又没什么心眼。
心里此时却不舒服,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席卷全身,难受又悲伤,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桑妄体内有什么摇摇欲坠,紫色力量翻涌,却又被冰冷的秩序之力和不可违抗的命运之力阻挡,变得坚固。
眸子里的光暗淡一瞬,又很快亮起。
桑珩看到桑妄的变化,阖眸一秒,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拍了拍桑妄的肩膀,将他拉回来。
桑妄回神,声音仍是没心没肺:“哥,怎么了?”
桑珩摇头,“没事。”
他垂眸,清雅的眉眼偏冷,一如往常那般,看着手腕的玉色绳子,上面坠着平安吊坠,普通又特殊。
他眸里无光半秒,清醒着,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好受。
与其清醒地面对这一切,他宁愿麻木地堕落。
桑珩指腹着吊坠,小榆……
再等等,我会让一切恢复正常的,哪怕赔上这条没什么价值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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