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瑾还没说什么,裴晏辞立刻、迅速、马上拒绝:“不。”
“我和他两个大男人,抱什么抱?”
“说的好像我想抱你似的。”谢怀瑾冷嘲一声,“抱你还不如抱一尊雕像,起码嘴干净些,不会把人毒死。”
“你嘴才不干净,才会把人毒死。”裴晏辞回讽道,“ 跟抹了八斤鹤顶红似的。”
谢怀瑾轻呵一声,道:“我就算嘴毒,也总比你成天吃糖,哪天一个不小心嘴里就会全是蛀牙的好。”
裴晏辞反驳他:“我才不会有蛀牙,像你这种成天黑里嘛漆的才会有。”
谢怀瑾淡定:“我有个毛?还有,别说黑里嘛漆了,我就算披个麻袋,也比你这种天天穿得跟求偶似的好看。”
裴晏辞绝杀:“但你比我矮!”
谢怀瑾:“……”
他咬了一口牙,“你比我老,也好意思和我比这个?”
“怎么不好意思?”裴晏辞是会扎人痛处的,“也就大一岁而己,你之后说不定不长了呢?就算长了,也肯定比不过我。”
“呵。”
谢怀瑾朝他勾起一抹笑,怎么看怎么诡异,他手中涌现黑气,走到裴晏辞面前,“你信不信我给你弄个停止生长的咒术。”
裴晏辞微微惊奇:“你们那连这个都有?”
“当然没有。”
谢怀瑾凉薄的眉眼弯起一抹弧度,声音可怖:“是我闲得无聊弄出来的,在动物身上试过,效果很好,甚至还能变矮。”
“就是不知道在人身上怎么样,师兄很荣幸作为第一个帮我试验的人。”
裴晏辞:“你…唔?”
眼看事态有些不可控,桑桉紧急伸出手,找到裴晏辞嘴的位置,紧紧捂住。
裴晏辞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活像是被人背叛了,眼睛里透露出“你帮外人不帮我”的意思。
桑桉当没看到他谴责的眼神,看向谢怀瑾,道:“师兄可以先出去了。”
谢怀瑾问道:“他不出去?”
桑桉点头,“嗯,我等会儿从浴桶侧边出去,他看不见。”
谢怀瑾不认可她,道:“他随便瞄一眼就能看见。”
桑桉微默,说得好有道理。
裴晏辞感觉嘴上力道松开,声音真诚:“我是个正人君子,才不会偷瞄。”
桑桉:你是个鬼!
她微微起身,够到裴晏辞发尾的红发带,解开,用发带蒙住他的眼睛。
裴晏辞感受着突然暗下来的视线,一滴滴水珠滴落在他眼周,脸颊,脖颈,顺着往下…流……
裴·正人君子·晏辞又成功华丽丽地想歪了。
桑桉绑完后,看向站着的人,“现在师兄可以出去了。”
谢怀瑾这次没再说什么,低“嗯”一声,将一个瓷瓶放到小桌子上后,走出隔间。
等到他走出去,“哗啦”一声水声响起,桑桉从浴桶里出来,穿上旁边事先备好的白色浴袍。
裴晏辞听着左侧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眼睫轻颤,他嗓音低哑,喊了穿浴袍的女子一声:“桑桉。”
桑桉系着浴袍的带子,听到他的声音,应了一声:“有事?”
裴晏辞道:“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对一个人很不好?不好到想要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
桑桉:“?”
她系好带子,走到裴晏辞身前,不解:“问这个做什么?”
她看起来像是那么恶毒的人?
生不如死?
有什么比没钱更让人生不如死的吗?
裴晏辞眼睛被发带蒙住,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他微抿红唇,声音似是和往日一样懒散:“只是想知道。”
桑桉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随口说了句:“那个人让我很讨厌、很讨厌、讨厌到了厌恶至极的情况下。”
裴晏辞:“……”
半晌,他道:“没有其他的情况吗?”
桑桉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她蹲下身来,反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又不会让你生不如死地活着。”
裴晏辞:“倘若我成了你口中那种人呢?”
“那到时候再说。”
桑桉触碰到他眼睛上的红绸,一边替他解开,一边道:“反正我是觉得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成为那种人。”
“就算真成为了,我也肯定有一定的责任。”
伴随着话落,红绸被解开,视线重新变亮,裴晏辞有些不适应。
桑桉遮挡了下他的视线,让他慢慢适应过来。
裴晏辞脑海里那段记忆和桑桉刚才的话重叠,他喃喃低语:“你也有责任吗?”
“嗯。”桑桉轻声道,“别想那么多,不会有那一天的。”
她又不是有什么变态折磨人欲望的人,而且,裴晏辞再怎么做,也不可能让她厌恶至极。
裴晏辞低声道:“嗯。”
也许,真的是他看到的太过表面了。
……
不一会儿,桑桉拿起桌子上的瓷瓶,打开瓶塞,往换好的水里倒入第二瓶更深一些的黑紫色液体。
等到水温差不多了,她朝裴晏辞提了个醒,也是给隔间外的谢怀瑾提个醒:“我进去了。”
裴晏辞闭着眼睛,“嗯。”
在桑桉脱着浴袍的时候,一个悄咪咪的黑色光团飘到裴晏辞面前,将他全身包裹住几秒后,迅速消失不见。
桑桉看到这一幕,神色不变,但有些疑惑,不应该是她和他都被包裹住吗?难道每个人施展的情况不一样?
她点头,没再多想,“哗啦”一声进入水中。
又一波疼痛瞬间朝裴晏辞袭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比刚才更疼了,疼的差点让他叫出来。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不只是他,隔间外的谢怀瑾也不好受。
一身黑衣的少年靠坐在软榻上,感受着体内汹涌的疼痛,明白过来为什么魔界只有三个人挺过来了。
妈的!就这一半的疼痛都差点让他给自己一刀子,从而驾鹤西去!
没错,一半!
谢怀瑾狼狈地躺到软榻上,自诩聪明的魔界少主华丽丽地理解错了桑桉的意思,以为她是想让他和裴晏辞平分后面两次药浴的疼痛。
桑桉知道了怕是会喊一声冤枉,她比二的意思是第二次药浴的时候偷偷把疼痛换回来啊!
右手那个砍一刀的手势是让谢怀瑾把裴晏辞弄晕!
但二人此时谁也不知道她的真正意思,都狼狈不堪地承受着钻心入骨的疼痛。
桑桉泡在水里,迟迟没有等到疼痛和谢怀瑾的到来。
她看着裴晏辞极其痛苦的模样,大致也明白过来谢怀瑾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但就是不知道他怎么理解的。
时间很快又很慢地流逝,一个小时逐渐过去。
两个少年浑身被黏腻的汗水浸湿,身体不堪,连抬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桑桉顾不上那么多,快速从浴桶里出来,穿好浴袍,在裴晏辞身侧蹲下。
她看着他不好的状态,扶住他,“还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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